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够排面
为了配合自己的素描作品,谢阳阳特意让蕾姆继续保持姿势坐到了自己的素描旁边。
这也是谢阳阳选择给蕾姆画像的原因,要是随机找一个,画完了人家走了就不好拿来对比了。
相比起第二场大家猛的看到了三加一首绝佳诗作,这次作画可能给大家都感受更加直观,就是——逼真得过分了喂!特别是人家作画的对象就在一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画得有多相似。而且这还只是用黑色的炭笔画的,这要是再上色,还不得和看到真人一模一样?
谢阳阳自然知道,中国古代绘画注重的是形和意,并不注重写实,当然更重要的是,丫的现在还没开始文艺复兴呢。
他也知道,艺术的价值并不在于形式,但是,有优势干嘛不用?能画山水画的人在当下肯定不少,可能画素描的,肯定就他一个。起码自己这一场是真没抄啊。
谢阳阳也是真的累了,算下来都快傍晚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在院子里那些东西够不够吃。谢阳阳摇摇头,自己真是累傻了,居然会觉得够小丫头吃?
嗯,不知道最后国子监这群监生们最后能给自己凑多少钱出来。110000x26,嗨,反正肯定很多。昨天他看到了独孤皇后给他的那二十两银票的时候就想好了,其中一小部分用来请托,另外要让大托拿一部分出来,即是做戏用,也是让押注的金额不能过于离谱,如果第一场就梭哈二十万两,很有可能对面直接就走人不比了。
他算过了,这些国子监里的监生,有些还是有些家底的,身上估计都能挤出个几千两,合起来十万左右差不多,足够让他们内心里觉得,咬咬牙他们能够莽一波。
不过谢阳阳对这群监生能把三场赢下来的钱都给了倒是不抱什么希望,第一,他们必然没有那么多钱,就是他们家里再加上国子监愿意兜底都不可能;
第二,就他们那些臭脾气,要是继续让他们给钱他们肯定还要再耍点什么手段出来,所以接下来看到利益最大化见好就收就行;
第三嘛,这件事毕竟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给他们一个足够的教训即可,谢阳阳也希望这事最好热度也别太高,不然不说什么有人邀请或者上门探讨,就是以后走在路上都不方便了。
还好现在大家都没什么视觉传媒工具,认人都是靠记忆力。
到时候再给他们一个台阶,他们自己也会去想办法让热度降下去,毕竟他们可是丢脸那一方。
谢阳阳也过去看到了对面的绘画作品,一幅写意山水,因为时间也不是太充足,所以略有些赶,但意境已经出来了,云雾缭绕的群山,近处有点点的山林树木。而且居然用了非常昂贵的颜料,倒是不愧为同为诞生了“宋彩”的年代。
谢阳阳所在那个时空,之前不是有个灵感来自于宋代画作《千里江山图》的舞蹈《只此青绿》嘛,差不多当下流行的画作颜色,就和那舞蹈里展现出来的颜色毕竟接近,青山墨树,悠然云朵。这幅国子监出品的画作,虽然没有那些传世青绿山水的华丽,但是意境倒是已经接近了,看来对面水平真的不差。
就是他们惹错了人。
托儿们都集体隐匿起来了,那个大托富态中年人,装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脸色铁青,二话不说就甩手和随从走了,完全不提自己曾经说过可以借钱给监生们。
接下来就是要判定第三场的胜负了。不过,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谢阳阳和评判们示意后拿起土喇叭:
“各位各位!大家看到旁边的这些广告没?就是这些广而告之各位的牌牌。上面要说的,就是现在咱京城里,有一家作坊,能制作和我那辆马车一样优秀一样舒适一样彰显气质的马车!”谢阳阳指了指自己的幻影一号。
“而且不怕告诉各位,就连我那位伟大而又英俊的岳父!当今的皇帝陛下!咱们大宁朝审美的最高水准!他也喜欢我这辆马车!
在他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我才告诉他只有唯一一家作坊才能制作,陛下听闻后,也马上去打造了一辆!相信这几天大家也曾在皇宫附近见过吧,对,没错,就是那辆!”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想要这种马车的,作坊名字和地址都在广告上了,请大家记住,只有这家作坊打造的“云帆”马车,才是和咱皇帝陛下所用马车是同样的工匠同样的奇思妙想同样的精湛工艺所打造!不但质量有保证。更能享受后续的产品升级服务!其他的!都是假冒模仿的!都是不要脸的行为!”
先把那些以后可能做仿品的路都给堵死一部分。
“最后,感谢国子监还有在座的各位评判,还有辛苦前来观赛的各位父老乡亲,让我这个弱小、贫困、低调、谦虚、善良的普普通通驸马,在对面这群监生们的强烈要求甚至是胁迫之下,‘被迫’和他们比试了三场。”当然是要加重“被迫”的。
“当然,现在胜负还未分,不过我饿了我要回家吃饭了,画我就先交给在座的评判们,然后由大家来评定出谁胜谁负,结果出来后麻烦到公主府门口和看门的护卫说一声就行。”
“好了各位,我要走了!麻烦前面的朋友让一让,我的马车要到台前来接我,我已经又累又饿到走不动道啦。”
这也是谢阳阳之前就和陈大说好了的,特意让比一般马车更加安静平稳的幻影一号在大家面前驶过,再由谢阳阳来个优雅的开车门上车后入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埋下一个心理暗示:这种马车,够排面!
至于今天在场的大家会不会去买,不重要,因为谢阳阳更加需要的是,让这些人,都成为键盘车神,以后见人就说:哎呀说起马车,最好的肯定是“云帆”啊;除了“云帆”,其他的配叫马车?你的马场车是“云帆”?哎呀够品味···
坐在了马车上的谢阳阳还拉开车窗,伸出头向大家挥了挥手,就为了间接展示车窗够大。
······
坐在茶馆里的建晟帝和独孤皇后满脸丰富的表情,建晟帝比较在意的是,这小子居然在最后,明显的给了对面的国子监一个台阶下。当然结合这小子赢下的巨额数字,建晟帝估计用不了一会,国子监的祭酒、司业们还有这些监生们的家里人就要进皇城里找他了。
而独孤皇后则在想,好像,这小子,也并未完全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啊。第三场作画的时候,独孤皇后在看的,是谢阳阳那副投入的样子,和她之前所了解的据称他经常一个人发呆,不问世事,好像一样啊。
护卫也很快进来禀报,隔壁三公主也一脸迷惑的走了。
······
回到了小院里,大家开始把在现场就赚到的银子都倒了出来,集体发出了雀跃。谢阳阳说了,这些赚的钱全都归他们自己,就当提前给大家发福利了。不过需要分配,还要拿出一部分来给作坊的工匠们,谢阳阳说,也要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看待。
最后核算下来,赚得最多的是摆算命摊的览觉,因为只让买驸马输,所以都是纯赚,差不多一千一百两。然后是俩厨子,居然也有差不多一百两,特别是卖的茶饮又甜又解渴,很多来观看的甚至买了好几次。
每人一百两,小丫头也有,谢阳阳和她说,可以折算成好吃的,也可以给她一部分让她自己没事的时候自己去买。小丫头摇摇头,说折算成好吃的就行。
再让陈大明天拿两百两过去给工坊,让他们自己分。顺便又画了几张马车的改进思路,现在没有橡胶轮胎确实是个很大的弊端,不过可以用木头辐条配合铁质的轮胎框架,然后在框架上使用内外两层木头,外软内硬。等明天,去国子监收了钱,就可以搞个初级流水线了···
谢阳阳想着想着,也就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准备来踹门的耀月公主,听到说谢阳阳已经睡着,想了想,还是转身回了鲲鹏苑。
第二天。
一大早,就有皇宫的太监来找他。而且太监特意强调,并非宣召,就是皇上想叫他过去说说昨天的比试情况。
谢阳阳自然明白,肯定是国子监的领导们跑去找皇上出面了。之所以不用正式的宣召,无非是想让谢阳阳知道,咱岳父老皇上和他才是一家人,让他不用有压力。另一方面嘛,也可能是想表达岳父老发话了,女婿不能不听是吧。
走出小院,看到了宫女金刀,金刀正色说道:“公主说,不管多少,只要国子监敢赖账,以后国子监就将成为大宁最大的太监培训中心。”
谢阳阳笑笑,说放心,我心里有数。然后又交代金刀,过几天会给鲲鹏苑送一套沙发。
本来只想做一个,既然人家女壮士愿意帮撑腰,那就做一套吧。
交代了陈大几句话,便跟随太监进了内皇城,拐到了一个议事用的小厅里,居然皇上两口子都在。还有八、九个大臣,但是谢阳阳一个都不认识。
建晟帝先给他介绍,有国子监的祭酒、司业,还有一位是尚书令,其他几位也都是侍郎少卿起步。
谢阳阳和几位大臣也见了礼,按理说,他也就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驸马,拜见这些朝中的重臣,人家点个头笑一下也就够了,但是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做足了礼数,恨不得平辈相交似的。
谢阳阳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这几位是那些监生家里找来的家长代表了。也必须是家长,不是家长的要是知道这种事才不会管,年轻人之间的比试,管太多就是仗势欺人,对官声不利。
果然,除了祭酒和司业,剩下的都自我介绍说,家中有孽子或者孽孙,昨日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驸马,今天特意来找驸马,一是对昨日驸马给的台阶表示感激,二嘛,自然就是商量怎么处理这个押注的事了。
建晟帝和独孤皇后并没有急着发话,让谢阳阳先说他的想法。
“想必在座的各位师尊、大人们,也对昨日的比试有过了解了吧,如果还不了解,我最好还是重新还原一遍,省的还有人,私下里扭曲了事实。”
“前几日,我走在路上,没招谁也没惹谁,甚至过马路的时候都还想着要不要扶哪个老奶奶过去。但是,突然之间,十几位!看起来个个都比我壮的国子监监生,把我给拦了下来后把我给团团围住,大骂我不配当驸马,说我谢家就会靠女人,还说要看着我哪天被砍头。”
“我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当时陪着我的一个小道士还有一个小姑娘,被他们给吓得好几天都吃下饭。”对,吃的馒头。
切,你们还真以为我谢阳阳是想还原事实?我还原你个腿,我比你们还要能歪曲事实。
“他们说让我赔钱,可让我赔的那个数额也太吓人了,我就想着要不我还点价吧,给了钱他们就能放过我们。”
“谁想!这群个个身强力壮的监生们!听到我说没那么多钱,居然就开始嘲笑我只会些伺候女人的招数,说要让我当街表演给他们看!”
听到这···别说建晟帝和独孤皇后的脸色已经不大好,就是那八、九位大臣,也开始满脸铁青。谢阳阳笃定了,就他们那些小崽子,平时肯定也不会是多冰清玉洁之辈,也许他们不会口头上承认这些事那些小崽子们做过,但是,至少他们心里会去想,这种事,这群小崽子很有可能做了,还不如实告诉他们这些长辈。
“他们就这么一直把我们三个像小鸡仔一样的给围了小半天,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吧,说要和我比试,这样又可以从我身上赢钱,又能让我在天下读书人中身败名裂。”
“然后他们就大笑着说这招好,就用这招。这才,让我同意和他们比试后才愿意放我走。”
“那天晚上,我左思右想,心想到底是为何得罪了他们,后面有人就告诉我,可能是因为三公主和他们有了冲突,他们是准备拿我出气。”
“我当时就在想,既然是想拿我出气,直接打我一顿不就好了,我又没有武功,肯定反抗不了啊。那为何还要这样想尽方法的侮辱我还要毁我呢?他们所谓的出气,就可以这样恶毒吗?”
谢阳阳看向国子监祭酒:“师尊,虽然我一直也向往能进国子监,但,这群监生们那天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觉得全身如坠寒冰。”意思就是您老求情之前,先想想怎么付出代价挽回你国子监的声誉吧。
国子监祭酒已经快七老八十的年纪了,听到这句,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已到口中的话此刻也不知如何出口。
“然后,就是昨日的比试了,这个我也无需多言,相信整个京城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就是想比一场也不管输赢就回去了,却被监生们煽动了现场的群众,强行把我给摁在了台上动弹不得,还让人抓着我柔弱的小手,很用力很用力的掰开我的手掌去抽签,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答应和他们比试。”
说到这谢阳阳还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大家看看被抓出来的手印。嗯,路上谢阳阳自己抓的。
有一个侍郎提出了一个疑问:“可驸马,你第一场可是一下就拿出了十一万两银子而且还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