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省油的灯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到了皇帝的万寿节。
这一日天朗气清，周围邻国的使臣们都聚集在了皇城。
秦子睿作为睿王，又在礼部任职，这事如今怎么的他也得出面才行。
早上天还蒙蒙亮，秦阳就带着下人等在了秦子睿和小雅房间的门口。
“秦管家，时辰还早不如让主子们在休息会儿。”红儿从里间出来看着秦阳一脸为难的道。
见状，秦阳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因为他敢肯定里间的秦子睿肯定已然醒了，只是因为不愿意起来所以故意装着睡的很熟。
“时辰不早了，今日不论是王爷还是王妃都是要盛装打扮的，更何况如今王妃的身子大意不得，起来后还得先在府上用些早膳才能出门。”
秦阳知道秦子睿是自己在偷懒，也不揭破，只是稍微提了提声音对着红儿一脸为难的道。
红儿见状，多少也知道秦阳这样做的意思。
于是跟着他的话道：“这个倒也是，毕竟王妃的身子如今还是少在外面用膳食的好，这还得麻烦秦管家吩咐一会儿给王妃准备一些点心带上，王妃趁机可以用些垫垫肚子。”
“这个老奴早就安排了，红儿姑娘不必担心，只是出门在外你可要护好王妃。”秦阳闻言边点了点头，边语重心长的道。
“管家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守护好王妃。”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在门口聊着天，里间的秦子睿觉得就如两只蚊子般嗡嗡的在耳朵边懆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在床上道：“来人，伺候本王起身。”
闻言，红儿和秦阳不由得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着一种得逞的神情。
很快红儿就带着人给秦子睿收拾妥当了。
秦子睿黑着脸出来的时候，秦阳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王爷，今日在外一切小心，老奴昨日夜里得到的消息，北地的公主跟着来了，按照太子的想法应该是想将她送到咱们府上来。”
秦子睿闻言挑了挑眉，这才道：“难道不论什么阿猫阿狗想入我的门我就要让他们进来吗？”
小雅在红儿的搀扶下走出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于是皱着眉道：“大清早的谁又想浑水摸鱼？”
最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雅就觉得夜里休息不好，原本没有起床气的人这个时候满肚子的起床气无处可发，这不刚好听到秦子睿语气不善，不由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子小心，不是什么大事，放心有为夫在出不了什么叉子。”秦子睿原本还满脸的不耐烦，结果听闻小雅的声音后整个人就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小雅闻言浮躁的心这才松了些下来。
“子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眼下都还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我都这般难伺候了，这以后若真怀孕了可怎么办？”
看着小雅委屈的声音以及难受的样子，秦子睿的心也跟着难受了。
“雅儿，你不必自责。作为你的丈夫，自然应该包容你的一切，总不能说只要享受你的好，而拒绝你所有的不好。”
“那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雅闻言整个人似乎心情好多了。
这才又想起刚刚的事，毕竟自己也是府上的主子之一，该操的心还是要操的。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有些人不自量力的想将人放到府上来。”秦子睿闻言也知道这事瞒是瞒不过她的，所以轻描淡写的道。
但是小雅并不相信他的话，毕竟这么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下来她早已明白秦子睿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显然今天早上的事让他动了怒气，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生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秦阳和红儿在外面一直吵得他不得安宁的原因。
但是虽然她不相信他的话，此时她也没揭穿他。
毕竟今日只要出了门，早上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自然就清楚了。
再说了过了刚开始的难受劲，此时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在红儿等人的伺候下，秦子睿和小雅很快就收拾妥当，一同出了睿王府。
“雅儿，今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切记万事都有我在。”马车出了睿王府不久后，秦子睿看着小雅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再想着最近几天得到的消息，就想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放心吧，我的脑子我带上出门了。”小雅确实有些迷糊，但秦子睿的话还是让她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听着她调皮的话语，秦子睿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彭超一早就在那等着了。
“老奴见过睿王，睿王妃。”
“嗯，彭公公在这有何贵干呢？”
秦子睿下了马车就见彭超喜笑颜开的站在一边，一边给他们问好，一边等着他们。
“老奴奉皇上的旨意专程在此等候睿王，睿王妃。”
小雅在秦子睿的搀扶下刚下了马车就听到彭超这话，不由得定定的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彭超见两人都定定的看着自己，这才又接着道：“皇上听闻这两日王妃似乎身体不适，所以命老奴在此等候，待王妃进宫后让老奴送王妃去皇后娘娘的宫里休息，等大宴的时候在到宴会厅。”
秦子睿和小雅闻言相视一望，然后秦子睿才淡淡的道：“本王的王妃跟着本王就好，就不去麻烦母后了。”
彭超闻言依旧笑眯眯的道：“皇上真是圣明，一早就料到王爷不想让王妃去皇后娘娘那，所以才专门让老奴等在这，就是为了让王爷放心，皇后娘娘那边绝对不会为难王妃。”
“王妃，今日王爷要先代表皇上招待远方来的客人，而白日里的客人都没有女眷，所以若王妃一起去了不太合适。”
彭超眼见秦子睿似乎没有松口架势，转身又笑眯眯的对着小雅道。
小雅闻言眨巴着双眼状似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般看了他两眼，然后才看着秦子睿道：“王爷，太子生病了吗？为何要你代替父皇去招待远方来的客人呢？”
小雅这话一出口，彭超觉得有几根黑线从他脑门边滑落。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小雅是不会问出这般的话。
就在他还在纳闷该如何回答小雅这话的时候，就听秦子睿先开口道：“太子皇兄身为储君，远方来的客人虽然尊贵，但身份上也还没贵重到让太子殿下陪伴的地步。”
“不对，王爷，臣妾虽然说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但也听父亲曾讲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夫，怎么能有高低贵贱之分呢？”小雅原本只是想为难一下彭超，毕竟若是早点说进宫就是去皇后那边，那她就不用这么早进宫了。
虽然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但是若他能早点在皇帝面前吹吹风，说不定结果就会改变。
“王妃，这话肯定不是皇上说的，至于王爷为何知道太子殿下说的老奴不知，不过老奴倒是知道太子殿下风寒未好，为了预防不传染给其他人，所以主动提出这事请睿王殿下代劳。”
“皇上的意思是，本来这次睿王殿下就在礼部挂了职专门负责这事，且你也是我庆西朝如今第一位正儿八经封王的皇子，身份也够了，所以……”
彭超未说完的话，在场的另外两人心知肚明。
“王爷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你身为儿臣也确实应该为父皇分忧。臣妾就随着彭公公去母后那边，只是母妃那边回头还得去请罪了，毕竟咱们成婚这么久了，可还没正式拜见过母妃呢。如今又先去了母后宫里，难免她不会生气。”
再一次，彭超觉得眼前这位睿王妃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吗？为何这话说的处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呢？
就如眼下这话不论他怎么接，似乎都会得罪皇上的女人。哎，女人又何必为难他这个下人呢？
“雅儿放心，父皇既然让彭公公辛苦的候在这，那么母妃那边自然也有父皇在前面，不用担心，你最近确实身体不好，去母后宫里那边休息我也可以放心。只是切忌了，你可不能随意的吃东西哦，这点红儿你要照顾好王妃知道吗？即使是母后赏赐的吃食，也不能让王妃用，明白了吗？”秦子睿笑着一边安慰小雅，一边又吩咐一直站在一旁的红儿。
红儿闻言立即躬身道：“王爷放心，奴婢一定会用性命保护好王妃。”
对此，一旁的彭超也只能抽了抽嘴角，这主仆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是为皇后祈祷一番吧。
眼见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彭超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没有表露一二。
“王爷，你看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让王妃先随着老奴走呢？皇上早就在御书房等你了。”
“嗯，去吧。我这边能抽身了就来接你。”秦子睿闻言嘴里嗯了一声，然后才转身认认真真的对着小雅叮嘱道。
“王爷一切小心。”小雅闻言，主动伸手拉了拉秦子睿的手，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彭超离开。
秦子睿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小雅的身影了，这才回身看了看身后，然后道：“不用跟着我了，想必我的想法你也知道了，你如今的主要目的就是保护好王妃。至于你给老头子传消息这事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主子息怒，王妃有孕实属喜事，最近这些日子皇上一直闷闷不乐，奴才也是希望借由此事能让他真正的开心一番。”秦子睿的身后明明空无一人，但是他的话后却清晰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妃是否有孕目前还尤未有定数，你就这么告诉老头子难道就不怕他空欢喜一场吗？”秦子睿听闻他说的小雅有孕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放缓了不少，只是如今这事惠嬷嬷虽说了八九不离十，但毕竟还没有确诊。
“奴才断定这事不会让皇上空欢喜，一来府上嬷嬷的医术不低，二来奴才虽然没见过其他女子有孕时的模样，可你母妃怀你的当年起初也是这样脾气阴晴不定，且还极其嗜睡，你想想最近王妃是不是也是这样呢？”身后的人闻言倒是肯定的道。
秦子睿闻言整个人身上的低气压都消失了不少。
“既然如此，你就去她那边，如今在皇宫，我不会有事，我倒是担心她会遇到麻烦。”
“奴才安排人跟在王妃身边，奴才还是守在殿下你身边。”然而身后的人却不同意。
秦子睿闻言脸色陡变，“怎么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那我还留你在身边做什么？”
边说边对着身后就是一掌，身后之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闷哼。
“如今你连我的一掌都躲不过也接不住，留在我身边还有什么用，若是真想继续留在我身边，那么眼下就听我的去王妃那边，确保她安全无虞。”
秦子睿见半晌身后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这才站着继续云淡风轻的道。
身后的人闻言，沉默了半刻这才道：“奴才遵命。”
“我知道你想守在我身边是因为答应了母妃有生之年一定会护我无忧，但眼下我的无忧不仅仅是我自己，我的妻子也是我的一部分，若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必然也无忧不了。”秦子睿想了想然后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人闻言，身体不由的一愣，因为他虽然这一辈子大多数时候都陪在秦子睿身边，自认为比秦阳和周波都更了解他，可他在这一点上却没有那两人看的透彻。
“奴才明白了，主子你放心，奴才一定会像保护你一样保护王妃。”
“嗯，去吧，我也去御书房了，不然老头子又该跳脚了。”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子睿鼻子里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才挥了挥手一边示意他离去，一边告知他自己要去哪里。
“主子也定然要小心，皇上没有害你的心思，但难保有人不会借着皇上的手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