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资本的魔爪
一曲完毕,她站起来向台下鞠躬,听见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很开心,她已经勇敢的走出自己舒适圈,勇敢的上台突破自己。
刚下舞台,他在下方出口等她,手里抱了一束花,递给她。
“很棒,弹的很好。”
“谢谢。”
陈琪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走下台时脚步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直至看见他,她才感觉自己身处现实。
“太棒了琪琪,你弹得好好,我在台下听的聚精会神,完全沉浸在你的表演里。”
“来,送给你,庆祝你完美演出。”
“本来我和琳琳准备一人一束,怕你不好拿。”
简宁往她怀里放一束鸢尾兰:“看见没,我俩专门给你挑的,祝咱们友谊永固,万古长青。”
陈琪感动:“谢谢,爱你们。”
简宁笑着说:“幸好我们没买两束,这不,韩老板早就准备了。”
韩嘉智说:“现在没有什么事了,我们去观众席吧。”
“你不用在后面帮忙了吗?”
“有他们在,人手够了。”
一行人向本班位置走去,很多同学看见陈琪走上来,都在恭喜她,她一一答谢。
她拿出手机看,妈妈没有给她回消息,她向家长区看去,晚上黑,看不清楚。
她给徐桃打一个电话,没人接。
她在自己位置坐着看表演,不一会手机进来一个电话,陈父打来的。
“琪琪,你现在在哪呢,爸爸在后面,刚刚你的表演爸爸看到了,你很棒,爸爸为你骄傲。”
她猛地站起来往后看,她着装比较显眼,陈父一眼就见她,向她招手。
“我去后面一趟,”她低头跟韩嘉智打声招呼就快步向家长区走去。
“嗯,天黑人杂注意安全。”
陈父见她走进来,想伸手摸她的头,动作又顿住,女儿大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刚刚你在台上表演爸爸都看到了,真棒,爸爸为你骄傲。”
旁边的人看见是她说:“你家闺蜜太优秀了,琴弹得真好。”
陈世伟谦虚:“还行。”
陈琪问:“你怎么来了,不是有晚自习吗?”
“爸爸找其他老师调课了。”
她开心问:“妈妈呢,打电话没人接,是不是太吵了没听见?”
陈父有些尴尬说:“你妈妈有客人来做脸,人家是会员,店里的老客户,没法拒绝。”
陈琪脸上笑容慢慢平淡下来。
“可她明明说会来看我表演的,爸爸你有晚自习都能找人调课,她不知道找理由拒开脱一下吗?”
陈父看见女儿黯然伤神,不知如何是好。
安慰她说:“爸爸给你拍了视频,回家我给她看,就当作妈妈也来了好不好?”
陈琪低下头,心里堵得慌,想哭又不想在爸爸面前落泪,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她不想让爸爸为难,深呼吸自我调节,抬头说:“没事,只是一场表演而已。”
她努力微笑。
陈父知道女儿心里失落,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如何化解。
“回家爸爸给你做可乐鸡翅。”
陈琪简直想笑,知道爸爸在努力安慰她。
“那我还要红烧排骨,还有烤蛋挞。”
陈父宠溺的笑:“没问题,琪琪想吃啥爸爸都给做。”
她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至少爸爸看到她的表演了,不开心的小插曲就让它过去吧。
周末吃的杂,周一早上陈琪肚子隐隐不舒服,不知道怎么腹部一阵阵的疼,让她无法专心听课。
简宁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事,可能闹肚子里,我去一下厕所。”
陈琪进厕所呆了一会,疼痛还是没有缓解,上课铃已经响了,她准备回教室。
“恭喜你啊雨汐,小提琴演奏拿了一等奖。”
“谢谢。”
陈琪听得出其中一个是莫雨汐的声音。
听她们对话,猜测应该是晚会表演结果出来了,她有些好奇,准备听听。
女生问:“听说你爸又给图书馆投资了一批新书?”
莫雨汐说:“谁知道呢,反正这些立爱心人设的事他没少做,我家又不缺这点钱。”
女生说:“晚会那天我看校长跟你爸说话都毕恭毕敬的,看来学校还得给你爸几分面子啊。”
莫雨汐说:“那当然了,我爸每年给学校捐这么多钱不是白给的,不利于他仕途的事他砸那么多钱干嘛。”
“你可管好你的嘴,这些话别给我抖出去了。”
女生恭维说:“那当然了,咱两啥关系,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她低声问:“这次你拿了一等奖有没有你爸的关系。”
莫雨汐说:“着我哪知道,就算我爸不打招呼,校长都得给他面子,那些评委老师会没有眼力见儿吗?”
“再说那天我还故意在我爸眼前晃,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好让他们有自知之明。”
女生羡慕说:“有钱有势就是好啊,都不用自己去努力,别人就会把成绩送到你面前,嗐,下辈子我也要好好投胎,找个像你一样家庭。”
莫雨汐嘲笑她:“做梦吧你。”
女生笑着说:“那你就当我是在做白日梦吧。”
“走吧,上课有一会了,这节课可是老巫婆的课,免得挨她骂。”
莫雨汐轻嗤:“谁怕她,我就是旷她一节课,她能拿我怎么样?”
女生说:“这老巫婆动不动就爱叫家长,真是服了她。”
莫雨汐不屑:“叫呗,我爸往那一坐,校长都得恭恭敬敬给他递茶。”
女生笑说:“行了,知道你有后台,我可没有,走吧,大小姐,”说完推搡她走出去。
莫雨汐说:“那是,谁让我有一个当官的爹呢。”
等待两人走后,陈琪才推开厕所门板走出来,听完这些隐藏的秘密,她不知该作何感想。
学校是她认为最纯洁最公平的敌方,没有社会上的尔虞我诈。
不曾想也会如此迂腐,表面光明磊落,内里肮脏不堪。
原来只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并不是学校单纯,而是她单纯。
她只知道职场上有潜规则,未曾想学校也逃不过资本家的魔抓。
到座位上坐好,她抬头看墙上的电子钟,上课已经有十分钟。
她心里藏着偷来的秘密,像是背负一个巨大的包袱,让她堵得慌。
简宁问:“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肚子很不舒服吗?”
“没事,已经好多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没有八卦别人的习惯,况且还是较为敏感的话题,只能自己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