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赶赴河南
庞昱临出宫前宋仁宗准许其便宜行事的权利，因此才有胆子跟李元昊讨价还价，不然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商量完条件后将李元昊带回府衙好好看守，并派人给宋仁宗传信并派遣使臣过来签订合约。
“庞将军，你打算何时送朕回去？”
“你别着急啊，我总得等我派去的弟兄回来吧，再说我大宋总得派出使臣与西夏签订合约，此事急不得，急不得。”
“你很卑鄙，但朕也很欣赏。如果你能投身我大夏，朕分你半壁河山如何？”
“李元昊，你想多了，我要是真贪图荣华富贵，何必跟你苦战三年呢？好好歇着吧。”
庞昱这是故意拖延时间，李元昊可是一代雄主，政治手腕远超常人。西夏的另外一股势力的首领还不知道是谁，实力如何也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知道，那就是这个人野心极大，多一点时间他的势力就能深厚一分。想让两只虎斗起来，首要的是先有两只虎，万一那就是条野狗可是会被老虎一口吃掉的。
本以为这次至少会拖延一个月的时间，没想到朝廷此时竟然高速运转，不到十天过来签署合约的使臣就来了。宋仁宗还特意传旨，让他们全都无条件听从庞昱的调遣。无可奈何，只好又提出了一个看似正常的理由，让野利遇乞将十万大军遣散，只能留下一万大军接应李元昊。
如此一来又拖了三天，庞昱再也找不到借口只好将李元昊送了回去，同时从商州调来沈让接管夏州。边境再次恢复安定后庞昱也开始着手调查西夏使团遇袭一案，此案有许多疑点尚未查明，整体来看支零破碎找不到一点头绪。
“汉臣，公寿，你们说如果两国开战，对何人最有利呢？”
“当然是我等武将，我们武将想要升迁最快的方式便是征战，在两军阵前立下功劳。能获取最大功劳的应该是元帅。”狄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说得有理，汉臣，你还真是个天才。”
一语惊醒梦中人，狄青一句话点醒了庞昱，这位想要引起两国征战的人，一定要符合三点：其一，他对李元昊极为了解；其二，他与西夏有深仇大恨；其三，他本人是个能征善战的军中宿将。
这个范围出奇的小啊。
要说最了解西夏的人，那就是三年前抵御西夏的那一批人。三年征战大宋将士死伤无数，主帅姚维贪财好色，每天沉迷于酒色，早就丧失了征战之心。剩下的人当中有能力有资格挂帅的除了庞昱自己，就剩下郭亮了。
当时两国议和提出之际，朝中百官主和者居多，庞昱也觉得这场战斗不适宜继续打下去，将士们厌战情绪严重，延州又被烧的破败不堪，打算走货币谋国的路子逐渐消耗西夏底蕴，日后再寻良机征战西夏。
可郭亮却觉得李元昊在延州被庞昱一把火烧死了近五万大军，加之前两年的消耗已然是元气大伤，此时乃是反攻西夏的最佳时机，坚决主战。结合他对李元昊的了解上书朝廷，此次求和是假，借机喘息是真。
谁知却得罪了朝中主和的官员，群情激愤一同上书参了郭亮一本，夺了他的兵权，罢去他的军职，有人甚至想要借机杀死郭亮。宋仁宗于心不忍，最终封了一个有名无权的“靖边侯”。
庞昱将自己的推理一一说出，张亢眉头紧皱一语未发，狄青不解的问道：
“将军，您说是很有可可能是靖边侯郭亮郭将军所为，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因为他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我抛去云麾将军这一职务是当朝的国舅爷，哪怕是我主动请缨大概率是一个监军的位置，而当年那批人当中能挂帅的最佳人选便是郭亮。郭亮离开军营的这些年看来是一直都没闲着。”庞昱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那郭将军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实话，若是真是他在幕后一手策划，唉”
庞昱摇头不语，凭良心说他真的不想去抓捕郭亮。三年征战，郭亮无愧于国家，无愧于百姓，乃是大宋的有功之臣。就因为在言语之上得罪了那些文官，就害的一位国家良将走错了路实在太过可惜。
派人暗杀几个西夏人使者算不了什么，有心遮掩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但因为郭亮一己私欲，就重新挑起两国战火，这若是不严加惩处，国家律法尊严何在！
“将军，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您得即刻启程前往河南府了。迟则生变，我担心郭亮将军会杀人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西凉府我们就不好取了。”张亢提醒道
“你说得对，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庞昱当天夜里边利用皇城司给京城飞鸽传书，请求河南府府尹周寻配合调查。次日清晨备好干粮清水，再次骑马赶赴河南府，他年少时期获封安乐侯，可这“安乐”两个字貌似天生就与他犯冲，今天去这明天去那，简直就是一个劳碌命。
宋仁宗接到消息后立即传令包拯进宫议事，李元贞此时早已不是西夏公主了，而是西凉府的土地。别说是庞昱有理的猜测，就算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也得找到李元贞的下落。
“包卿，这是庞卿对西夏元贞公主与贡马被劫之事的猜测，不知你怎么看？”
包拯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微微颔首，回答道：“回皇上，臣以为庞侯爷的猜测不无可能。元贞公主在西夏境内遇袭，残留的痕迹无不指向我大宋，靖边侯郭亮的确也有可能如此行事。只是无凭无据又该如何前去调查？”
“庞卿打算用鱼鳞紫金刀硬办。包卿，你的办案经验无人能及，庞卿年少气盛朕担心他面对靖边侯是行为有失妥当，这次宣你入宫就是要你去河南府，由你们二人一同查明此案。”
“皇上，臣执掌开封府，若是越区河南府，岂不是令人起疑？万一走漏了消息，反而会坏事。”
“这倒也是，但朕准许你用任何名义出京，立即侦办此案。”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