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拭目以待
原著里。
秦若兰大婚之前忽然香消玉殒。
原本只能做二皇子侍妾的秦若雨，火速过继到大夫人名下，以相府嫡女身份嫁与二皇子为正妻！
所以，
什么庶女为嫡女着想！
还神特么的顾全大局！
在蓝心玥现在看来，全是为小白花铺路！
她掏出帕子给秦若兰抹泪，“兰姐姐，你作何想？”
秦若兰漂亮的眼眸全然失去了往日神采，她黯然神伤，“玥儿，你是知道我的！”
蓝心玥一时无言。
半晌，方道：“可是，至今不知道那人是谁。”
那是只有她们两人才知道秘密。
两年前，秦若兰意外遭遇危险，是一年轻男子救了她。
那人侠肝义胆，武艺高强。
又教养极好，知节守礼的，一下子就在秦若兰心里扎了根。
可惜，
妥善安置秦若兰之后，那年轻人只顾追赶歹徒，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
其后虽费尽心思打听，始终没有结果。
秦若兰和原主亲密无间，这些事都不曾隐瞒。
所以，只有蓝心玥很清楚，秦若兰存着非君不嫁的心思。
这也就是秦若兰年近十八，依旧尚未婚配的原因。
她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拒谈婚嫁，实则心有所属。
蓝心玥摩挲着手中茶盏，引导话题。
“林姨娘视秦若雨如珠如宝，当真如此舍得？”
闻言，秦若兰垂下眼睫。
凡母亲者，事事为孩儿前途着想。
以秦若雨的身份，最好的归宿，便是嫁与知书达礼的普通人家为正妻。
又何苦进二皇子府做个地位卑微的侍妾？！
京城里长大的孩子，听得最多的便是深宅大院的奇闻趣事，和那些三宫六院的恩恩怨怨。
好姊妹这是在提醒她，或许林氏母女别有所图。
若是阴谋论些。
她日后子嗣艰难，而秦若雨为二皇子诞下麟儿，地位必然水涨船高。
若还能讨得二皇子欢心，不是正妻，也能分走正妻的荣宠。
然而，最可怕的是……
秦若兰不敢往下想！
见秦若兰失神，蓝心玥心里有了谱。
昨儿见识了小白花能屈能伸，收放自如。
可见她绝不似原著人设那般天真善良，毫无心机。
虽说现在给小白花下定论，为时过早。
但——
不得不防！
“不如趁现在将秦府上下查上一遍。”
蓝心玥直言不讳。
“这……”
秦若兰咬紧了唇角。
“林姨娘口碑极好，正因如此，才不易让人往坏处想她！”
蓝心玥循循善诱。
林姨娘在京中，堪称姨娘典范。
她对夫君温柔小意，对大夫人毕恭毕敬。
更是教导自己的女儿，事事必须以大夫人和嫡姐为先！
这样的姨娘，哪个男人不渴望拥有？
京城里甚至有说书先生，以林姨娘为原型讲故事，流传颇广。
大夫人倒并非从无戒心。
只是随着时日流长，终为林姨娘所感动，两人关系越来越融洽。
秦若雨又孝顺懂事，深得秦府上下喜爱；久而久之，秦若兰便也待她如亲妹。
“兰姐姐，可还记得当初是如何落下的病根？还有，大夫人滑胎之事……”
这些，秦若兰都同原主讲过。
幼时，两姐妹在林中扑蝶。
不料天降大雨，秦若雨还走丢了。
秦若兰四处找寻，磕到大石昏厥。
被寻回家后，两个孩子皆是大病一场。
不过，其后秦若雨很快恢复如初，秦若兰却落下病根，从此与汤药为伴……
而大夫人身子骨向来康健，二胎却意外流产，且日后不能再有子嗣。
蓝心玥趁热打铁。
“就当是为大夫人着想，若许兰姐姐很快会寻得那位恩公嫁了。等你出嫁，府里就剩下大夫人和林姨娘日对夜对。”
秦若兰捏紧了帕子。
她若出嫁，便不能守在娘亲身旁。
若林姨娘真的问题，那么娘亲今后日子艰难。
好姊妹的提醒，并非无稽之谈。
“不如我们现在就做个测试！”
蓝心玥狡黠一笑，朝窗外某处昂了昂下巴，“兰姐姐瞧哪边！”
秦若兰诧异，顺着女孩子的视线看出去。
如意阁地处内街，但小巷对面，便是正街商铺的后院。
斜对面，是一座富丽堂皇的两层商铺，正是京城叫得上名号的珠宝商肆：翠玉轩！
“兰姐姐可还记得秦若雨及笄时，林姨娘给她置办的及笄礼？”蓝心玥道。
“自是记得，雪玉镯子！”秦若兰点头，“正是翠玉轩出品！”
“对！”
西疆雪玉，少而珍贵。
“那镯子，市值至少八千两！”
秦若兰颔首。
“当时大家惊叹林姨娘大手笔！她轻描淡写只言机缘巧合救过翠玉轩掌柜的命，出于感激，掌柜半买半送予她。”
“即便半价，也得三四千两银子吧！”蓝心玥道，“对于任何一个姨娘，都是不菲！”
秦若兰眼神愈发复杂，“当时只道或许爹爹也帮着添了些银子，难道……”
“兰姐姐稍等！”
蓝心玥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起身出门。
她向十七低低耳语交待一番。
“啊！”十七眼睛瞪如铜铃，“这……”
但是侍卫的修养，不容许他说半个不字。
“是。”
十七容色一凛，拱手领命而去。
“兰姐姐，我们喝茶。”
蓝心玥笑眯眯回来，在好姊妹身旁落座。
秦若兰虽然疑惑，但她对女孩子深信不疑，索性耐心等候。
很快，对面嘈杂声起。
翠玉轩里冒起黑烟。
“走水了！”秦若兰惊呼。
“小事一桩！淡定！淡定！”
蓝心玥笑眯眯。
“你……”
秦若兰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但确如女孩子所言，小事一桩！
黑烟很快散去，对面也安静下来。
两个女孩子伏在窗边，一眨不眨看着。
“嘎！”
后院门打开，一青衣妇人急步出来。
“那人……看着眼熟。”秦若兰皱眉。
她目光追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起来了，在相府外见过她！”
听秦若兰这么一说，蓝心玥心里更有底了。
她笑得玩味，“咱们等她回来！”
秦若兰当即领悟女孩子的意图。
铺子出事，掌柜首要便是差人向东家汇报。
所以，拭目以待！
且看来的东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