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107
“军师有话不妨直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扩见着李牧原始终不提正事，忍不住言到。
“赵将军，此行不知收获如何？”李牧原并未明说何事，而是问着赵扩道。
赵扩闻言有所防备，微微有些谨慎的回到：“军师为何突然想着问某这些呢？”
察觉到赵扩态度变得有些拘谨的时候，李牧原却是不以为然，故作轻松的回到：“赵将军大可不必这般，李某只是出于朋友间的情谊方才有此一问，若是赵将军不愿回答，便当李某不曾过问吧。”
说着，李牧原自顾着往着酒杯中斟满了一杯，喝了起来。
赵扩眉间微蹙，他不是蠢人。李牧原若是真出于朋友情谊间的过问此事，大可不必置办这一桌酒席，而且这方才从李英贺书房中出来，便有了此遭。赵扩想不联想也是不可能。思来想去，赵扩也是明白了这之中的意思。
他知晓这定是李英贺同李牧原授意之后的结果，而今赵扩只是在犹豫这般卖命的价值。
盏茶之后，似想通了，赵扩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般的回答道：“不怕军士笑话，我已是见着了我那孩子，不过他却视我为仇人，而今我是没有心思再去了。”
说到难过处，赵扩更是忍不住连饮了三杯。
李牧原倒也是没觉着意外，若非是这样，怕是他们还真难有机会让得赵扩为他们卖命。
之前赵扩虽是在李英贺手下做事，可那只是做事，并未归心。此番李英贺要的是赵扩臣服的心，因此赵扩才会这般犹豫。
念及李英贺的势力，赵扩更是希望着能借这一东风，让得他那遥不可及的事情能有些出路。
“将军大可不必如此，若想让令郎重新认回你这父亲，说难实也不难，只是看将军能付出何等代价了。”李牧原边说边微眯着眼睛言到。
“愿闻其详。”赵扩倒也是光棍，便是这般轻易的上了李牧原的贼船。
“若是杜府遭难，而您正好是那唯一的救命之人，您觉得令郎会不会同你相认。”李牧原呵呵笑道。
虽是笑说的谈话，可字字却是透露着阴冷，赵扩闻言眉间也是蹙了起来。
都说谋士满肚子的坏水，赵扩瞧着李牧原这般更是觉着他是坏的没底了。
不过，他喜欢。
当下，赵扩便是起身对着李牧原拱手躬身道：“请先生赐教。”
随即两人便是在席上边吃边聊了起来，氛围分外热闹。
两人皆是达到了各自的目的，确也是相谈甚欢，只是各自的算计又是彼此心知肚明。不言透，像是一场等价的买卖。
席后，两人各自离去，徒留桌上的残羹冷炙。只是他们不知，方才他俩的谈话已是传至李英贺的耳朵。
似李英贺这等枭雄是绝不会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某一人之上的，若非万不得已，李英贺甚至都不会让着李牧原这个紧要关头回京。
…………
熊鑫抵达潼关之后，先是选了个客栈休息，可好巧不巧的他选的客栈便是寻常石熊居住的客栈。
伺候的小二，见着熊鑫便是心头一凛。不过他却是很好的掩饰住了那一抹的吃惊。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问道。
“既吃饭也住店。”熊鑫回话道。
闻言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熊鑫，备好一桌菜让着熊鑫享用后，随即便是安排了石熊曾居住过的房间让着熊鑫又是住了进去。
酒足饭饱，熊鑫却是没有那般紧凑的要去查探石坚两人的消息，这几日的奔波让着他也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修整。
倒在温床上，没多大会儿，熊鑫的呼噜声便是传来。
小二则是挑了个由头同掌柜的告假有事出了去，绕过小巷之后，在一间院子前驻足，左右观望后，确认没人跟踪便是踏步进了去。
“小槐，陈叔回来了吗？”
正在院中修整着的小槐，瞧见进来的四毛也是诧异，回到：“陈叔这会儿正在城门处当差呢。怎了？出了甚事？”
这进来的小二赫然正是前先日抓住石坚的四毛，别瞧他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谁人又知这凛冽的性子下，四毛竟是做着那成日笑脸迎人的活计。
这还是当初陈叔为了锻炼他而刻意进行的安排。想不道如今竟是有了这等的效果。
“石熊所说的三弟出现了！”四毛言简意赅的回到。
他们在抓捕住石坚石熊两人后，便是充分利用了石熊这被曼娘冲昏头脑的优势，从石熊口中他们得知了石熊竟是还有一位弟弟，而且更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在荣昌侯府担当着护卫副统领的要职。
这等收货不可谓不小，在得知这一重要情报后，他们便是将之这一消息传递回了草原，突利无思得知情报的第一时间便是做了回复，令他们在潼关的大小客栈设下暗点，随时准备抓住那可能到来的熊鑫。
据石熊口中的消息得知，熊鑫本名唤石鑫，为着潜入荣昌侯府刻意将名字改为了熊鑫。因此旁人是万没想过这位侯府副统领竟也是被安插的一名探子。
而且，为了能第一时间知晓熊鑫到来的消息，他们还特意从石坚两人口中套得了熊鑫的画像。因此才有了刚才那出。
闻言的小槐也是知晓事情的紧迫性，随即便是让着四毛先回客栈盯梢，而她则是往着城门处去寻陈叔，告知他这一重要消息。
两人分工确定，即刻便是行动了起来。
回至客栈的四毛，不着痕迹的先是从掌柜口中探得了熊鑫房间是否有人，随后便是准备着热水端上，要亲自去熊鑫房中探查一二。
“砰砰砰，客官，在吗？”四毛在门外小声的问道。
等了稍许，仍不见有动静，四毛等打算再问问，房门突然便是从里边打了开来。
“何事？”熊鑫有些气恼小二扰了他的清梦。面色有些不愉。
而四毛则是有些似被吓着了的模样，小心的回到：“客官，方才同您准备的热水。您慢用。”
用饭那会儿，熊鑫确是让着四毛同他准备些热水，可没想到酒足饭饱之后，这疲倦之感来的这般迅速。方才躺下便是睡了过去。这会儿见着四毛送来热水，熊鑫也是觉察到是自己的不是，于是便让着四毛同他送进了屋中。
端上热水的四毛进入屋中，眼睛不敢乱瞄，怕一个不甚暴露了自己。
而熊鑫自四毛进屋也是一直观察着他，见着四毛没有眼神恍惚乱瞄，心头也是安心了不少。
方才热水后，四毛便是要出了门去。
这时，熊鑫突然叫住了他，“小二，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嗯？何事啊，客官？”四毛一脸奇怪的问道。
“也没啥大事，你不必紧张。”说着，熊鑫更是拿出了一腚十两的银元宝出来放在了桌上。
见着这银元宝，四毛适时的表现出了惊诧和贪念，这更是让得熊鑫放松了警惕。
招呼着四毛坐下，熊鑫问道：“小二，我同你问些事，若你实话实说，这腚元宝便是你的。”
四毛急不可耐的回到：“客官想问什么便问吧，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熊鑫很满意四毛的表现，于是问道：“前些日子，你们客栈可有一位同我这般壮实，似尊黑塔的汉子前来住店。”
四毛闻言，紧皱着眉头，似在认真思考。过了一会之后，说道：“客官，咱么这是边塞之地，往日中时有黑塔般的外族汉子前来住店休息，您说的这般笼统，我实在不知你问的是哪位。”
熊鑫闻言，也是觉着自己方才问的粗鄙了，想了下之后熊鑫再次说道：“这人是我哥哥，他不是外族人，人是长得有些高大，可性子该是豪爽的。哦，对了。他们该是一群人同在的。”
熊鑫记得石坚同他说过，他们每次运粮都是一群人押解，因此熊鑫才是这般说道。
四毛闻言，仔细一想之后，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哦~我知晓你问的是谁了，那人是否有着猴猿般的四肢，皮肤黝黑，走起路来更似一尊黑熊。”
熊鑫虽是不喜店小二将他哥哥形容的这般丑陋，可是为了第一时间知晓他们的消息，也是不顾及了。
“对对对，就是这人，你见过？”熊鑫满心欢喜的问道。
“见过，他隔上个几日便会到我们店里来住上一次，每次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而且那些个人也像是他的手下一般的。”四毛巨细的描述到。
熊鑫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住的第一家客栈竟是这般巧合的寻到了二哥石熊的居住地，本来他还以为要寻上好些个日子才能有所收获，却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般突然。
“对，真是你说的这人，我同你问问，你上遭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熊鑫紧盯着四毛问道。
“上次？我记得好像有些日子了，约莫都快有小半个月的日子没见着他们了。”四毛思考一番之后回到。
石熊他们被抓至今可不就是有小半个月了吗，四毛对他们消失的时间可是只晓得分外不差。
“哦？那你可知道他们每次上这来，都会去何处吗？”熊鑫试探着问道。
“这我却是不知，他们经常也是住上一晚便离开了，只有几次他们等待那领头的黑铁汉子耽搁了两日。这才没有当日离开。”四毛回到。
而这便是事情的关键，熊鑫果断的抓住了四毛言语中那一丝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