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气定神闲
“小凯，小雅的话有没有道理，你自己去悟。虽然说她有的话说的很直白，甚至可以说让你接受不了，但我相信她这话也算是对你刚刚理直气壮说她时内心想法的真实体验。乘此机会，你也好好体验一下自认为的真话是有多伤人。”
“二丫头的伤势，与小雅没有丝毫的关系，而她没有去看她也是我的意思。”
靳飞此时显然对靳小凯的失望已达到顶点，说话的语气也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父亲，大家都是一家人，今日也是小雅不好，惹得大家扫兴了，特别是小凯刚刚回来，肯定也累坏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来之前，小雅自作主张让大厨房安排了膳食，眼下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给小凯接风怎么样？”
眼见靳飞心理上似乎受了不小的伤害，而靳小凯似乎也有所察觉自己做的不妥。
小雅有心缓解父子之间今日行成的隔阂，虽然起初并没有安排，但她也知道大厨房今日得到靳小凯回来的消息肯定早就准备好他爱吃的东西。
眼下如此说不过也是顺水推舟罢了。
“大哥……”靳小茜闻言有些不甘，立马开口欲再反驳，结果却被靳小凯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靳小倩自然也满腹不满，可经过这段时间南嬷嬷的调教后，好歹她还知道忍耐一二，所以从头到尾她也只是变了脸色却什么话都没说。
“父亲，大姐，今日是我莽撞了，让大姐受了委屈，请大姐原谅。”
靳小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小雅似乎早就料到，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吃惊的表情，反而是靳小倩等人脸色再次变了两变。
“小凯言重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牙齿和舌头都够好的了，有时还难免会咬伤一次，虽然痛，但事后还不是紧密的团结配合在一起。”
再一次，靳小凯被小雅的话给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印象里那个一直柔柔弱弱，甚至只知道躲在他身后哭泣的小女孩，如今居然能说出如此浅显易懂且又寓意深长的话来。
“大姐说的是，我受教了。”靳小凯神色一凛，恭恭敬敬的对着小雅行了礼，这才笑着道。
“好了，既然话都说开了，大家都去前厅用膳吧。”眼见儿子和女儿的关系缓和了，靳飞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虽然说语气还有些阴沉，但整个人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闻言，靳小倩等人虽心有不甘但碍于靳飞的震慑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前厅。
靳小凯到也能屈能伸，期间倒是对小雅和颜悦色了不少，不过人靳小倩等人的脸色却是仿佛能吃人。
小雅对于靳小凯的做法倒也还算满意，至于靳小倩等人她也就只能视而不见了。
从头到尾，靳小西似乎就是局外人，认真的看着靳小倩等人随意的跳闹，甚至连靳小凯主动提到她，她也没接一句话。
这份定力小雅倒是十分佩服。当然靳小西其实在整件事中最在意的还是小雅，她突然发现对于小雅她似乎看不懂了。这女子似乎一下子之间成熟了不少，且也越来越有能力，这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但好在眼下她已然被嫁了出去，对自己也构不成什么绝对的威胁。
靳小西的神情一直都在小雅的关注范围内，见她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似乎心情转好，小雅虽然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但多少也能明白她想的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即使如此，小雅也不担心她短时间里就能出什么幺蛾子。
整场晚膳期间，众人都显得各怀心事，心不在焉。
直到卉院的小丫头过来才打破了这场诡异的平静。
“老爷，夫人病了，一直在咳嗽，听闻大少爷回来了想见大少爷。”
“她病了不知道找府医，找小凯干什么，小凯又不会医治。再说了既然她病了，难道她不知道该避讳，万一传染给小凯可怎么办？”
小丫头的话让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唯独靳飞没有，甚至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就这么直直的回了小丫头的话。
闻言，靳小倩有些坐不住了，她正欲开口，一旁的靳小西却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然后在她回头时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靳小倩似乎是没想到靳小西这么做的意思，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然而靳小西就像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父亲说的对，既然母亲病了，那就去请府医先给母亲医治。我今日刚到家，也是风尘仆仆的，所以就先不去见母亲了。”
靳小倩还在想靳小西这么做的深意，结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自家大哥也拒绝了探望母亲的提议。
一时间她立马就忘记了去猜想靳小西这么做的深意，转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靳小凯。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以前回来都会第一时间去看母亲，这次不仅没去看母亲，甚至连母亲病了你都不愿意过去，你还是她的儿子吗？”
此时的靳小倩显然是接受不了靳小凯的态度，让她一直以来都努力忍着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妹妹，你真的觉得我这么做就是不孝顺吗？”靳小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了看靳小倩然后又低下头轻声道。
“大哥，你真的觉得你做的对，你这样做难道都不会伤了母亲的心吗？”靳小倩有些接受不了靳小凯的话，眼下这话出口时的语气简直就已经是快要爆发的状态。
“小倩，我如今不去见母亲才是真的在保护她。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在我耳边灌输的信息难道还不够吗？我今日刚回来，你就守在熹园，先是真真假假的给我说了一通，当然这其间更多的是不实的消息，其实说白了不就是指望我能帮你们找回失去的面子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大姐一直都我们的家人，若一开始母亲没有做对不起大姐的事，你不欺负大姐，你觉得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再说了外祖父与母亲断绝关系的事本就是因为知晓了母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气之下太失望了，你们明白吗？一直一来父亲都嘱托我要好好学习，所以也很少给我来信，甚至来信都只是简单的问候以及说府上一切都好，可是你们呢，稍有不顺心就会给我来信，说的全部都是大姐的不对，父亲的偏心。你们可有想过自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小倩，你一直以来自视甚高，觉得太子殿下是真的看中了你的人，可你想想你这侧妃又是怎么来的，甚至你也可以好好想想这侧妃背后是否还有什么深意，当然我说这话也不是要挑拨你与太子的关系，而只是不想你将来越来越痛苦。”
靳小凯这一席话说的靳小倩的脸色一变在变，而靳小茜根本就不敢在上前说什么，毕竟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靳小凯。
靳飞对此也没有所一个字，仍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于是靳小倩环规了在场之人一圈，这才发现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帮着自己说话。
“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与母亲眼下这境遇都是自找的，对吗？可是你想想，这么多年我们都这么过来了，为何眼下却出现了这样的事，难道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靳小倩越想越觉得难受，为何一夕间所有的事都变了？
这些日子，太子那边别说亲自来看自己了，就是派个人都没有，这其中的深意她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二。眼下靳小凯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挑破了这层关系，她怎么会不难受？
“来人，送二小姐回去，这两日让二小姐在屋子里好好的抄抄佛经，静静心，待大小姐出嫁后再出来吧。”
靳小凯对于靳小倩眼前这样歇斯底里的情形可以说是第一次看见，原本还气定神闲的模样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只剩下了目瞪口呆。
反倒是靳飞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不仅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反而淡定的吩咐人带着靳小倩回她的倩院。
闻言靳小倩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拙苑和前厅的人都知道这府上其实做主的还是靳飞，自然也就只听靳飞的话。
靳小倩就这么被婆子丫鬟们带着回了倩院，即使有再多的不甘她也只能咽下。
就这样原本还只是有些尴尬的一场接风宴也只能草草收场。
靳飞也没了心思继续与靳小凯说话，所以包括靳小凯在内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了拙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府上就这么大，拙苑和前厅发生的事早就传回了雅苑，等小雅回去的时候，秦嬷嬷已经带着月儿早早的就等在了院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没什么事吧？”月儿远远的就瞧见了小雅，一激动的就迎了上去。
“月儿，你怎么在这？”天色有些暗了月儿又是先出的声，小雅自然而然的就先看到了她，根本就没发现跟在她身后的秦嬷嬷。
“小姐可不只是奴婢一个人，秦嬷嬷也在呢。嬷嬷和奴婢听闻了拙苑与前厅发生的事自然不放心，这不就在这等你了吗？”
“我这不是没事吗？走都回去说，在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小雅闻言心里十分感动。
秦嬷嬷一听就懂了小雅的意思，于是也点了点头道：“小姐说的对，先回去再说。”
众人很快就回了雅苑。
月儿给小雅和秦嬷嬷都倒了一杯水后，这才迫不及待的看着小雅和杏儿。
“杏儿你先说说你今天都看到了什么？”眼见月儿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小雅轻轻的活了点水，这才对着杏儿道。
杏儿闻言，倒也不客气，立马上前，将拙苑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给秦嬷嬷和月儿说了一遍。
说完后还不忘看看小雅，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询问她可说全了。
“事情就是如杏儿说的这般，嬷嬷，你觉得靳小凯是真的醒悟了吗？”小雅见几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于是轻轻的放下了水杯后这才笑着道。
“这样看来，大少爷倒确实被小姐你的话给点醒了，至少说眼目前是不会针对我们了。只是若夫人是真的病了的话，那么对于小姐你出嫁这事可是大大的不利。”秦嬷嬷仔细的将杏儿的话和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细细的比对了一番，这才轻声道。
“嬷嬷，你放心，即使是为了靳小倩，她这病也不会传出丞相府的大门。至于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那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再说了，若真的传出了丞相府的大门，那么咱们也还有喜事没有传出去，所以也不用担心这事。”
然而她的担心小雅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觉得岁氏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也背上不利的黑锅，更何况靳小倩嫁过去还是侧妃，若真是她生病这事传出去了，那这日子靳小倩可不比她的好过。
“小姐你说的喜事是指任姨娘有孕吗？”秦嬷嬷闻言倒是也想起了这一茬，但是也不敢肯定她说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知道的这事。
“是的。今日让你去姨娘那边，她身体可还好？”
小雅看着嬷嬷笑眯眯的道，然后又想起她今日让秦嬷嬷去看看任姨娘，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姨娘那边的结果。
“姨娘气色倒还好，只是有些轻微的孕吐和嗜睡。她还说这些日子都没有仔细盯着小姐的嫁妆，让老奴明日抽空再去检查一遍，别被有心之人转了空子。”
“那你可将府上的事告知她，让她万事小心吗？”
小雅闻言心下也是一暖，任姨娘虽然说不是自己的亲娘，但对于自己出嫁这事倒也十分上心，不比自己的亲娘做的差。
“这个还没有，主要是今日老奴去的时候，琴儿小姐也在。眼下这事还没有定论，再说了小姐也不会任由这人在府上作乱下去，所以老奴就没有说。若小姐觉得有必要告诉姨娘，那么明日老奴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