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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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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和沈驰音连忙趋近查看。黑铁栅门坚硬不可摧,地面似也有机关,插入岩石锁得紧紧的。

    两人蹲低身子,使轻功竭力提纵,栅门纹丝不动。

    章无象看看周围,道:“搜一搜。”

    龙晏奇道:“不追么?”

    章无象道:“他在这里谋划十年,面壁三年,目的还没有达到,断不会舍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回来。”

    龙晏大悟。

    明月从铁栅的缝隙中看看外面的缆索,道:“石壁上应该还有石室。”

    沈驰音甩着俩马尾左看右看,“也一定还有机关。”

    贝二爷道:“那大家小心行事。先细细地把这一间搜一搜。”

    龙晏还没刚刚开始观察这个石室,只听贝二爷急道:“不好!离开!”

    众人一看,另外一边的铁栅也开始从岩壁的缝隙中伸出来。一阵咔咔声有节奏地自上方响起,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石梁竟然已经开始下落,眼看着大家就要被压制在这个窄逼的空间里。

    章无象道:“往下!”

    五人赶紧从铁栅的缝隙中冲向台阶,但是,台阶已经开始坍塌,贝二爷和明月抓紧章无象,沈驰音提起龙晏,当即从丈余的高台上跳下。

    落脚地并没有象龙晏设想的,那个洒满阳光的平台,并不在台阶的正下方。位于正下方的,是罐笼。

    虽然贝、明、沈三人轻功极好,龙晏和章无象却不会功夫,仓促之间,基本上无法立足。

    贝二爷见状,略一使力,明月和沈驰音马上意会。三人带着龙、章二人跳离罐笼顶,落足在旁边岩壁凿成的通道边。

    这些通道,实际上并不是按照通道设计的,估计是当时构筑机关时,匠人同行的临时小道,说是羊肠小道都有些抬举它了。而且,石面上凹凸不平,又加在山体内部,且云门山终年云雾不断,石上溜滑异常。

    龙晏平生第一次走在这样的路面上,尽管他打起了十万分的小心,还是越走越慢,似乎步步都将倾跌。

    沈驰音耐心耗尽,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提气快行,螺旋下奔。龙晏被她提着,丝毫不敢动弹,下方不知道又多深,且黑暗处居多,时不时才有些许光亮。

    黑暗对龙晏来说不是障碍,他的视力如在白昼。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沈驰音负责赶路,他负责方向。

    眼看着就要到达下船的石台前,龙晏大叫:“小心,前面断了!”

    沈驰音足下微顿,恰好在一个巨大的缺口前停下。

    明月道:“跳!”

    贝二爷和明月协力抓住章无象,脚底加速,借着一股冲力,飞跃而起。

    沈驰音见状,抱住龙晏的腰,抬脚用力一蹬岩壁,也飞身而下。

    龙晏有了上次从树上落下的经验,知道当下自己不管如何使力,对沈驰音来说,都是阻力。当下眼睛一闭,紧紧搂住沈驰音的脖子,随着她去。

    所幸,小船还在。明月自缝隙中拉出小舟,五人依次登船。但纵是贝二爷识得水性,这小舟也颇难行驶。因为如果要从原路返回,就变成了逆水行舟,加上河流湍急,行船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既然琴仆每日以小舟行进,那此船必然有轻便的法子回到起点。难道——”龙晏疑惑地来回看看河道,“难道,是继续顺流而下”

    “此穴洞清风阵阵,下面肯定还有出口。”章无象道。

    明月道:“待我先去查验!”说着跳出小舟,手脚并用,攀援着岩壁消失在蜿蜒的穴洞内。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明月的喊声传来:“下来吧!这里还有一个石室!”

    众人解开船索,小舟顺流而下。

    不一会儿,就看到明月站在一个外探出小石块上,手里举着一支火炬。

    这个石室极为隐蔽,如果顺着水流而下,极易因为速度过快被人忽视,也就是明月是从岩壁上手脚攀援而至,才没有错过它。

    “这个拐角竟然还有火炬火石,可见里面有些门道。”贝二爷仔细观察,“但是如要开门的话,恐怕还得先生您来。”

    但见石门上赫然刻着七条细线,联想到程位是琴师,贝二爷自然的反应就是这几条线代表着琴弦。

    章无象走上前观察,这些线条看着极细,却不是通体均匀,有的地方稍粗,有的地方稍细,凹凸也时而有之,还有的地方好似雕刻的人手滑打出了一个骨节。

    章无象略一沉思,双手轻抬其上,时而轻抚时而盘旋,就像手下真的按着一张琴。

    石门悄无声息。

    龙晏宽慰道:“世上的琴曲那么多,多试几次,可能就找对了。就像我们想着逆水行舟,那简直是不可能的,现在顺水而下,反而发现了这里。”

    这句话似乎启发了章无象,只见他稍一定神,在石壁上无声地再弹一曲。

    随着他的手指离开石壁,石门喑哑着向旁边开去。

    沈驰音开心道:“果然还得是七爷!”

    章无象道:“这程位的家族本来世居江南,遭逢巨变才搬至豫州,但据说院落家具生活习惯也一直延续江南的风气。当年程位为了引起我二哥的注意,也曾以江南名士之风,弹奏六朝梁代丘明传谱的《碣石调·幽兰》,而数月不换曲目。现在,他在此闭关,无非也是想找到我二哥的秘密。因此,这首曲子是最有可能被他选择为密码。”

    众人进得内里,发现两个石壁都被凿成了多宝格,按照“左琴右书”的方式,一侧放着伏羲、灵机、神农、连珠、仲尼、师旷、落霞、蕉叶等各种样式的琴,计有二三十把,与之相对的墙壁上,则放满了各种琴谱。

    龙晏笑道:“好玩意儿真不少,很值钱吧?”

    章无象道,“放着别动,不要让程位觉察到有人来过。”

    龙晏道:“他不是跑了吗?”

    章无象道:“当年不执所以能够以和尚的身份,入得宫去成为乐官,就是因为他不仅精研乐曲及技法,而且在琴谱书籍的整理和鉴赏上也颇有见地。这些东西,应该是他的多年珍藏,作为一个乐痴,他是断断舍不得放弃的。”

    沈驰音与龙晏互相望了一眼,均想:“怪不得这程位傲气这样大,果然了得。”

    贝二爷绕着石室看了一圈,道“咱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关于乐阵的线索吧!”

    明月和沈驰音闻言凌空纵跃,引身而上,对着石壁上的物品检查起来。龙晏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灵巧的木梯,也开始查看。

    章无象犹自有些头痛,闭上眼睛静静地运气。穴道中的风声和水流声传来,与这个石室的腔体形成了乐曲般的共鸣,听着竟然颇为安神。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吩咐明月道:“适才程位弹奏音韵如磬,用的当是一把师旷式琴体。去看看最内里的那把琴左右,有无锦盒或者锦袋。”

    明月闻听,落足过去。稍后,只见他慢慢地弯下腰去,头抵在石壁上呻吟起来。

    众人皆惊,奔至他的身侧。龙晏赶紧把住了他的脉搏。

    “不似中毒。脉象又沉又细,似是收到了惊吓。”龙晏道。

    贝二爷赶紧蹲下身去,从明月的视角,观察了一下一应物品。然后,他慢慢地推开丝弦、工具,下面竟然露出一张人皮地图。

    这地图日久风干,已经薄如蝉翼,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一角上有图案,细细一看发现为一个太阳的图行中如北斗七星排列的七颗小小红痣。

    “明家班的密记!”贝二爷呼出声来。

    龙晏、沈驰音赶紧也蹲下去验看,他们虽然不清楚这个标记的含义,但是看到明月和贝二爷的巨大反应,就知道这程位又有大麻烦了。

    章无象把明月拉起来,龙晏赶紧用力按住明月左手心的劳宫穴。

    明月很快缓了过来,但是眼角满是泪水。

    章无象安慰他:“放心,如果这是明干的,我让他程位浑身上下,寸无体肤!”

    龙晏悄悄问贝二爷:“这明干是谁?”

    贝二爷本不想答他,转念一想,这龙晏鬼机灵,搞不好出去这件事还得靠他,遂低言道:“是明月的小叔,曾经专门为章相收集西域的情报,已经多年未有音讯了。”

    章无象用一块丝帕收起那片地图,交给了明月,“左右是明家班的标记,先好好收着吧。”

    众人又把石室检查一遍,没有有价值的发现,刚想离去,就听沈驰音道:“快看顶壁!”

    贝二爷和龙晏高高地举起火把。只见在摇曳的火光中,一张星图慢慢地显露出来。

    龙晏喃喃道:“我看石壁上的这个图案,颇似我家中一个高丽礼盒上的标记,就随手摸了一下。”

    “摸得好!”贝二爷用力一拍龙晏的肩膀。

    龙晏看章无象,后者不动声色地看着头顶上星图的演变。章无象道:“看来,这乐阵的谱子与星相大有联系。而这个密室的建造者,有可能与高丽也有往来。”

    沈驰音道:“我上去看看!”

    双马尾尚未完全飞起,她的人已经轻盈地沿着顶壁疾行一周。

    “上面有个通道!”沈驰音道。

    贝二爷一搭手,明月突感手上一紧,俩人眨眼间登了上去。

    “那琴仆好似也没有武功?”龙晏道。

    章无象顿悟。

    两人沿着侧壁一通查找。一会儿,龙晏就发现了一个更加繁复的高丽花纹围着的星图标记。

    沈驰音闻听,飞身下来,看龙晏对着图案颇为犹疑,她遂一掌摁下。不料这个图案不像前一个那样单纯,反而是安了夺命的机关,就在她按下的手掌还来不及收回,壁顶嗖嗖飞出几枝短箭。

    章无象将她一把推开。明月闻声,飞身而下,掀动一张琴板护住章、龙两人。

    龙晏颇为后怕,一颗心突突跳个不止。

    章无象看看星相图,让龙晏对准花纹中星图的觜宿、翼宿拍了两掌,石壁上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龙晏道:“这程位果然做作,做个密室,也不忘了显摆。”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他既然研究乐阵,自然要穷其阵理,能想到的,肯定都要记录下来。”章无象道。

    龙晏和沈驰音刚要迈脚进门,章无象一把拉住他们,他再看一眼头顶的星图,待到星图变换,才大声道:“速进!”

    贝二爷与沈驰音断后,明月打头阵,章无象和龙晏居中,一次进得门去。

    沈驰音奇道:“刚才为什么不能进?”

    龙晏道:“你傻呀!”

    沈驰音一掌拍去,道:“忘了我刚才怎么救得你啦?信不信我一掌下去,就能把你的脊骨拍碎,让你痛得忍耐不住大声讨饶?”

    贝二爷赶紧拉住,“晏大夫并非习武之人,哪经得沈宗主这一掌?”

    章无象道:“刚才星图上适逢角宿值日,寓斗杀之首冲,多凶。”

    沈驰音道:“龙晏又怎会知道?”

    “我医书道书看了多少,你又哪里知道。小爷肚子里的学问扎实着呢,那可都是童子功!”龙晏笑道。

    数十步的暗道之后,众人看到一个较之前略小的密室。

    打眼看去,这个密室徒有四壁,内里啥也没有。

    “空的?”龙晏颇为失望。眼睛却认真巡查着,想要发现有无暗室。

    “双马尾,快点帮我举着火把!”龙晏道。

    “我不能帮你!”沈驰音叹。

    “怎得如此小肚鸡肠?”龙晏转头怼她。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沈驰音被一个白发及腰、几乎不着寸缕的人用锁链紧紧揽住,竟然动弹不得。

    “挣开!”明月大喊,他知道沈驰音别看娇气又傲慢,但是功夫却扎实,一般铁链条要想困住她,也是难。

    “不行!味道太……太让人恶心啦!”沈驰音说完赶紧闭上嘴,几乎呕了出来。

    贝二爷大喝一声“撒手!”凌空跃起,行至白发人前,身形一转成倒立之势,生生将白发人带着链子蹬上顶壁。

    沈驰音如俊鸟脱笼,一个腾跃来到明月身旁。

    贝二爷见沈驰音已经安全,反转身体,双臂拉住铁索把白发人拖至地上,再喝一声,内劲外吐,含精蓄锐,一掌落下。这一掌十足力道,真气急崩。

    不料对方也不是草包,竟然也是身手了得。铁索两端锁在他的双腕上,竟被他视为手中兵刃,生生托住了贝二爷的掌势。

    两人一上一下,开始较力。不一会儿,各人头上一缕缕热气袅袅而上,犹如蒸笼一般。

    忽然,贝二爷脱出手来,横批直掘。不料对方也趁机腾挪而起。两人掌影飘飘,铁索叮当,愈打愈快,迭遇险招。

    章无象等人心中大惊。明月待前去救援,却见白发人的功夫,宛然便是明家的路数,更是骇异。

    明月心中连转了几个念头:“此人是谁?莫非我明家班的人?又如何被困于此?”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当下大喊:“风雨又见日!”

    贝二爷听到明月喊出明家班的切口,当下收了招数。

    白发人一愣,手脚动作顿停。张开嘴,用尽力气艰难发声,声音却是仍就干涩而模糊:“夜-雨-日-还-晴……”

    贝二爷赶紧松开压制,将那人扶坐起来。

    明月泪如泉涌,当即跑过去撩开那人脏乱的白发,仔细端看。

    由于太久没见天日,那人身形高大却体态佝偻,双目已经被害失明。

    章无象问道:“可是明干?”

    那人听闻,即刻大哭起来,边哭边把众人引到石室的最里端。那里贴着墙壁躺着一个被截去了双腿的人。

    龙晏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真有点害怕,但是隐约觉得兹事体大,这个人与章无象和明月有很重要的关系,于是不等章无象示意,克服内心的压力蹲下去诊脉。

    “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胃气已败,脉如屋漏残滴。”龙晏对着章无象道。

    “直说!”沈驰音尽管一直躲得远远的,此时却对龙晏大喝。

    龙晏看看明月,“人还活着,但已将死。”

    章无象蹲下细细察看。这个人可能已经关的太久了,早已瘦的脱了形,但是五官轮廓仍依稀可以辨认,不是明干又能是谁?

    “救人!”章无象道。

    龙晏速速掏出医包,静心聚气,形神结一,用内功导引,将注银针小心翼翼推入患者的穴道。稍后,再行诊脉,确认已保住元气可以搬动了,就冲明月点了点头。

    明月借用沈驰音的长索,把明干绑在了自己身上。

    瞎子连念叨带比划,终于让贝二爷明白,地下河在山体内是环形的,琴仆每隔几日送饭来,走得都是顺流而下的水路。

    “他看不见、出不去,如何能这样确定?”龙晏奇道。

    “明家班辨声听位也是童子功。”章无象道。

    “那琴仆一应饭食均是自上面递送,那里应该有狭窄的缝隙。”瞎子道,“尽管石墙石壁阻隔了大部分的声音,但我每一次都听得仔细。”

    明月想着第一间石室顶壁所见,冲着章无象点头确认。

    “这里还有其他石室吗?”章无象问。

    “这十年来,接应食物是我二人与外界唯一的交流,所以我并不知晓。”

    “明家叔叔危急,眼下最紧迫之事,就是赶紧救治,不若先出去!”龙晏作为大夫,最关心的当然是明干的性命。

    章无象当即一挥手,众人赶紧回到第一间石室,拟坐船下去。

    “留住这些东西,真是便宜了那个程位!”沈驰音道。

    龙晏看看满墙的珍贵古琴古谱,心里也不禁暗道可惜。

    章无象对贝二爷道,“东西回头找人尽数带走,一应机关全给他毁了!”

    贝二爷抱拳。

    当即把石门整理归位,石室再次隐如山体。

    小舟太小,明、贝、沈、章、龙将两个病残之人围在中间,接力抓住舟弦,顺暗河奔流而下。

    不料,暗河流出山体,竟然与山外的溪流连成一体。众人出的山来,被明亮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明月、贝二爷和龙晏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护住救出的两人。

    他们已经十年没见阳光了,这个光亮的世界尚需慢慢适应。

    “明家叔叔的情况比较严重,我的能力也只能做点急救,真要看病,恐怕还得去找我爹那样的大夫。”尽管龙晏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明干的命已经在垂死的边缘,便也只能舍小我了。

    况且,沈驰音既然已经直呼龙晏,说明他的身世对这些人也已经不是啥秘密,索性也就不矫情了。

    果然,章无象仅是点点头,“送回你父亲那里恐怕来不及,毕竟路途太过遥远。” ——并没有问他爹姓字名谁、家居何处。

    章无象看看远处的连绵青山,“不如带他们同赴宝珠山,或许还还保险一些。”

    他这一说,龙晏想起来了:“是了,宝珠山明霞洞的华复玉道长也是一代神医圣手,当年还曾为祖母的病情为我家赠药。此番前去,不知能否有缘一见。”

    明月、沈驰音和龙晏自护送两人与其他人汇合。章无象则与贝二爷潜回王府别院。

    龙晏没有追问他们为什么还要潜回去,只道这回程位的老巢要被导个彻底,那瘸腿的王爷得章无象表面上客气相待,这回恐怕也兜不住底了。

    ——章无象,江湖上人皆敬畏的七爷,会水波不兴地让他们赔个底儿掉,还得有苦难言。

    沈驰音道:“这个王爷窝藏钦犯,把这个消息捅给皇上,自然有人整治他,何须七爷自己动手?”

    明月道:“先生留他,自有留他的道理。但他几次三番设计云泽盟,这回又泄露了多年谋划的机密,要是落在先生手里定会代价惨重。现在搞不好,自己察觉不对,已经卷铺盖跑路了。”

    龙晏心道,那个瘸子果然是拙劣的阴谋家,不仅高估了自己,更蠢的是以为能把章无象给算计了,这次要是被抓住,恐怕又得瘸一条腿。

    天黑时分,让龙晏大为诧异的是,与章无象和贝二爷一同回来了,还有田子贵、齐全。

    齐全一见龙晏,颇为兴奋。龙晏一把拉住他,直问见没见到那个王爷被如何处置了。

    齐全道:“据贝二爷说,那王爷登山不慎,自己自高处跌落,鲜现已赶回京城医治。因着得正在府上做客得章二先生相助,以别院相赠。”

    龙晏咋舌,这说辞滴水不露,那王爷有苦难言,心里这回恐怕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稍后,只见十几辆马车组成的车队自客栈出发,龙晏道:“这又是为何?”

    齐全看着也是呆了,却道:“那院内宝贝无数,这次只怕是要被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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