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残废乞丐
有道是穷文富武，南宫世家身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其家财更是不凡。酒桌上的菜肴极为丰盛，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昱假借不胜酒力退了出去。出了院子当即是一扫醉意，蹑足潜踪来到了南宫玉耀的屋顶，仔细聆听竟发现屋内传出一阵阵破空声。
“什么人！”南宫玉耀高声喊道
“大公子，是我。”
庞昱见已经被发现了纵身一跃跳到了院子当中，南宫玉耀也提着一把剑冲了出来。
“你果然会武功，要聊聊吗？”庞昱笑着问道
“打赢了我想怎么聊都行！”
南宫玉耀挺剑刺来，庞昱不躲不避手中紧握绳镖，看准时机轻轻一拨带动铁剑，回身一闪将绳镖逼在了南宫玉耀的脖子上。
“这下可以聊了吗？”
“下一次我绝不会输给你！”南宫玉耀愤恨的说道
“我相信，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有这么一身好武艺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南宫玉耀的武艺高强，天赋极高，百家武学无不精通，假以时日“北侠”欧阳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此次输给庞昱原因有二，其一南宫玉耀动手经验不足，一招一式匠气十足，招数失势后不善于变招；其二就是庞昱有危险感知能力和超乎常人的怪力，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出手应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神，我曾经也有那种眼神，我了解它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后来有人教会我，把不良情绪发泄出来会感觉好很多。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
“你是菩萨吗？有这种慈悲心肠为什么不去普渡众生？”南宫玉耀讥讽道：“算了，愿赌服输，十年前”
故事很长，简短结说，南宫玉耀的怨气首先来自于他认为是南宫权根本不重视他，母亲活着的时候无名无分，死后更是草草的被收敛了尸首。其次南宫权一直没教他武功，认为自己没资格继承南宫世家的名分。
“他根本不知道，我十五岁那年就学会了百家武学，三天就练会了南宫家引以为傲的南宫剑法！”
“所以你想要毁灭南宫家。”庞昱打断道：“你想没想过和你父亲好好的聊一聊？有很多时候误会都是由于缺乏沟通。父子之间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跟他好好聊一聊，如何你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怨恨不如把眼界放宽一点，总拘泥一个南宫世家之中并不是一个好事。当然，我只是提建议，我绝不会替你做抉择。”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离开！”
在庞昱走后南宫玉耀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丢掉了手中的铁剑，无力的坐在院子中沉思。南宫权虽说没有亲自指点过他的武功，但从未禁止过他进入南宫家的藏书阁，甚至每一本秘籍的背后都附有详细的笔记。南宫权在演练南宫剑法之际更是无比缓慢，恨不得一招一式都拆开来运用。
想到这些南宫玉耀长出一口气，喃喃说道：“看来我真的应该和爹谈谈了。”
次日清晨，展昭和庞昱辞别南宫权后惊奇的发现前面有人正等着他们，来人正是南宫玉耀。
“看来昨晚的聊天还是有了作用，我很欣慰。”庞昱欣慰的说道
“我就是无处可去，想要去京城见识见识，正好顺路而已不要误会。”南宫玉耀辩解道
三人骑着马赶回京城，这一路上南宫玉耀有了巨大的改变，从不喜热闹逐渐变得可以与他人闲聊。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喜欢铲除恶人来提高自身的名望，殊不知恶人被杀死了也不过是为了活着的人出一口气罢了，那些死去的人依旧活不过来。
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恶人变坏的路上阻止，没有人天生就是恶人，能劝回来一个好人世间就少一个坏人，何乐而不为呢？
三人结伴回到了京城，年关将至街上的犯罪违法事件也少了许多，使开封府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会试之后便是殿试，宋朝每年都会选上来一批读书人养着，广结天下士大夫的欢心，这也就造成了冗官迹象愈发的严重。闲言少叙，此次殿试的状元名叫周勤，王延龄为了挽回最近丢失的颜面特意玩了一出榜下招婿，给女儿王柔定下了一门亲事。
当然这些跟庞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没有战事庞昱在朝中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每天就是提笼架鸟揉核桃，再闲的没事就是到城外的庄园里打鱼摸虾，提前过上了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八两，你说京城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咱们没去过吗？”庞昱无聊的问道
“有，但是您可能不敢去。”八两怯生生的说道
“我不敢去？我皇宫都随便进，天底下还能有我不敢去的地方？说，什么地方？”
“万花楼。”
“咱还是去街上逛逛吧。”
万花楼这个地方庞昱还真不敢去，一听着名字就知道，这哪是什么正经地方分明就是个窑子。堂堂朝廷从三品大员跑去风化场所，这不是明着把罪名往御史言官那送吗？更何况那些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这街上也是够无聊的，八两，玉耀，你们饿不饿，咱俩要不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吃饭？有海参吗？”
庞昱猛然回头只见一个口眼歪斜的和尚正在那里冲着他乐，仔细一看这不是几个月前骗他馄饨吃的疯和尚吗？哪有什么血光之灾，分明就是骗人！刚想开口斥责他几句，转念又一想杭州之行的确是有惊无险，连忙问道：
“这不太清楚，而且您是哪座庙里的和尚？你这卦到底灵不灵？”
“不清楚就算了，你们跟我走！”
和尚说了一声跟我走，庞昱三人也实在就在后面跟着。兜兜转转来到了城外，跑的八两是上气不接下气，连身怀武艺的庞昱和南沟玉耀都有些气喘，再抬头一看和尚把他俩甩了。
“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这叫什么事啊，把我们找来自己跑了！”
“少爷，前面有座破庙，咱们去那里歇会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八两气喘吁吁的说道
“听你的。”
殊不知那和尚正在前面等着他们，和尚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一个年轻的乞丐，另一个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但却是个双目失明口不能言双腿残疾的苦命人。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半天了，你们走的也太慢了。”和尚指责道
“大师傅，那是我们走的太慢，是您飞的太低了。按俩膀子你都能飞起来。您到底把我们找来所谓何事？”庞昱不悦的问道
“你别说，改天我试试，看看能不能飞起来。”和尚用手点指身旁的二人，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善人，看见这个男的了吗？他身上有着天大的冤情，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晚了得耽误不少事。我走了啊。”
和尚话音未落夺门而出，消失的无影无踪。庞昱看着那位苦命人不禁有些头痛，天底下的不平事实在是太多了，要管那肯定是管不过来。可遇上如果不管那还不是自己的性格，也罢，时也运也命也，尽力而为吧。
“这个和尚究竟是谁？好高明的轻功，看来在这京城还是有高手的。”南宫玉耀称赞道
“好了，玉耀，别看了，这位师傅是谁我也不知道，先办正事。二位，你们姓甚名谁，不知你们有什么冤情？我尽力而为，我若办不成还可以前往开封府请包大人相助。”
“大人，我家里姓苏，也没有个名字，大家都叫我苏乞儿。不是我有冤，而是这位苦命人有冤。”苏乞儿连忙说道
“那位汉子，就是你找我伸冤吗？”庞昱问了好几次，这人只是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
“你说不了话是吗？”庞昱又试探性的问了问，他再次点头
庞昱气的有些跳脚，这不是胡闹吗？一个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手不能动、腿不能行的残疾人告状，除非这个人会腹语，不然如何能够诉说案情。杀人不过头点地，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能把一个人害成这样。
“你识字吗？”
此人点了点头
“你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此人又点了点头
这下范围能够缩小许多。古代科举，一人得中，乃是举整个宗族之力才能办到的事情。在漫长的一千三百多年的科举历史中，也就产生出七百多名状元、近十一万名进士。每次参加殿试的举子也就是一两百人。
庞昱又问了问他的户籍，得知此人乃是荆湖南路永州人氏，这样范围就更小了。派遣八两去找一辆车把这个苦命人和苏乞儿带到开封府，自己可以因为兴趣使然去查案，但却没有执法的权利，想要为他申冤必须要请包青天帮忙。
“无聊的日子终于有点意思了。”南宫玉耀缓缓说道
“玉耀，这是一条人命，而不是我们的游戏。”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