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酒的猫猫
五条悟几乎是晕乎乎地被带进了酒吧，周围狂欢的人群喧闹声吵得他脑袋嗡嗡的，就连“六眼”都有些不堪重负地开始发胀。
伏黑甚尔直接一把钱撒出去，酒保开始赶客，这家酒吧现在被天与暴君包场了。
“放开我！”五条悟伸手推开伏黑甚尔。
“请你喝酒！”伏黑甚尔亲自去调酒，他不去搞什么调酒的艺术，高度酒直接在一起混合，“啪”一下重重放在五条悟面前的桌子上：“喝！”
“我不会喝酒。”五条悟少有地承认自己有“弱点”。
“那正好，一醉解千愁！”
五条悟摘下眼镜，手掌一用力狠狠捏碎，一双苍蓝之瞳冷冽地注视着伏黑甚尔，问：“你该不会想趁我喝多了干掉我吧？”
伏黑甚尔立刻笑了，凑近轻轻一口气吹在五条悟俊俏的脸上，吹动他的白发，发丝微扬。
“是啊。”野性十足的男人带着足够恶劣的笑意，仿佛高高在上的猎食者尽情调戏着他的猎物。
五条悟无所谓地一笑，伸手拿过酒杯仰头似乎是想一饮而尽，但才喝两口便被呛到咳了起来。
“咳咳……”烈酒很辣，五条悟“咳”得眼睛都红了。
“喂，你喝慢点啊。”伏黑甚尔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忍不住笑着逗弄他：“都说了我要干掉你你还敢喝？”
“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我醉了你就打得过我吗？”五条悟挑衅地瞪了伏黑甚尔一眼，狠狠一拍桌子：“你也喝！”
“我不会喝酒。”
“你不会喝酒？”
“对，我不会，但我和你不一样。”伏黑甚尔探头，就着五条悟的手用舌尖轻轻舔了下他杯中的烈酒，唇角一勾道：“我喝不醉。”
因为喝不醉，所以酒在他这里毫无意义。
这么辣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喝两罐肥宅快乐水。
被伏黑甚尔舔了一口，五条悟瞬间感觉手中的杯子火烧一样烫，差一点就要扔出去了。
“干嘛这么紧张？”伏黑甚尔站在五条悟的背后，将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恶劣十足地耳语：“怕我啊？”
伏黑甚尔的吐息混杂着龙舌兰的酒气，烈性十足。
五条悟的身子僵住了，呆呆地看着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在撩他？
五条悟还从没被人这么撩过，尤其对方是个大男人，顿时“嗝”地打了个酒嗝，不敢再看他了。
“你有这么怕我吗？”伏黑甚尔伸手捏住五条悟的下巴，又将他的头掰向自己这边。
“我才不怕你。”五条悟嘴硬着。
“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伏黑甚尔另一只手摸向了五条悟的胸口。
心跳声很大，很剧烈。
重重地，一下又一下。
“你……你别碰我。”五条悟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如果我一定要碰你呢？”伏黑甚尔突然一用力，将五条悟搂在了自己怀里，环着他的身体问：“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答应我，别难过好不好？”
五条悟没说话，只怔怔看着伏黑甚尔。
“五条悟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别轻易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平白惹人笑话。”伏黑甚尔的手指摩挲过他的喉咙，抚上了他的喉结。
喉结轻轻移动，五条悟吞咽了一口唾沫。
“喝了这杯酒，就将难过的事情都忘掉。”伏黑甚尔拿过那杯酒递到了他的唇边。
“你……”
“喝了好吗？”
五条悟瞳孔微颤，伏黑甚尔，你是因为要杀我才这样煞费苦心的吗？
大脑急转，五条悟明明想得清清楚楚，却仿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就着伏黑甚尔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杯中的酒。
辣味，是他不喜欢的口感。
即便喝得很慢，五条悟还是慢慢地喝光了。
伏黑甚尔将杯子倒了过来，最后一滴酒液落入了他的口中，接着随手将杯子丢了出去。
“哗啦”一声，酒杯砸中玻璃的酒吧桌面，一杯一桌同归于尽。
玻璃的碎片反射过酒吧的灯光，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
五条悟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他大脑昏沉，却没有用反转术式去净化多余的酒精。
他任由自己沉沦，将自己完全置身于仇敌的怀抱之中。
或许他会死，五条悟想，但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真正重要的是……
“甚尔。”五条悟微微睁开眼睛，因为醉意微微泛红的眼尾漂亮极了，“我好难过。”
伏黑甚尔的胸口顿时一闷。
“杰他……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五条悟醉意熏然，双手下意识搂住了伏黑甚尔的脖子，宛如树袋熊整个人吊在了他的身上，“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伏黑甚尔没法回答。
“他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杀那些人？”
他明明也可以的。
五条悟想，只要是杰想做的，他都会帮他。
夏油杰是他生死与共的挚友，他们一起学习，一起任务，他们将后背交付彼此，为什么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夏油杰却要抛弃他！
明明……
明明只要他一句话，五条悟就会跟着他一起叛逃。
只要夏油杰可以给他一个理由，只要有稍微合适一点的理由……
“你做不到的。”伏黑甚尔在他的耳边低语：“五条悟，你做不到杀死普通人。”
五条悟可以跟着夏油杰去疯，可以陪着他干掉那个村子的人，但是杀死全部的普通人……只这一点，五条悟是做不到的。
他轻轻抚摸着五条悟柔软的头发，语气复杂而哀伤：“你还不够疯。”
他远没有夏油杰疯狂。
五条悟却没有再给他回应，只更加用力地朝伏黑甚尔怀里拱了拱，宛如猫儿一般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昏沉地睡了过去。
伏黑甚尔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见五条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便叹了口气，起身搂着他走出了酒吧。
天空阴沉，风有些凉，伏黑甚尔用自己的外套将“猫猫”裹得严严实实，直接带回了家。
灰原雄和天内理子性格都很外向，几日时间便混熟了，伏黑甚尔带着五条悟回家的时候两人正在包饺子。
但很显然，两人都不是熟手，饺子捏得歪歪扭扭，只能勉强算是没露馅的程度。
“伏黑先生，你回来啦。”灰原雄笑着打招呼。
天内理子则注意到他怀中的“大包袱”，惊讶：“你又把谁带回来了？”
这个“又”字就用的很灵性。
伏黑甚尔脸一黑，一个天内理子一个灰原雄，他是专门捡猫的吗？
因为到了家，伏黑甚尔抱得不是那么紧了，衣服的一角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簇白毛。
“五条悟！”被五条悟折腾过的天内理子立刻警觉，大声尖叫了起来。
那只“哈士奇”又要来拆家了！
她双手捂胸，眼神悲凉地看了看这座大房子，她才没住多久便又要搬家了吗？
“五条学长！”灰原雄则十分惊喜，凑过去高兴地喊：“学长，你来了！”
“别喊了，睡着了。”伏黑甚尔制止两人。
“他喝酒了？”灰原雄嗅到了酒气。
伏黑甚尔点了点头，随手将人丢去楼上客房，又不厌其烦地为他扯了条被子盖好，这才下楼陪着两个小鬼一起包饺子。
“太难看了，你们到底会不会包饺子？”
“这是谁调的馅料？香油呢？你根本没放香油！”
“受不了了，这是饺子？你根本就是用面团团了个球！”
伏黑甚尔深感心累，陪着他们又重新折腾，从揉面剁肉开始都要重搞，一顿饭弄出来后已经从午饭变成了晚饭。
“蠢！蠢！”伏黑甚尔握拳，一人一下爆栗谁都跑不掉。
“啊！”
“好痛！”
两人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地看着伏黑甚尔，却又根本无法反驳。
和伏黑甚尔包的饺子比起来……他们貌似真的很笨。
“饺子是东方那边传过来的美食，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包饺子？”伏黑甚尔调好了蘸料放到两人面前。
“我在网上看到的，感觉很好吃！”天内理子兴高采烈说。
灰原雄也挠挠头，说：“天内想弄就陪她弄了。”
“这东西很难包的，下次不要自己弄了。”伏黑甚尔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碗饺子放进了厨房。
“是给学长留的吗？”灰原雄若有所思。
伏黑甚尔没否认，五条悟应该没吃过饺子吧？那家伙也不会有什么闲心去包饺子，就连甜点他都懒得自己做。
三人吃过饭收拾了碗筷便各自回房休息。
伏黑甚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抱着自己的猫猫抱枕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身体很沉。
非常沉，而且很累。
这感觉……仿佛被一只大肥猫一屁股坐在胸口上一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好重啊……
伏黑甚尔下意识推搡着，明明推开了，但对方却再一次爬了回来，似乎一定要趴在他的身上才可以。
妈的，他明天就把家里的这只肥猫卖掉！
但是很快，伏黑甚尔一个激灵清醒。
不对，他穿越了，哪来的猫？
没有开灯，幽静的月光下，蓝色的眼睛仿佛在发着光，而且越来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