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邪恶的意念
无临宫。
仅有两名守卫守在门口。
宫内,那舞铃瘫在地上,脚边的药渍浸染了宫裙摆。
双掌撑地,她含恨的眼神瞥向一旁的花瓶。没有半刻犹豫,径直冲过去将其摔碎,在一堆碎片里胡乱抓起一块,抵在脖颈处。
鲜血顺着手腕,衣襟处流下。
门外,闻声而来的守卫跑进来一看,那舞铃倒在血泊中,眼睛看着两人,手心握着的碎片还在往脖子上割深。
两人慌忙制止,却在掰开她手心时,被她另一只手上的碎片划伤了双目。
两人捂住眼睛尖叫,那舞铃狠狠的看着,嘴角勾起时,一股鲜血流出。
从容的抹掉血迹,那舞铃蹒跚着起身。她冷眼看着两人求救,缓缓靠近之时,将尖锐的碎片刺进两人喉咙里。
两人似被迫上岸濒临死亡的鱼,做出垂死挣扎,几下翻动,两人没了气息。
做完这些,那舞铃浑身没了力气。
狼狈倒地鼻息急促时,她的目光在屋内环顾一圈后,落在铜镜台的剪子上。那应该是上一个关押在此的人留下的,没有被看守的人看见,于是,她将手上的血迹抹在尸体上。
深吸一口气想到什么后,她强忍着脖颈处的疼痛,走到铜镜台前,抓起剪子藏于宽大的袖口里。
临了,她还在柜子里翻找,祈求能找到比剪子还要称手的东西,比如短匕。
可是都没有。
身子靠着旁边的红柱缓缓下滑,吸气时,疼痛感加剧,她用剪子在里裤上裁下一块,绕着脖颈转一圈,随意包扎了一下。
这时,花沁颜得到许可,赶来无临宫看望那舞铃。
她手提食盒,步步似莲。
不同于宫中婢女所穿,她披着狐裘披风,出现在那舞铃面前。
眼皮掀起,那舞铃看见是她,随即微微偏头阖上眼。对于花沁颜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放下手中食盒,花沁颜走到尸体旁踹了一脚,看到那舞铃手中斑驳的血迹,还有一地的碎片,再看向两人一击致命的伤口,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舞铃。
“王后还有这般谋略,果然,不逼自己一把,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大潜力。”
对于花沁颜似贬似褒的话,那舞铃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都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见她不答,花沁颜疾步走到她面前,手指抚过她的脖颈。
异样的抚摸让那舞铃不得不睁开双眼。
两人对视上,花沁颜清楚的在那舞铃眼底看出滔天的恨意。
收回手,她嗤道:“王后果然有风范,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摆着臭架子,给谁看呢?”
那舞铃咬牙,想要启唇反讥,可,花沁颜却在此时弯腰摁住她的伤口处。见那舞铃面色苍白,花沁颜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在那舞铃蹙眉时,快速把那块布扯下来。
力度之大,连同虚弱的那舞铃也扑在地上。
没忍住痛呼出声,那舞铃五指捂住痛处,偏头瞪着花沁颜,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沁颜指尖摩挲着粘稠的血液,听到那舞铃的质问,她反问道:“我才想问问你想要做什么,不服从我又不想死,怎么,你以为你烈性的模样,会有人看不下去来救你吗,别天真了。”
被挑破心思,那舞铃也不恼,她定定的看向花沁颜的眼睛。
眸光一闪,花沁颜看向那舞铃的眼神变得莫名。
她挑起那舞铃的下颚,仔细端详着她的五官。
是她喜欢的模样。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豪夺,花沁颜给了那舞铃两条路。
“你这个姿色不错,性子我也喜欢,给你两个选择,一,跟了我,二,死。”
“你选吧。”
闻言,那舞铃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跟了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喜女!
“我是女子,万不能跟你!”
这么说……
“你是选择死?”
那舞铃摇头。
花沁颜敛下嘴角,不耐烦的问:“到底选什么?”
那舞铃吞咽了一下,无助的眼神四处飘忽。
想了想,她哽着脖子道:“我现在是无临宫的罪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这个理由?
花沁颜再度笑起来,哼笑间拿出一支钗递给她,告诉她,只要有这个,那她就有选择的权利。
那舞铃不解,问她这有什么用处。
花沁颜起身背对她,只笑不语。
那舞铃看的莫名。
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会比这更糟糕的事发生吗?
于是,一阵沉默过后,那舞铃攀着红柱起身,对着花沁颜的背影,答应跟了她。
花沁颜挑眉,转身问:“你确定?”
那舞铃点头,但是她有一个条件。
条件,花沁颜本想拒绝,可看到她殷切的目光时,还是允她说一下,如果可以,还是能答应她的。
那舞铃见她如此好说话,呼出口浊气后,说出了她的条件。
“你既然能在宫内来去自由,必然有些本事,我只要你帮我找到杀害我谷姨还有……查族的凶手,报仇!”
话落,花沁颜笑了。
那舞铃不解,拧眉问道:“你做不到吗?”
看着眼前不知真相,还要奋力生存的那舞铃,花沁颜竟生出一丝感叹。笑意消失,花沁颜换上残忍的神色,靠近那舞铃的同时,也说出了真相。
“好啊,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仇人是谁了。”
那舞铃急问:“是谁?”
花沁颜“嗯”了一声,抚着下颚提醒道:“这个人有些权力,恐怕,你还没成功报仇就先死在这里。”
权力,提起拥有权力且针对两大家族的人,那舞铃脑中瞬间有了人选。
她小心翼翼的问:“是赫连一族对吗?”
花沁颜点头,又说:“算是吧。”
那舞铃满脸疑惑: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赫连一族,还有得罪其他家族?
心急的那舞铃不想被卖关子,既然已经决定跟她,那就得物尽其用。
“到底是谁,你直接告诉我。”
花沁颜见时机差不多了,再逗下去,恐怕就要不相信了。
“是赫连琪奇。”
她,那舞铃嘴里念着赫连琪奇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想了想往日两人的交集,她并没有看出她是有野心的人。
可,看向花沁颜,那舞铃又认为她没必要骗自己,但是,凡事得有个理由,赫连琪奇为什么要这么做?
果然,她没那么快相信。
花沁颜睨她,想着要不要再胡说八道点什么,反正闲得紧,找点乐子玩玩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