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就事论事
秦浩来得快去的也快。
小雅和秦烟一局棋还没下完,他就回来复命了。
“皇妃放心,在下已然将事情办妥了,没有惊动水姨娘那边。”
“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闻言小雅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吩咐他去休息。
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对于这盘棋局小雅也没了耐心。
秦烟见状直接开口请求离去。
这一夜丞相府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雅苑和拙园的人最为清楚,而至于钱姨娘那边则是只知开始不知结局。
“姨娘,五四来了。”钱姨娘一早摸摸了晕晕的头,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结果却听闻刘嬷嬷从外间进来道。
“五四,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钱姨娘闻言实在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不由得就问出了口。
“他说是来接老爷的。”
昨日夜里自从靳飞中了药以后,钱姨娘就吩咐刘嬷嬷带着院子里的丫鬟退了下去,自然此时刘嬷嬷并不知道靳飞不在钱氏的屋子里。
“老爷?老爷不在我屋里啊。”
刘嬷嬷道明了五四的来意后,钱姨娘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头脑,此时到是被惊醒了。
“你们有没有留意到老爷早上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爷昨日夜里进了姨娘你的屋子后就再没离开啊。至少老奴不曾听闻老爷离开。”
钱姨娘的话让刘嬷嬷也是一惊,若老爷不在钱姨娘的屋子里,那人去哪儿了呢?再说了,他昨日中了那药,按理来说也是离不开的才对。
“你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刘嬷嬷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表示肯定。
“你先去让五四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眼下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靳飞的下落,而五四又找上了门,那么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见才可以。
事到如今,刘嬷嬷自然也意识到事情似乎出了什么乱子,但钱姨娘的吩咐倒也没什么不妥。
刘嬷嬷去了前屋安抚五四,钱姨娘则在内室想了想,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她只知道昨日为了尽兴,她自己也少量的服了些药,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而靳飞也上了她的床,只是后面的事情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钱氏在内屋磨磨蹭蹭,五四在前屋等的不甚心烦,但想着大小姐的吩咐面上虽看着十分焦急,但内心却十分平和,毕竟他家老爷又不是真的失踪了。
“姨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四今日一早就在钱氏那边到现在都还没走呢?”水姨娘院子里嬷嬷一边帮着她穿衣收拾,一边在她耳边悄默默的道。
“昨日夜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让老爷留在了她的屋子里,这一天了居然还不让老爷离开,那五四能不来等吗?”
水姨娘这个时候倒也清醒,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直接就事论事。
“姨娘,你说的有道理,可你不觉得奇怪吗?若真的是来叫老爷的,为何还要等这半天呢?”
“兴许是老爷还没起吧?你看我不也才起来吗?”水氏仍就一幅不在乎的样子,根本就不觉得这事有何不妥。
“姨娘,老奴今日给你穿一身藕粉色的衣衫吧,趁着老爷还没走,你也过去请请安。”老嬷嬷秉着多疑的心思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但看自家姨娘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于是换了种方式怂恿她去看看,到时候有什么情况自然就明白了。
闻言,水姨娘这倒是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眼睛一亮,随即就点了点头。
见状,老嬷嬷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水氏带着老嬷嬷就去了钱姨娘哪儿。
“五四,你这么早在这干什么?”水姨娘一进门笑眯眯的看着端坐在桌子旁边五四笑眯眯的道。
“姨娘好,在下在这等老爷,不知姨娘前来所为何事?”五四见状,虽然心里清楚水姨娘前来打的什么主意,但面上也不好说破。
“我这不是听说老爷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碌,所以特意带了些膳食过来,其他时候也遇不上老爷。”水姨娘自然知道五四是在与她打太极,同样的也不说破,只想着把自己往体贴了份上说。
若是五四能据此在老爷面前帮她美言几句,那么说不定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水姨娘打的什么主意,五四没有心情研究,但眼下她既然主动的送上了门,那么借她的手烧一把火也不为过。
“姨娘,你这份心思老爷若是知道肯定会非常感动,但是至于老爷能不能有时间享受你的关心,则要看老爷出来的时间了,毕竟眼下时间不早了。”
“这个有何困难的,你不方便,我去看看,帮你催一催,这钱姐姐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手脚麻利些。”闻言,水姨娘也不觉得有诈,边说边抬腿就朝着内室走去。
见状,一旁的刘嬷嬷自然是不愿意的,“水姨娘留步,这内室毕竟是钱姨娘休息的地方,此时并没有请姨娘移步进去,那么姨娘还请自重。”
“嬷嬷,看你这话说的,我与钱姐姐情同姐妹,都是伺候老爷的人,有什么不合适的。”此时的水姨娘,一心只想着在靳飞面前露脸,自然不会被一个老嬷嬷拦住了脚步。
因而她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自己带来的嬷嬷拦住刘嬷嬷,一边还是脚步不停的朝里面走去。
只是还没进去,就将钱姨娘妖妖娆娆的走了出来。
“钱姐姐,昨日可是辛苦了,只是老爷呢?”
眼见钱氏满脸的春风得意,水氏心里恨的不行,自然这嘴上说出的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水妹妹,这么早你怎么就到了姐姐这?难道是今日的太阳从西方出来了?”钱氏原本就满肚子的官司,此时水氏还对着她明朝暗讽,她又怎么忍的下去。
“往日,妹妹不都是日上三竿才会出房门吗?”钱氏先是暗讽了水氏一番,然后想了想有直接明确的表示水氏以前是个懒女人。
水氏在出嫁前就是商户的女儿,泼辣之名本就在外,眼下她以为靳飞还在内屋,而钱氏却这般揭他的短,她又怎么忍得下去。
“钱姐姐,你这话说的,妹妹前些日子不是身子有些不爽快吗?这老爷可是知道的,再说了今日妹妹觉得好些了,想着老爷这些日子一边要忙朝政一边还要招呼南嬷嬷等人,实在是辛苦,故而做了些膳食,想让老爷补补。这不,老爷昨日歇在了姐姐这,咱们姐妹俩一个院子,妹妹也就图近,所以就送了过来。”
“老爷,你起了吗?要不要妾进来伺候你起呢?”水氏这一番话倒也说的合情合理,自然也将钱氏刚刚泼给她的脏水抖落的一点也不剩。
只是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事,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为何靳飞不仅没有现身,就连一句话都没说。
“大清早的老远就听到你们院子里在吵吵,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
水姨娘的话让钱姨娘心中更为紧张,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却听见屋外传来了靳飞中气十足的声音。
如此一来,钱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靳飞出现了,那么就没她什么事了,至于昨日夜里的事即使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眼下也再无证据。
“老爷,你这大清早的说走就走,也不叫醒妾身,害得妾身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妹妹解释你并没有在内室,而是一早就出去了,毕竟妾身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钱氏一听闻靳飞的声音,也不管他是在责备她们还是什么,满目含羞带笑的就迎了上去,而嘴上却将自己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开来。
只是当她走进靳飞身边的时候才发现,靳飞并非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带着小雅和任姨娘等一大帮子人,可以说除了受不了外界言语打击而病倒的岁氏以外,这府上能来的人都来了。
这样的场景,让钱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姨娘,你这话可奇怪,爹爹昨日夜里什么时候歇在你屋里了?”小雅见她变了神色,心里无比厌恶她的所作所为,所以也没想着要给她留什么颜面。
“大小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爷昨日夜里歇在妾身这里,院子里的所有人可都可以为妾身作证。”小雅的话让钱氏一笑,随即压下满腹心思,笑眯眯的道。
在她看来,虽然她不知道靳飞什么时候走的,她院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们都知道他来了自己的院子。
“姨娘这话可真有意思,你这院子里的人可都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若是父亲真的歇在你屋里,为何刚刚五四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出来见他呢?”
“五四来了,妾身就一定要见他吗?再说了,昨日老爷歇在妾身这,妾身也是很累的。这点大小姐成亲之后自然会明白。”
“再说了,妾身说的这院子里,当然不止妾身及妾身身边的丫鬟婆子小厮,这不水姨娘也是知道的吗?不然她为何这么早就来妾身这屋子里呢?还不是为了见老爷一面。”
事到如今,水姨娘多少也猜到了昨日夜里估计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而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还掺和了进来。
“钱姐姐,你这话说的,妾身昨日夜里歇下之前,可是听闻老爷在你这屋吃酒,至于后面是否离开,妾身其实也是不知道的。今日过来不过也是来碰碰运气的,哪儿知道老爷昨日夜里歇在那里?”
水姨娘这番话,让钱氏怒火中烧,可转眼一想也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
毕竟在庆西,不论是当家主母还是侧室和妾室都不能随意的打听男人的去处和晚上留宿的地方。虽然说各家各府的各院都有渠道知晓自家的男人当日夜里歇在了那个院子,但这些都没有人当着男人的面说破,这若是当着自家男人的面说破可就背上了善妒的名声,男人是可以无条件的休了女人。
“姨娘,你看你这话说的太满了吧?既然水姨娘都不知道,那么还有谁能证明父亲昨日夜里是歇在你这的呢?你这累的很,又该如何解释呢?”
小雅自然知道钱氏会将水氏拖下水,而自然而然也知道水氏是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帮着她说话,这一切的一切小雅早就算到。
“再说了,我到一直很好奇,父亲昨日夜里歇没歇你这真的这么重要吗?让你一开口就说父亲歇在了你这?”
小雅眼见钱氏半天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才又笑着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而靳飞带着任姨娘自然而然的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钱氏。
“咦,钱姐姐,你这脖子怎么了?”钱氏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小雅的问题,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就听见水氏突然在一旁指着钱氏的脖子大声道。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扫向了她,而钱氏自然知道自己脖子上是什么。
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仅没做任何处理,甚至还故意穿着比较浅色的衣服,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能让众人早些看到这痕迹。
可是眼下,靳飞不声不响的就不承认昨日夜里曾经歇在了自己这,那么自己脖子上这些痕迹又要如何解释呢?
想到这,钱氏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这才断断续续的道:“这天气逐渐热了起来,估计是被蚊虫叮了吧。”
眼下的她只顾着捂住脖子上的痕迹,却没想到她广袖的衣服一抬手就露出了原本光洁的手臂,只见手臂上也是青青紫紫的很多痕迹。
“啊,居然这院子里有这么大的蚊虫,妾身住了这么些年都还不曾发现。任姐姐,你可要派认来好好消杀一下,妾身看着可是十分害怕。只是那你这手臂又是怎么回事呢?”水姨娘闻言也不挑破她的谎言,只是佯装害怕的一边说自己的疑问,一边向任姨娘求救,甚至最后才对着她的手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