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功折罪
“这两个孩子实在太小，就让他们回屋治疗吧！反正这帐篷就搭在你家，这屋里屋外也没区别，只要这屋外有情况，你出来看一眼就可以！”
王力话音刚落，这两个孩子就停止了哭声，小小得意的向白灵抛了个媚眼。
“娘亲，我厉害吧！”
小小刚才故意哭闹将白灵留在屋内。
“外面有这么多人染病，虽然帐篷搭在我们家，只要娘亲不出去肯定没事儿。”
白灵心中柔软，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会耍鬼心眼儿。
“年纪不大，心眼不少，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人命关天的事情又怎么能脱离得了。”
白灵留在屋内将小小哄睡，如此一来村民更加不能理解。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当着我们的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刚才把孩子抱了出来，可孩子哭闹，族长不得已又让她抱进去，果真是自己的孩子仔细些，若换做是旁人，你瞧瞧这女人会不会将自家屋子腾出来。”
不管白灵如何努力，所作所为在村民的眼中皆是做戏。
此时白灵也想不了那么多，在小小熟睡之际，一人入隔离区，一个个把脉。
“大夫说的不错，确实是瘟疫。”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避之不及。
“我这就传令，所有人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能够离开自家半步。”
此后整个村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染病之人在白灵所搭的帐篷之内，吃食所需均由族长王力安排专人送上门。
这天白灵出门采药，无意间瞧见往常热闹的田间地头，如今空无一人，一阵酸楚席卷而来，这段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进进出出，不是送人就是下葬。
每日里看着昏迷不醒的人送进去，又看着冰冷的人盖着白布出来，此起彼伏的哭声让白灵第一次觉得生命无常。
“我正打算去找你。”
王力的话在耳边缓缓响起。
此时的二人已不像从前那般剑拔弩张，反倒像两个彼此相依为命的伙伴。
“我知你要说什么，族长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白灵拖着疲惫的身子挎着摇篮，这些日子对于病人的照顾，王力都看在眼里，已对她彻底改观。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天灾人祸避免不了，若真的无法治愈，我们只能尽全力保护孩子，这孩子才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希望。”
白灵双眼无神，说的轻巧，又哪里那么容易？
“族长，这些日子你比我更清楚，自从发病以来，孩子已经走了不少。”
白灵本欲说些什么，抬眼望见王力疲惫的眼神，闭口不言。
没有人比白灵更清楚，如今的孩子能够长大以是万幸，别说营养全面，就算没有任何破坏，这些孩子也不可能得到他们应该有的营养，如今瘟疫袭来，孩子自然遭受不住。
保住孩子只是一种遐想罢了，该染上的还是得染上。
族长连连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是老天要灭我们王家，才遭此横祸。”
此时白灵心有不忍，在瘟疫爆发之后，王力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这剩下的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能保住我的孩子就能保住这些孩子，只要他们按照我的方法去治疗，我可以保证十之二三。”
王力听这话脸色一遍，十个孩子只能保住三个，那这六七个等死？
“你的意思是十个只能保住三个，那其余七个孩子就不是王家的人？”
此时白灵咬紧牙关，有一件事在心中埋藏许久，如今也该是说出来的时候。
“我有一事不吐不快，虽然瘟疫横行，可这些人躲在家里也是不行，不如找几个年轻力壮暂时还没有染病的后生与我一起想想办法。”
“你需要人配合？”
“不错。”
白灵答应的不假思索，自从帐篷搭起来之后，就是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再这么下去就算再好的身子也给拖垮了，若没有人换班，只有等死。
“瘟疫之下，又有谁敢把自家的孩子献出来？”
白灵听着王力的苦笑，连连摇头。
“他们家的孩子是孩子，躺在帐篷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兵家常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我们在无形的战场上，如果此仗打不赢，还会有更多的人遭受祸害，难道这就是族长想看到的。”
王力心中乱的很，自从担任族长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大的风波，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我们有过分工，你管病人我负责吃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你来点名，抽中谁谁就来帮你。”
白灵毫不客气，眼珠子滴溜一转就想到。
“族长，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地窖里不是还有一个李红吗？她犯有过失，如若平白无故将她放出来这些村民肯定会嚼舌根，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将她放出来与我一起照顾这些村民也算将功折罪。”
王力也觉得有道理，随即拍板把李红放了出来。
李红以为是王力心软，才叫人放了自己屁颠屁颠跟在来人后面，来到了白灵家的帐篷。
瞧着用木头制成的简易小床，躺着一个又一个身体溃烂，蓬头垢面，地上还有一些危重病人的呕吐物，上面覆盖着石灰，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阵微风袭来，李红再也忍受不住，双手叉腰，连忙跑到院子外扶着柱子干呕。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不等那人说话，白灵就接话茬。
“自然是请你一起来照顾这些病人。”
李红一头雾水，关了一次地窖，怎么就多了这么多病人？
“病人？你开玩笑吧！我李红什么都做过，就是没服侍过病人，再者说，我与他们无亲无故，为何要照顾？”
说完撒腿就想，白灵猜到李红的德性，双手抱胸倚在柱子上一股玩味的瞧着李红。
“当然，你也可以走，出了这个门，若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我可管不着。”
此时李红心里直打鼓，从出地窖到这里早就有些奇怪，平时热闹的村子怎么变得如此安静？
“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