第15章 第15章
管家替季琼玉拉开椅子时，视线忍不住往季琼玉脸上瞟，嗯，季家小姐确实长得漂亮又有气质，看他们五爷这态度，莫非老树开花？
管家默默调整了季琼玉的地位，直接表现就是看起来对这位季家小姐，更加尊敬了。
殷朔月用餐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所以客厅很快就剩下两人。
殷家的饭桌自从殷朔月掌权以来，再也没出现过女性角色，季琼玉打破了长久的僵局。
殷朔月吃饭时，有在观察季琼玉，他发现季琼玉一开始说得也没有错，她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两口，的确比起其他娇气的女孩好养活。
殷朔月看着季琼玉，突然有了个念头。
等他找到赫希亚以后，或许可以要个女儿。
季琼玉发觉主位上的男人停下动作看她，她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放下盛着南瓜粥的小瓷碗，好奇地发问：“你在想什么？”
殷朔月：“似乎养个你这样的女儿也不错。”
季琼玉：“？”
我想跟你谈恋爱，你跟我谈养孩子？
这老男人又再拿她当小孩看！
季琼玉努力把歪曲的画风掰正：“你要不要当我的新情人？说不定我哪天就给你生一个呢？”
殷朔月笑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让殷家的家主给你当小情人，季小姐好大志向。”
“多谢夸奖。”季琼玉一脸骄傲。
殷朔月对此习以为常。
每当这个时候，季琼玉眼中流露出来的自负至极的神情，都会让他想起记忆里那个人。
可惜小姑娘年纪对不上。
长相也不同，要非如此，他都快以为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就是他寻找多年的赫希亚。
想到赫希亚，殷朔月的思虑飘向那个让他失眠的魅魔玩家身上，那是最像赫希亚的人。
殷五爷全然没意识到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
一顿午饭吃得也算和谐。
午饭后，季琼玉抱着饭后水果，跟在殷朔月身边往楼上走：“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殷朔月看了她一眼：“并无。”
小姑娘正往嘴里放西瓜，鼓鼓的两颊像仓鼠。
乖巧又可爱。
季琼玉消灭掉甜甜的西瓜块，埋头挑着水果沙拉里的时候青提：“那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
“我要午休。”殷朔月停在二楼楼梯口，“季小姐要做什么可以随意，只要不打扰到我。”
季琼玉猜测：“莫非你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殷朔月这次没接话，只是继续往卧室走。
季琼玉不放弃地跟着殷朔月，小嘴叨叨不停：“你上午起得很晚，现在还能睡着？”
“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殷朔月被缠得没办法，眼看着快要到卧室，他刻意提及两人的年龄问题，试图让小姑娘明白他跟她之间不可能，“我不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熬夜都有活力。”
“俗话说恋爱会让人变得年轻。”季琼玉总能找到切入点，她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重点，就不再理会其他内容，“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殷朔月看着那双饱含期待的亮晶晶的双眸，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还小。”
季琼玉听不得殷朔月说她小。
魅魔始祖的年龄不容质疑。
季琼玉掰着手指认真数：“再过两个月我就年满十八成年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殷朔月眼睫动了动。
再过两个月……
六月吗？
一个一年中最明媚的季节。
倒是很适合这么娇艳明丽的她。
“我到时会准备好礼物。”殷朔月借机换了个话题，“三楼有游戏房，你可以过去玩。”
季琼玉偏想跟着殷朔月一起进去。
殷朔月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只到他胸口处的小姑娘，平静而缓慢地开口：“你如果敢趁我休息时闯进我的房间，我会立刻把你送走。”
这个送走可能就是永久禁止进入殷家主宅。
殷朔月很会拿捏人。
季琼玉权衡了一下利弊。
她选择去三楼游戏房消磨时间。
殷朔月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关紧房门，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合上眼。
兴许是和季琼玉交谈时消磨了一些精力，殷朔月没多久就沉沉入梦，梦里有个长发及地的女人的侧影，于一片昏暗中隐约可见却不可碰。
殷朔月醒来时，季琼玉还在游戏房，殷朔月也没想着去喊季琼玉下来，只去了书房看书。
眼瞅着天色渐黑，却还没有看到小姑娘出来，殷朔月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进了游戏房。
季琼玉安静地躺在游戏仓里。
殷朔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琼玉，四个游戏仓，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的。
脑电波进入游戏中后，人类的身体就会自动呈现出睡眠的假象，这个时候的人体没有什么防御力，所以每一款游戏仓都有极为严格的保护机制，一旦游戏开始，只能从内部打开。
从他睡着到现在都没出来吗？
殷朔月看了看时间，三个多小时，这对于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有些多了。
季琼玉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透明的舱盖让站在外面的殷朔月能真切地看到她的神情。
刚醒过来的小姑娘似乎还没完全脱离游戏的影响，本就妖气十足的一双桃花眼里，流露着柔艳至极的媚色，一眼足以让人心神缭乱。
任是对美色无动于衷的殷朔月，眼底都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澜，但又极快地归于平静。
季琼玉从游戏仓里坐起来，缓神一般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手递给殷朔月，娇矜地抬起下颚，示意殷朔月扶她一把。
殷朔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季琼玉跟他对视，半点儿也不让。
不想幼稚地跟孩子较劲，殷朔月最后无奈地妥协，把手递过去扶起季家这位娇贵的小公主。
季琼玉充分利用殷朔月此时的心软，赖在殷朔月旁边挽着他不松，黏着殷朔月往下走。
两人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看到季莫妄正坐在沙发上等候，殷朔月对季莫妄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按着季莫妄的对季琼玉的看重，季莫妄肯放任季琼玉来找他，已经是极大的妥协。
何况已经天黑了，季琼玉还没回去。
季莫妄会担心到亲自跑过来接人也理所应当。
可显然他身旁的小姑娘并不想回家。
两个男人礼节性地问候彼此。
“阿妄，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季琼玉看到季莫妄也依旧没放开殷朔月，她十分亲昵地把脸颊贴在殷朔月手臂上，“我还没玩够呢。”
季莫妄眉头轻抽。
亏他这一天还那么担心这小花蝴蝶。
这小花蝴蝶倒是玩得乐不思蜀。
季莫妄打量着面色红润的季琼玉，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都能近殷朔月的身了。
感慨了一番季琼玉的手段，季莫妄走上前把季琼玉从殷朔月身上扒拉下来，他不打算改变自己来殷家的目的，他得把季琼玉带走。
季莫妄把季琼玉箍在怀里，礼貌地笑着同殷朔月说道：“五爷，舍妹贪玩，给您添麻烦了。”
“我哪有。我明明很乖。”季琼玉张嘴反驳，顺带拉扯出另一位当事人做证人，力证自己的清白，“大美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听话？”
殷朔月看了她片刻，缓声：“确实没惹麻烦。”
她要是一直这么乖，他不介意她出现在殷家。
很少有人能不畏惧他的身份，跟上他的思路，陪着他说话聊天了。这种感觉不算坏。
经过今天的相处，殷朔月承认，当季琼玉不作妖时，跟季琼玉聊天，其实是一种享受。
而这就是季琼玉要的结果。
她要殷朔月对她的感观，不再停留在她是谁的替身身上，而是让殷朔月认可她本身。
季琼玉坐在季莫妄的车上离开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夜色内，座落在一片绿荫中的殷家，就像一座巨大的囚笼，等待着吞噬猎物。
殷朔月的确是想编织出一个美丽的囚笼，关住那个被他存放在心里多年的白月光。
季琼玉第二天也准时准点的来殷家报道。
殷朔月看了眼穿着一件浅绿碎花连衣裙的小姑娘，矜贵的男人轻轻放下手里的紫砂茶壶，问：“季小姐假期就没有别的安排吗？”
季琼玉摇摇头：“没有啊。”
殷朔月把茶杯推到她面前，语气一如长辈对待后辈般温和：“你在国外都怎么过？”
季琼玉端着茶杯，回想了一下，如是回答：“要么是阿妄安排，要么是前男友安排。”
如果这两者都没有安排外出，她宁愿呆在家里摆弄花草，或者发呆，也不想出门闲逛。
这位来自幽冥深渊的魅魔始祖，完美的继承了她的造物主塔尔塔罗斯的死宅属性。
涉及到前男友这种隐私，殷朔月识趣的没再深入这个话题，不过他深感这位季家大小姐在社交圈的人脉匮乏，提点道：“你该多出门走动走动，交一些可以相约一起出门玩的朋友。”
“所以我这不是出门走动了吗？”季琼玉看着衣冠楚楚的男人，双眸轻转，“我对京都不怎么熟，大美人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出门玩呀？”
真是片刻都不肯放弃追求他的机会。
殷朔月轻易地看懂了季琼玉的小心思，他淡笑着回视：“季小姐是以什么身份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