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引祸上身
凉州府。
盖嘉运一线黑线的坐在太师椅上，旁边坐着程开霁。
听过裨将的报告，五日来连大明教的边都没摸到，盖嘉运自是十分光火，程开霁又冷嘲热讽，要不是深知不良人得罪不得，以盖嘉运的秉性，早拉出去砍了。
现在自然是发作不得，冷声说道：“程大人丝毫不透漏大明教的情报，没有丝毫线索，叫我如何找？大人要是不提前行动，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一网成擒？何用这般费事！”
程开霁阴着脸，正欲反唇相讥。眼角瞥见几人转出了屏风朝大堂走来，正是又一波不良人。
程开霁起身，盖嘉运也不情愿的起身出了大堂。
为首一人身材修长，身着大红色锦纹紧身服，配陌刀，正是不良人三总兵之一尹雨伯。其后是四名银白色官服的校尉。
程开霁抱拳道：“尹总兵！”盖嘉运也起身作礼。
尹总兵抱拳还礼后落了座，说道：“此次奉大帅之命，前来协助程总兵，现时情况如何？”
程开霁详细说了事件始末，只是隐去了鎏金铜蚕的名称，代之以“那东西”。
尹雨伯听罢又转头问盖嘉运道：“盖大人，同仁惨案可有结果？”
盖嘉运说道：“田立业被快剑抹了脖子，依伤口看不出刺客来头，但刺客剑法十分凌厉，伤口极小，经过排查，初步锁定是凉州胡商所为，只是尚无直接证据，我们正在蹲守掌握。”
尹雨伯道：“依我看此事非是一般的商业竞争所为，除了盯住胡商外，还要彻查张岱那边的线索！”
盖嘉运点点头，显然没有想及此，想不到尹雨伯凭几句话就能把握重点，不由另眼相看。
又转头对程开霁道：“自在宫的情况掌握的怎样了？”
程开霁答道：“自在宫向来少有门人在江湖行走，所以对其实力不是很清楚，但依女刺客展示的功夫看，该是飞天剑派一般的存在，或者更强大。”
“具体位置在哪里？”
“位于凉州西南和吐谷浑交界的大雪山上，具体位置该在大雪山火石沟和泉水沟之间的山峰中。”程开霁说着拿出一个手绘的简易地图，标明了大雪山周边地形和入山道路，马彦迅速接了递给尹雨伯。
尹雨伯看了眼地图，说道：“大帅指示速战速决，明日上大雪山吧。”
程开霁欲言又止，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心中七上八下，对己方实力不大自信。
盖嘉运也瞄了眼地图，随时手绘但简单明了，十分实用。心忖不良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盖将军，此事不益由官府插手，就由不良人处理，还请继续搜捕大明教。待我回来再行处理。”尹雨伯又转头对盖嘉运道。
盖嘉运点头道：“这个自然，就算没有朝廷的命令，此等邪教也绝不容他在此处撒野。”
盖嘉运安排了接风宴，商定明日一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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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一处山坳。
“小姐，你感觉怎样？”一把男声问道。
“没事。”女子没好气的答道。
“昨晚你也太胆大了，被不良人缠上麻烦的紧，宫主要是知道了定会责怪。”
女子冷声道：“你不在凉州打理商铺，满山乱窜，爹爹就不责怪你了？”
那女子正是自在宫主白自在的庶女，白雪。
男子笑道：“比起小姐的安危，那不值一提。”
打坐了一个时辰后，白雪感觉神清气爽，又起身赶路。男子也紧紧跟随而来。
只走到未时末，才看到自在宫的山门。
守山的弟子一看是大小姐，打了招呼。
“我爹在哪里？”白雪问那个弟子道。
那弟子回道：“宫主此刻该在大厅议事吧。师兄们都在。”
“议什么事？”
“弟子不知。”
白雪也没再问，径直向位于山腰处的大厅走去。
进得大厅，看到白乐天正和一伙人坐着说话。白雪眼光一扫，三个师兄弟都在。也不知在商议什么，人人眉头不展。
白自在最先看到白雪进门，一改冷脸，惊喜的说道：“雪儿你可算回来了，爹爹正准备派人下山找你呢。”
“爹爹好！女儿又不是第一次出门，瞧您说的。”白雪嘟嘴说道。
“星文，你不在凉州打理，此来做甚？”白自在对男子说道。
曹星文上前行了礼，答道：“弟子得知小姐在凉州行动，为了照顾小姐，是以商行交由大执事负责。请宫主放心。”
白自在不置可否。
三个师兄弟同时抬头看着他，大师兄韩晋和三师弟周安志眼睛一亮，看白雪脸色不大好，互相看了一眼，不知何故。
白自在道：“我们也才落座。既然你回来了，安志你通知他不用赶来了，你们也都散了吧，晚上一起用膳。”
“是，师父！”众师兄弟行过礼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白自在白雪父女。
“雪儿，你这天天往外跑，叫我怎么省心？”白自在看着女儿，轻声说道。
白雪嘴角一扬，说道：“爹爹，我可是未你办了一件大事。”说着拿出装鎏金铜蚕的盒子交给白自在。
白自在眼前一亮，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眼铜蚕，又合上盒子放到桌子上。竟没有白雪预想的那样高兴。
正待说话时，白乐天脸色一变！一个闪身出了大厅，又跃上房顶。
白雪也是一惊，跟着上了房顶，低声问道：“爹爹！是谁？”
白自在脸色阴沉，摇头道：“来人身法迅似鬼魅，什么都没看到。”白自在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道：“回去。”两人又来到了大厅。
“不行，形势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刚才在屋顶偷听之人该是跟踪你而来。快叫星文来，我现在就开始炼化魔石。”白自在说道。
白雪心里一惊，有人跟踪自己竟然浑然不觉，暗怪自己胡思乱想没有注意。答道：“是，爹爹。”转身飞奔而去。
待两人来到大厅，白自在对曹星文简要说了下情况，指着桌子上的一颗珠子说道：“你们也来开开眼界，世人争抢的魔石就是这么小个珠子。”
两人一看，桌子上正安静的躺着一颗黝黑光亮的小球，却不知是何材质。曹星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很快平复了情绪。白雪却没什么特别感觉，除了觉着珠子透着一丝邪恶之气。
白自在吩咐道：“星文，你和雪儿在此护法，叫其他人分散警戒，不可大意。照我估计，有个三昼夜的功夫该可炼化此珠。另外，速速给你二叔传话，叫他回来。”说时又皱眉瞧了一眼珠子。
曹星文领命而去，白雪担忧的问道：“爹爹，你炼化此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白自在说道：“只是听闻此珠非常邪恶霸道，一旦不能成功炼化，反受其害，走火入魔甚至经脉尽断而亡皆有可能。”
白雪担忧的道：“那我们能帮忙吗？”
白自在摇摇头，说道：“不行，除非有比爹爹功力高深之人！”
白雪心忖当世还有谁比你更厉害呢，除了，除了玄天宫张真人白雪泫然欲泣，紧紧抓住白自在的胳膊。
白自在一改往日霸气冷峻的神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女儿，要对你爹爹有信心。就算失败了，也算为江湖太平尽力了，不坠我自在宫威名！自在，自在！舍得方能自在啊。”
白雪咬着嘴唇点点头，坚定的说道：“爹爹，我相信你！”
这时，曹星文来了，报告一切安排妥当。看到白雪的神色，笑着安慰她道：“小姐，你要对师父有信心啊！”
白自在点点头，进了里屋。不多时仆人端来了晚饭，两人就在门边坐着凑合着吃了点面。收拾干净后各自盘膝而坐，运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