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畅所欲言
马南屏退左右之后让心腹在外守候，示意白灵可以畅所欲言。
“确实有些想法，只是给你做参考，最终的决定权还在你这里。”
“这些百姓大多没有上过学堂，也没有什么学识基础可言，如果说朝廷给了旨意，将人打乱了分组制定规则，违者重罚，而且举报有奖。
我们还需要派人来保护举报者的人身安全，又将粮食充公，有人均分配，这样我们就可以用最少的粮食来管理最多的人群……”
听到这儿，马南眼前一亮，这可真是个好办法，若将百姓的粮食充公，不仅可以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均分下去还可以保证每一个百姓都可以得到果腹的粮食。
“如此一来，每组几个人互相监督解决了管理混乱，刁民权衡利弊，就不会公然越界出头。”
白灵说完瞧了马南一眼，只见马男的眼中惊喜连连，多日来的阴霾，被白灵这一席话一扫而光。
马南更是没有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山村，居然还有人比站在朝堂上的朝臣都有办法，而且还是一个大家眼中无才便是德的女子，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这女子的地位会节节攀升。
如此独到的管理规则，让见惯了朝中文臣三寸不烂之舌的马南都啧啧称奇。
“妙哉妙哉，不仅仅是县衙，就算是前线也人手短缺，这迁移百姓确实一个大问题，若按照先生如此想法，不仅仅解决了人手短缺的问题，而且还会让百姓自觉监督。”
如此一来，那些不想卷入纷争的百姓，不仅仅在不知不觉间就完成了对自己的蜕变，而且还给他们在无形之中上了一把枷锁，不敢乱来。
“先生，请受马某一拜。”
马南向白灵作揖，眼中尽是感谢之色。
“你不仅仅为本官解决了如此难题，还为百姓寻得一个不错的靠山，如此一来，可谓一箭双雕，朝廷既不需要出人力帮助百姓迁移，又在不知不觉中给百姓带上了一顶道德的枷锁，让他们无所遁逃，给县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白灵瞧着自己这一想法得到了马南的肯定，立刻说道。
“马大人过奖，这只是我一个小女子的见解，当然，我这办法也不尽美，希望你能够想出更好的法子来弥补这个方法的缺憾。”
马南听这话脑海迅速翻转，将白灵的话又重温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缺漏。
“先生有所不知，这前线下来的迁移令已经有数十道，只是我人微言轻，至今都没有想到合适的法子，你也知道，如今的百姓若有一点不对头，便和官府对着干，若闹出了人命，本官乌沙不保是小事，弄不好还会株连九族，我实在不愿意连累家人，也不愿意丢掉性命，这才畏首畏尾把事情拖成如今这样。”
马南原以为自己会等到朝廷的罢免令，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白灵，想出了如此一个妙法，这要是上书朝廷或者去信前线一定会得到应有的结果。
“先生，我实在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本官绞尽脑汁，竟还不如先生一半有本事，实在有愧这顶乌纱帽。”
白灵心中欢喜，瞧着马南如此谦虚的模样，得意的腹诽。
“那是自然，本姑娘可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好歹也是学过几年书的，若再比不过你们这些旧时代的男子，那可真是白读了，而且我原本就是管理人才的奇才，又怎会让这些小打小闹给难住。”
马南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妥，只得无奈说自己愧对进士身份。
白灵心中一动，自己就算再聪明，也只是一个乡野村夫，眼前的马南，就算脑袋再不灵光，他也是当朝县令，如今时局混乱，若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他……
思衬再三决定给马南一个台阶，希望能化解尴尬。
“马大人过谦，你毕竟是习武之人，不通晓这些人心的弯弯绕绕也很正常，此乃真性情，小女子又怎会不知，这些日子边境作战，您也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边防线上，自然对这些事情没有过多的了解，倒是我们这些小女子每天围着锅台转，想出了几个闲钱的主意，登不得大雅之堂。”
白灵看出马南是好面子之人，也不能使劲下他面子，只得有意无意地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之词，况且自己说出的这套管理法也只是自己用过，具体效果如何，还得看看如今人群的自觉能力。
马南被哄得眉开眼笑，白灵的字字句句都在表示马南是真性情，不会这些人性阴暗的心理，若是不会也在情理之中，被他这么一夸，总觉得自己的身心已经飘飘然，连日来的疲惫与委屈在此刻，消失不见。
“先生说的是，我乃一介武夫，实在不知这文官县令该如何做，若是有例可循，本官即可照例行事，只是如今如此大规模的迁移，就算是翻遍当朝史书也没有找到半点影子，实在是焦头烂额的很，还请先生赐教，到底有哪里不对？本官找人立即修正。”
白灵连连摆手，这本来就不合规矩，若再找人修正，若那个人是个嘴不稳的，此事宣扬出去，不仅对他这个县令，就算是对自己也是很大的麻烦。
“我劝告马大人一句，今日的谈话，你只能亲笔写给前线，最好以信鸽的形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这属于前线机密，一旦被有心之人篡改，不仅仅是远在边防的前线，就算是后方京城的皇帝也无法逃脱厄运。”
听到这马南惊出一身冷汗，这镇上本就是距离前线最近的位置，如若白灵说的是真的，那要小心再小心。
“先生说的极是，我一介武夫，本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如今才被皇上派下来历练，若此次出了差错，不仅断送官途，这天下百姓可要遭罪了。”
马南决定当着白灵的面亲自修书给前线将领，希望按照这法子，井然有序的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