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名将王凤
此刻,王凤正统领一万精锐骑兵出陇西郡向西北攻伐而去。
他的目标,是河西走廊,南山与合黎山之间的狭长地带,其中的一些地方地势平坦,水草丰茂,夏季绿草如茵,冬季一片金黄,是马匹繁衍、生长的理想场所。
这雄奇俊美之地,在很久之前,也是人族的聚居之地,他们在这里筑城,人们常说这里拥有除海洋之外的全部地貌,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人族历史的沧桑与静美。
沿途所见红色砂岩、砾岩组成的方山、奇峰、峭壁、岩洞和石柱,令人神往。
水的冲刷形成的岩石突露、奇峰林立之景,诸如石崖、石林、峰林等,令人惊叹。
由无尽的狂风吹蚀、侵蚀、磨蚀而形成的大土墩则令人畏惧。
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川之上,犹如冠帽的洁白冰川,似近实远,吸引驻足在此的人疾驰而去一探究竟。
而点缀在其中的湿地犹如星辰一般闪耀着整个走廊,这里气候湿润,与其他的干燥形成对比,清流不息。
王凤一路驰骋,迅雷之势跨过了乌戾山,扫荡驻扎在这里的圣族前哨,转而渡河。
他蹲在水边,痛痛快快洗了把脸,望着宽阔的水面,远方一望无际的荒芜,脸上尽是欣喜,他长于骑军作战,整个秦帝国除了祖王,无人出其右。
这一路之上,王凤如同魔神一般,阻挡者,皆杀之。
队伍中有不少臣服于圣族的人族向导,这是经过乌戾山时特意抓来指引方向的,为了检验他们指的方向是否正确,每个向导都被安在队伍的各个位置,每次他们指的方向会统一由传令兵传达到王凤这里,如果有不同,便杀掉不同的那人,所以此举保障了前进方向的正确性,但是因此也杀了不少向导。
春三月,草原上也是一派祥和,这正是牲畜发情的时节,母的怀孕,公的发情,对圣族而言,这是他们的根本,越大的部族越是重视。
“所有人攻击前进,见人就杀,切不可恋战!”王凤下令,马鞭遥指前方,一万精骑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顺着向导指引的方向飞奔,攻伐遫濮部。
此时的遫濮部正在享受着春天的安逸,以及感谢长生天的馈赠。
“爷爷,今年咱家的母马下了好多小崽子啊!”这片营地之中尽是如此的喜悦,母马多下崽子,代表长生天赐福,今年一年会有好福气。
“感谢长生天!”部族之中的大祭司正带着整个部族的人祭拜天地。
遫濮王跪于首位,难掩脸上的欣喜,这一年南方的那个叫高阳的疯子龟缩不出,让他们部族中的所有人都舒坦了不少,能够肆意的在野外驰骋。
突然,一阵箭雨凭空出现。
“敌袭!”遫濮王大声的喊叫,刚要拔刀,话音没落,一人持枪已至身前,那一枪伴随着大道的轰鸣声,随意的刺穿了他,并且那人脱手至遫濮王身后,手握枪头,将这杆长枪从遫濮王抽了出来,枪身殷红,血如涌泉。
“快上……”许多的人来不及上马,就被闯入进来的秦军骑兵杀死,随处可见圣族人的尸首以及脸上的不甘与恐惧。
“啊……”一个圣族小崽子正嗷嗷哭泣,他的母亲为她挡了一枪,被刺死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父亲被王凤一拳轰碎头颅,血洒当场,而眼前凶神恶煞的骑兵似乎没有感情一样,一枪将他挑起,重重甩了出去。
有一些可以飞行的修士想要纵天而去,但是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箭雨难以躲避,连中数十支箭矢之后坠落。
还有一些人被王凤肆意的击杀,眼看着自己被那杆铁枪刺穿。
族中所有的活物尽数被杀,有些人跪在地上,祈求活命,但是那些骑兵嘴角只是淡淡一笑,就直接冲撞过来,将这些人撞成血块,一块又一块胡乱的弹开。
“嗷……”那些新生的小马驹也是一样躲不过被杀的命运,那些人贪婪的斩下一些肉塞在腰间,随后上马疾驰而去。
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一座营寨顷刻间化为乌有,淡蓝色的烟直冲云霄,只剩下淡淡的飞灰不甘的飘荡在空中。
王凤等人在营寨外面烤着马肉牛肉,喝着圣族人的马奶酒,惬意的欣赏着眼前那绚烂的一幕。
将鲜嫩的花揉碎,看到落英缤纷,这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有些圣族人躲在营寨中的死角没有被杀,见到火起,忍不住滚滚的浓烟,慌张的跑出营地,而后面色惊恐,瘫倒在地。
面前一群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秦军兵士冷漠的向自己走过来。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残忍的虐杀,一个个圣族之人被肢解、斩碎、抛尸……
营地之外时不时还有嘲讽的大笑声。
短暂休整几个时辰之后,王凤再次上马,继续攻伐狐奴水方向上的其他部族。
他故意将声势弄大,将其他部族的目光吸引到这里,而后穿插在各部族之间,先是利用秦军的速度优势,分割各支圣族部队,而后包围一些小部落的部队,并且迫降他们。
王凤具有远大的战略眼光,他不抢掠他们的财产与子民,甚至哄骗一些部队加入自己,让他们作为前部,以达到减轻负担而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轻装上阵以便高速推进,让其他的圣族大部队始终无法做出有组织有计划的反击。
以战养战,打到哪吃到哪。
圣皇得知消息,命亲子持令旗亲往前线,势要扼杀这位人族天骄,这位即是圣皇亲子,有“帝子”之称。
“你便是王凤?!”两军相遇,阵前,这位帝子目露凶光。
王凤不语,目光摄人,持枪率军攻伐而去。
那帝子法器与秘术尽出,璀璨夺目,其底牌令圣族诸王震颤。
可是,这些杀手锏,却被王凤一杆铁枪杀到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那帝子祭出令旗,释放其中滚滚的死者之魂,袭杀王凤。
那是圣皇征战漠北成皇时使用的令旗,其中镇压着无数葬身在他战刀之下的亡魂,运转之后,释放无数业力,击杀对手,囚禁对手死前的执念,化作鬼魂。
王凤无惧,嘴角冷笑,纵马持枪顶上,施展燎原百击,无数道枪影向着眼前的鬼魂袭杀而去。
他是举世无双的将领,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在二十六岁时迈入八境,与高阳不相上下,施展燎原百击之下,一出手就是连环而去,绵绵不绝,无人能近身,如燎原之火般将眼前之物尽数撕碎。
一只又一只鬼魂被狠狠击碎,散出清脆的惨叫声,在这股声音之下,秦军的势头更加威猛,在他们的铁蹄之下,圣族部队隐隐有着溃退之势。
王凤就这样毫无人性的厮杀着,来多少灭多少。
“撤军!”那帝子见王凤锋芒太盛,欲要退避,弃马纵天而去,但他手下之人一瞬间失去了统帅,再加上秦军的冲杀,大撤退变成了大溃败,被王凤手下屠杀。
举世震颤。
明明一个人族青年,却在河西走廊所向披靡,将圣皇亲子打到意志崩溃,差点将其活捉。
王凤紧抓战机,率部队紧追不舍,势要斩了这帝子,率领部队向着皋兰山穷追猛打。
眼看帝子深陷危局,折兰王和卢侯王两大祖王齐出,前往相救。
可如今的王凤,战力举世无双,战意已至顶峰,来者不拒,尽诛之。
两军在此展开了一场硬碰硬的生死战。
他面对两大王者的夹攻,直接横身杀上,来了一场巅峰对决。
燎原百击运转到极致,挥手之时,日月无光,踏足之地,天地震颤。
两大祖王底牌尽出,但王凤一力降十会,任你千般变化,我一力破之,如同一尊魔神一般,悍不畏死,枪势尽出,如百鬼夜行一般诡异莫测刺向二王。
王凤连战三百余合,强势斩杀二王。
王凤自血泊之中走出,浑身战意四溅,手擎二王人头,眉宇尽显杀意,宛若一尊少年魔神。
此刻无数的圣族之人心惊胆战,颤抖着匍匐在地,再不敢抵抗,王凤麾下秦军将士振臂呐喊,喊杀声响彻云霄,就连大地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王凤没有盛大的排场,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背着战弓,手握长枪,朗声长笑着好似闲庭信步般驰骋在这祖地,每过一地,片甲不留。
“将军,前面就是巨神峰!”副将遥指天边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肆意的笑着。
“杀!”一字令下,所有人怒目圆睁,丢弃所有的战利品,杀掉所有的俘虏,排山倒海般冲杀了过去。
山前,帝子率领二王的残余部队看到巨神峰,许多人心里升腾出一种战意,绝对不能让祖地被踏平,他们再次掉头,准备在祖地面前,在长生天的庇佑之下,与秦军决一死战。
王凤面色凝重,敌军已经走投无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他的手向前猛挥,破风声呼啸,漫天的箭雨倾泻而下,势要压住这股战意。
“跟我上!”王凤长枪直指,率领身后骑兵奋不顾身冲了上去。
他丢弃了坐骑,随手扯下身上残破的战甲,挺枪一个眨眼就至帝子身前,周身血气翻涌、杀气烈烈,燎原百击运转到极致,犹如雨点一般刺向那帝子。
那人也是底牌尽出,与王凤搏命,手中大刀的风刃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完全发挥血脉之力,气势转瞬之间暴涨数倍。
二人兵刃相接,枪影肆虐,刀锋乱斩,引起阵阵狂风,天色暗淡,地面被削出一道道裂痕,巨神峰被震得山石滚落、烟尘滚滚,杀到这个地步,两方人马不知有多少人被波及撕碎,九天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阵阵大道的轰鸣声响彻天地。
甚至就连王庭也被波及到,圣皇忧心忡忡望向西面。
秦皇一直在关注河西战事,眼见王凤如此,那不知道平静了多少年的眼神有了一些光芒。
那些圣族人原本阵型就混乱不堪,此刻更是一触即毁,两军对冲成了王凤单方面的屠杀。
王凤持枪挺立,八境的威势倾泻而下,周边无数圣族之人衣甲崩毁,身体被震碎,头颅被削飞。
所有的银色枪影汇成一杆锃亮长枪,枪身混沌气涌动,隐隐有一条巨龙盘旋其上,其上原本干枯的殷红血液被蒸干,枪尖好像在燃烧,银色与金色交织,闪耀天地,刺的其他人睁不开眼。
“去!”
他一声大吼,金光更加炽盛、光芒更加夺目,长枪爆射而出,杀气凌云,天地颤抖,摧毁一切。
那帝子赶紧横刀抵挡,枪尖接触刀身的一瞬间,那刀轰然崩裂,那帝子眼里闪出一抹恐惧,身体已被刺穿,王凤掌指如刀,削下了帝子的头颅,那头颅落在地上滚了一小段距离,停留在一个圣族人身前,那人看到帝子恐怖的神情,吓得丢弃战刀,匍匐在地,颤抖请降。
其他人见此,心中战意消失不见,转而如同那位圣族人一样,跪地请降。
大战落幕,乌云散去,光芒普照大地,殷红的血液、光滑的铁甲熠熠生辉,帝子被杀,河西走廊所有的部队尽数被击溃。
王凤一步跨出,身形已然来到山上,漠视眼前圣族人祭祀的祭坛,以及其上闪着金光的祭天金人。
守山的圣族之人已经全部被吓跑,没有人敢投降,投降一定会被残忍虐杀而死,他们刚刚燃烧起来的信仰在死亡面前仍旧崩塌了。
困兽之争,有个前提,你得先是兽,如果你只是一只羊,那么你的“困兽之斗”在狼的眼里就是笑话。
在两大王者陨落之后,王凤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脚踹倒了长生天的祭祀位,堂而皇之取走了圣族之人的祭天金人。
这个金人,是圣族驻扎此地二王传承的象征,如今却被王凤轻易拿走,别在腰上,当成了战利品。
他在此地立下秦碑,歌功颂德。
王凤披头散发,任由山风轻抚,散发着英气与不羁,带着一往无前的豪情。
在这场战斗中,王凤和他的部下迎战以逸待劳的圣族军队,完完全全是以从上到下都视死如归的决心奋勇拼杀。
在这一场血与火的对战之后,钧天各族皆大为震动,同时眼红不已,继秦皇和九大祖王之后,秦军又出现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将领,王凤也成为秦军中的一代军人楷模、尚武精神的化身。
“哈哈哈,这次痛快,你都不知道,那群圣族的人就跟小鸡仔一样,不堪一击!”王凤率军回到陇西郡,高阳已经在此等候,离了很远,王凤的大笑声就已经传到了高阳耳畔,“祁钰呢,怎么不来迎我?”
“他还没回来。”高阳一声叹息。
“不管他了?陛下怎么说,只要陛下有令,我现在就可以率军直指王庭!”王凤愤怒的甩手,掌风将远处一座巨石轰成了碎块。
“我三人幼年时就相交甚厚,救是一定会救得,只是王庭那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他肯定还没有被抓住,为今之计,只有你辛苦一下了,稍事休整之后,你再率军进攻河西走廊,我派大军随后,彻底拿下那里,把圣族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这里。”高阳平复心情,缓缓道。
王凤无言,虽然他很想直接杀到王庭,救回祁钰,但是圣族的地盘太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当下,高阳的计策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同时他的心里也不太相信祁钰会出事,那个人出身于陷阵营,多危险的局势都挺过来了,怎么会折在这里。
“对了,陛下已经收到了金人,法旨也到了,夸赞你武冠绝伦呢!”高阳将秦皇的法旨递给了王凤,王凤也是没心情打开,随手收了起来,垂头丧气和高阳返回上郡,就和打了败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