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楼
门外。
古萘萘换了身琉璃舞衣,梳了舞娘专用发髻,往上别上一支山茶花样式的发簪,手拿一个包袱,在门口等着伙计的消息。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古萘萘回过头,面容落在霍姑姑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霍姑姑快步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古萘萘:竟是个冷艳美人,身段纤细,上下丰盈,尤其那腰肢,跳鼓点舞最合适不过。
越看越满意,霍姑姑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古萘萘联想到自己的身份:本是家族贵女,却家道中落,为求生存,只得以一技之长来此寻个活路。
保持虽家道中落却仍心高气傲的贵女形象,古萘萘淡漠的问:“请问百花争艳的举办点是这里吗”?
霍姑姑用手帕捂住嘴,掩盖住笑意,点点头说:“对,听说姑娘是想来我岐语舞楼做舞娘”?
古萘萘装作疑惑的样子看着霍姑姑:“你是这里主事的吗”?
霍姑姑放下手帕,两手垂放在腹前,摆起架子回答:“是的,我就是岐语舞楼的老板霍姑姑”。
一听是这里的老板,古萘萘对着她行了礼,语气诚恳的说:“霍姑姑,小女确实想进这岐语舞楼,不知霍姑姑可否收留我”。
美人示弱,霍姑姑心下好不得意,手抓向古萘萘的玉指,她惊呼出声:“哎呀,这玉手怎么成这样了”?
旁边的伙计从见到古萘萘的时候就留了好印象,这一听霍姑姑的惊呼,他凑过来一瞧,古萘萘的手上多了些伤痕,只是简单的用布包扎上,因为没有擦药,伤口开始泛水,看着就很疼。
伙计没忍住开口:“姑娘这手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好生疼”?
霍姑姑更别说了,好不容易有个让自己满意的,可偏偏手上带了伤,拿着古萘萘的手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古萘萘清冷中带着懵懂和我见犹怜的神色,霍姑姑实在不甘心,咬牙对古萘萘说:“没事,进了这里,姑姑给你养好”。
一听霍姑姑所言,古萘萘连忙鞠躬道谢:“谢霍姑姑,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霍姑姑就偏爱嘴会说的人,一听美人要报答自己,她咧嘴笑道:“好好好,来,跟姑姑进去”。
任由霍姑姑搀着自己,古萘萘心里松了口气,眼神朝暗处的梨尔看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第一步成功了。
一进舞楼,霍姑姑就吩咐伙计把姑娘们叫过来,“还有清儿,也一起叫过来”。
伙计得了吩咐,临走时瞟了一眼站着没反应的古萘萘,挠挠头,伙计笑呵呵的下去叫姑娘们。
没一会儿,姑娘们穿戴好结伴走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霍姑姑旁边的古萘萘。
众人纷纷猜测,在看到古萘萘身上的舞衣和霍姑姑那藏不住的笑意,瞬间就知道这是新来的舞娘。
等姑娘们排排站好后,霍姑姑清清嗓音道:“这是我新招的舞娘,叫凝儿,你们都认识一下”。
忽略掉古萘萘从前的身份,霍姑姑直接给她个名字,毕竟进了她岐语舞楼的人,以前的东西都得丢掉,包括名字。
这时清儿姗姗来迟,朝霍姑姑道个不是,说:“姑姑见谅,清儿来慢了些”。
虽说有了古萘萘,但两人可是不同性子的美人,都不能慢了谁。
霍姑姑笑道:“没事,看看,这是凝儿,接下来你们好好相处”。
“是”,清儿柔柔应道。
应了霍姑姑,清儿转去看古萘萘,在她脸上停留一会儿就把目光移向别处去。
“好好好,去吧,清儿,带她们练舞去,凝儿,你也去”。
“是”。
站在原地,看着姑娘们走上楼,霍姑姑不禁感叹起来:“我岐语舞楼里的姑娘,可谓是个个都娇艳欲滴”。
她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什么,提起裙摆也上了楼,直冲自己房间,把门闭紧,从抽屉里拿出纸来,低头写了些什么,随后又唤人来低声吩咐:“一定要送到她们手里”。
递信的人严肃的点点头,霍姑姑催促他:“快去罢”。
收好信,那人进了后院,出了后门,往目的地走去。
却不料想,这可疑的行为恰好落到想从后院找线索的梨尔眼中。
从墙角出来,梨尔看了眼后门的位置,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
梨尔蹲在树枝上,就看那人左顾右盼,拐了个小道,进了一片密林里。借着轻盈的身姿,梨尔快速跟过去。
轻轻跳在地上,避免脚下的树叶发出声响,梨尔垫脚踩在空草处,她紧跟其后,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屋,那人敲响门,有人从里面出来,没有过多的动作,两人一起走了进去,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梨尔露出半个身子,目光直直看向小屋。
深思过后,梨尔决定暂时离开,等和古萘萘再次会面时再说。
梨尔刚走,小屋门就开了,里面走出三人来,送信的对两个黑衣人恭敬的拜了拜,接过其中一人递过来的东西,低声道:“小的知道了”。
人一走,两个黑衣人拿出信来,其中一个开口:“霍娅说的人确实符合,但是不知道能熬住几天,毕竟不像她,到现在还强撑着”。
另一个接话:“管她呢,抓过来就行了,不过,得等两天,上面这些天没时间过来”。
“好”。
两人说完话,又进了小屋,果不其然,屋内别有洞天,按下机关,地面轰然开出一条隧道来,两人顺着长长的楼梯和漆黑的墙面一路走下去。
所到之处,灯火四处亮起,瞬间照亮整个密室。
走到末尾的房间门口,黑衣人打开门走进去。
房间中间有一根粗壮的铁柱,上面捆绑着一个人,浑身都是血,两人端来一碗不明液体,掰开那绑着的人的嘴就悉数灌了下去。
做完这些后,两个黑衣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等,等那人发作。
没一会儿,灌下的东西起了反应,那本垂着头,气息微弱的人猛然抬起头,眼睛里冒着红光,死死的盯着黑衣人。
许是铁链太牢固,那人挣扎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过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对同伴摇摇头说:“还活着”。
后面的黑衣人听了,说了句:“真是顽强”。
语气中竟带了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