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
慕菁菁随即又问到：“那难不成陈平得回新县科考不成吗？”
“用不着这样，在京兆府科考也成。”慕运晨解释道。
慕菁菁这般心头才算是落了地。娇蛮的瞪了慕运晨一眼，随即便是跑了出去，也不管慕运晨在后边的呼喊了。
只是慕运晨心头隐隐觉得自己妹妹关心陈平有些过头了。
瞧着去而复返的慕菁菁，陈平问道：“我的身契带来了吗？”
“身契没有，烫伤膏倒是有一份。”说着慕菁菁将手里的烫伤膏递给陈平。
陈平接过烫伤膏，感谢之后又问到：“怎会没有呢，先前不是放你那的吗？”
瞧看着陈平紧张的模样，慕菁菁也是觉着好笑，随即将方才慕运晨告知他的话说与了陈平，陈平这才定了心。
“如此说来，我便可以在京都科考了吗？”陈平说来。
“那是自然，我哥说了，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其余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慕菁菁说到。
陈平闻言，心头也是安定了不少，他还以为自己就怕拿到身契，怕是也得赶回新县不可。不曾想，慕运晨竟已料理好这诸般一切。
“行了，既然我哥已经处理好这事，那我手中便没有了你要的东西，咱们的十年之约便到此吧。”慕菁菁说到。
“多谢小姐。”陈平躬身同慕菁菁感谢到。
这些年，陈平虽是受制于慕菁菁，可慕菁菁也替着他挡了不少找茬的。不论其他，光是起初学堂中的那些麻烦，便不是那么一两遭。所以此番陈平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同慕菁菁感激。
“如此甚好。即将的县试，你们便用心些，力取一次即过。”慕菁菁说到。
“那便呈你吉言。”陈平此刻也是放了下心头的巨石，尤是轻松的说到。
随后，慕菁菁碍于男女有别，也是不好多呆，毕竟时下只有他们两人，若是让旁人瞧了去，怕是有闲言碎语的。于她和陈平都是有诸般不好。索性，慕菁菁便告了去。
而陈平此刻也是忽的觉着慕菁菁似炒变了个人般。从前那般爱耍性子，言语讥讽的模样却是不见了，仿佛一夜长大了。
摇了摇头，陈平收拾好心情回了屋。
柳江南那颗八卦的心自是又凑了上前。从陈平这得知他也会一同在京兆府参与考试，柳江南是一万个开心，如此他那紧张的心也算是找到了一丝慰藉。没那么忧虑了。
如此波澜不惊的又是过了些日子，两人是日日诵读，夜夜练字。这般总算是挨到了二月初十这天。
这日一早，陈平和柳江南便是收拾妥帖准备着赴往京兆府准备县试。
陈平虽在京中生活了近十年，可常年居于侯府，鲜少能出府游耍，偶尔也只是随着慕菁菁去郊外时才能出得了府。说他对京都人生地不熟也不为过。
不过好在有柳江南这个地道的京都人，也不怕迷了路。
俩人刚结伴准备着出门，便是撞见护院副统领熊鑫。
“大公子命我送两位前往考场。”熊鑫嗡声说到。
“多谢大公子。”陈平和柳江南躬身谢到，随后又同熊鑫说到。“有劳了。”
熊鑫带着两人七拐八绕的从侯府侧门出了府。乘上马车，驶往了京兆府。
现今，京兆府处已是围满了诸多考生。有相识的考生围在一处畅聊起各自的准备来的。也有孤军奋战还在刻苦愤读的。这当中有的是青须尚在，而有的也是而立有余。各式各样的人聚集于此，只等着京兆府的县门开启。
还有些考生是正在陆陆续续敢来的，熊鑫驾着侯府的马车离着京兆府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便是行进不了了。瞧着前方诸多堵路的车马，陈平和柳江南急忙同熊鑫告了声罪，俩人下了马车，徒步奔向了京兆府。
而熊鑫也是无奈，没料想到今日竟会这般拥堵。平日里这条路上都是可以赛马而过的，而今竟会水泄不通。熊鑫无奈只得让着俩人小心。随后自己慢慢驾着马车寻地儿安置去了。
陈平和柳江南气喘吁吁的总算是赶在科考前赶到了京兆府，两人相视一笑。
“还好出门的早，要不然准得耽误。”柳江南说到。
“还好还好。”陈平也是庆幸着说到。
俩人气还未喘平，京兆府便是开了门。一队装束威严的捕快式样队伍从里边踏步走了出来。居中的是一名主薄大人。待得他们行至考生面前，捕快分列站于主薄两侧，相向而立，很是肃目。
随即只见这名主薄大人拿出一卷封书朗声读到：“肃宗济济，天性恺梯。今朝县试即时开始。”
随后各位考生便是尽皆一一上前，而那些个陪送的亲属们却是退后几步，让开了位置。
进考场前第一步便是验明正身，核对考生信息，随后便是搜身了。
这其中更是言明了不允身着棉服，只可单衣傍身。陈平起初听闻比消息时一阵错愕，还只当是听错了。后来同柳江南再三确认才知晓这般要求的缘由。
这是怕着有考生夹带，或是在衣物上写有相关内容。所以才这般要求，而且甭管是穿多少衣物都必须一一搜过，而后才能重新穿上，被准许进去。
有些个弱不禁风的禁不住这番查检，这头一遭便是害了风寒。即便上了考场也是头昏脑涨。没了往日的水平，答题发挥失常。这般一来二去没考过的人也是不只一二。更有甚者丢了性命也不在少数。
好在陈平和柳江南提前准备着，两人虽着单衣，可也各是穿了五件在身上。虽没有棉袄来的暖和，但也不至于冷的直哆嗦。
待得考生全都检查完毕后，在考院中等待着主考官的现身。
而主考官便是这京兆府衙门的县令。县令来之后又是同他们讲诉了一番考场纪律，无非便是不准作弊，不准抄袭之类的套话，陈平脑子里犹还记得那些年参与的各大考试，监考老师每次高声的考场纪律。同这县令说的是差不多一模一样……
而接下来的便是陈平从未见过的“唱保”。陈平一时有些懵，这“唱保”是个什么东西。同柳江南望去，瞧见他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陈平却是迷楞了。
后来陈平才知晓，这县考中有“结保”这一制度。五人一组，一人作弊，其余四人连坐。而陈平的结保人除却柳江南外，还有三人他并不认识。
这下陈平却是有些忧虑，恐若是自己费尽心思的考过，但凡有一人出了岔子，自己这遭也是白搭了。
而“唱保”更是请着一名廪生作为担保人。在唱保环节，由这名廪生再次同参考考生验明身份，防止替考。
这些个廪生可以是自己去外请，也可由恩师指派。当然费用是不可少的，毕竟廪生可非寻常之人，那尽皆都是府学、县学成绩前十者才能称作廪生的。
而陈平同柳江南对他们的“唱保”人却是一概不知。先前也从未听慕运晨提及过此事。直到而今也未知晓他们的保人是谁。
“京都罗锅巷封大明通保，陈平，柳江南，余长枫……五人。”衙役在一旁高声唱到。
封大明回应到：“吾保陈平，柳江南，余长枫……”
而陈平听闻自己名字后同柳江南他们一道，出列上前，待得衙役再次上前验明正身后，便可进入考试区域了。
可若是这环节被人发现有替考者，便是会清理出去，交由外门处置。
陈平在这一过程中尽皆都是迷楞的，除却柳江南，这联保和保举之人他全都不认识，想来该是慕运晨同他们安排好的。
唱保结束，入了考试区域，瞧看着这一排排用帘布隔开的座位。前后间隔一米有余，左右更是分不清人畜。严防死守作弊的可能。
陈平和柳江南终究是分开而坐，离着比较远些的距离，陈平屏气静神，准备好笔墨后，便开始了他的第一场科举。
县试的第一场是正试，巧娘在平日里教授他们的很多便是这正试中的内容。所以陈平倒是觉着比较简单，在四书五经中将缺失的部分填补齐全便可。
在这考试过程中，除却周围不时的考官巡视的脚步声，便只剩下考生在答题纸上刷刷书写的声音。
而这正试的科考内容于陈平而言可说是轻而易举，只要熟读成诵要过这第一关便不是难题。至于柳江南他更是不担心，这等难度于他也是小菜一碟。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些考生陆陆续续的将这正试的内容也是填答完毕。准备着进行下一个试贴的考目。
这试贴诗不求灵气文采，但求格局规整。只要不错韵便是问题不大。陈平本想着引荐一番后世所读的三百首诗词，可细想之后还是作罢。如此出风头之事还是不做为好。
陈平研究了一番题目后，绞尽脑汁终于是在纸上落了笔。一首歌功颂德的打油诗映在了纸面上。韵律没错，措辞也规整，问题不大。
一番县试，邻近结束已差不多几近傍晚。
这中途的伙食还得是自己解决。入考场前，被着考官将带的白膜掰开检查了通透后方才准许带入，不过没有热食供应，期间众考生也只能这般囫囵着对付一顿。
总算是考完了。陈平检查了翻试卷确认无误后也是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