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带治疗的第26章
收拾的差不多时听到了门口的响动，放下行李说道“进来吧。”
悟心推门而入看着床上的行李小声的说道“我放在院中的灯笼不见了，猜着可能是慧空师傅你拿进来了。就想着来看看，慧空师傅你这是要出远门？”
慧空示意悟心坐着便是，转身把收好的灯笼拿给悟心说道“是要出去一趟，这几日我就不能教导你了。若你感觉无趣可以去佛学院继续学习，不想去就在院子里坚持练我教给你的也可。”
“不可偷懒懈怠，我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回来后我希望可以带你下山走一趟不知你可否愿意？”
悟心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衣摆说道“怎的突然就要出去一趟，慧智师傅刚刚出事，外面不太安稳，必须要去吗？”
慧空认真的说道“必须要去，你在寺里好好学习，等我回来便带你一起下山历练可行？”
悟心沉默的看着桌子上的灯笼，烛光照耀在悟心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
半晌才低声问道“慧空师傅若一定要去也好，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慧空看着已经被悟心揉成一团的衣摆，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悟心的头说道“悟心你看看我，我有多厉害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就算你不清楚我到底有多厉害那你还能不清楚我有多怕死吗？此行我不得不去，也不慎安全。我定是护不住你的，你不能去的。你可明白？”
悟心看着坚定的慧空张了张嘴沉默的低下了头，慧空看着沉默不语的悟心叹了口气后半蹲下来拉开已经被悟心抓得皱成一团的衣摆。
一遍又一遍的抚平着褶皱的衣摆，温声说道“悟心你自己也说过，我会不会死不重要，你会不会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走的路会不会有人再继续走下去。清心寺是我的家，我从记事起就在这里了。我的去保护我的家了，你可明白？”
悟心低着头看着慧空师傅的动作轻声说道“我明白的，可是慧空师傅你会死的。我不想你死，可以有那么多人去做为什么偏偏是你。别人如何与我们何干，我们就安安稳稳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慧空笑着说道“你看，你有你自己想要坚守的东西。我也有我自己想要坚守的东西，我不曾勉强你放下你所坚守的东西。你怎么能勉强我呢？”
“就算说我们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可悟心乱世四起怎能不影响到我们的安稳日子呢？国家不安稳我们百姓如何安稳的下来呢？”
“这些道理不用我告诉你，你也懂得的啊，乱世中能活着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能活的安稳就是一件幸运到不能再幸运的事情了，你怎么不去想一想我们现在的安稳，是否也是因为有人在为了我们而去努力呢？”
“悟心，我现在便是在努力的给你也好，佛学院的孩子们也罢，争取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我告诉你实话便是，你在佛学院也曾学习过靖国的历史，丞相中毒危在旦夕，若丞相出事靖国必乱那时又哪来的安稳生活？”
“悟心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发展的。就像若你刚来的时候可以努力练武亦或者学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没得选？”
“你若是武力高强便可同我一同前去取药，你若是学习甚好也可以顶替丞相的位置。你看，你学习不行，武力更是不行。”
“不去学习不去努力不去吃苦当然当下很舒服，可就变成了你现在的样子。你知晓此行危险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询问我是否可以留下来。”
“你总是说我平常让你学习练武太苦太难，可我何尝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像当下之境况时你有的选？”
“悟心，我知晓你对这个国家是否毁灭没有任何想法，你会感觉与你何干。只要清心寺还存在，你的家就没有散。”
“可，悟心这是我的家。这是我从小便想效忠的国家，我又怎能做到置身事外。就算说我不管，可国家若是乱了你感觉你的家又能在这乱世中存在多久？”
慧空看着愈发沉默的悟心继续说道“悟心我不妨再告诉你，我从小便习读四书五经。丞相找了很多大儒教导我学习认字，这清心寺从来都不是我的安居之所。我与福真住持从一开始便清楚，若一切安好则罢。若是出了事端我必义无反顾。我也喜欢在寺庙生活，但若是有一天丞相需要我离开寺庙来到丞相身旁为之解忧，我自当义无反顾。”
“当下时局我能教导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与你多做啰嗦。就算我不管国家安危，丞相与我乃有师徒之情。我又怎能不管不顾，悟心你当初指着我鼻子骂我闭上双眼不闻不问。”
“可真正闭上双眼的人从不是我，你愿意在你的世界里只看你自己愿意看到的事物，我不怪你。可你不能让我陪你一起紧闭双眼。悟心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何为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吗？”
“若你再不改变，你将永远没得选。你总是说的比谁都好听，可你也要去做啊。世间万物总不是你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悟心后退两步有些崩溃的大喊道“别说了！你别说了！”
慧空看着即将崩溃的悟心说道“你说你不会让人为了你去死，可你却从未为此努力过。你说你要保护佛学院的孩子，可你却从来没为他们做过什么。悟心，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悟心带着癫狂的低吼道“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的！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被你们算计来算计去！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我何错之有！我何错之有！！”
慧空嗤笑道“当初你可以走的，是你自己不愿走的。是你自己放不下自己感受到的温暖不愿走的，你又怎能怪得了他人？何时自己懦弱可以怪罪他人太过勇敢？又或许自己废物怪罪他人太厉害？”
“我可以慢慢教你，可人总要清醒的。没有人会一直照顾你的感受，你与他人又有何不同？是你决定要留下来的就别抱怨是别人算计你自己！”
“何错之有？到底是你没有错！还是你习惯了一直自欺欺人！悟心我此番前去若是回来时你还是如此模样，我们的师徒关系还是断了的好！我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也不愿意再哄着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悟心，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到底死了多少人了！这世道是不是你所谓的太平盛世！这世道又是不是你所谓的不去看就可以逃过的！”
悟心转身头都不回的跑了，慧空看向悟心跑掉的背影，沉默的喃喃道“我也不想的，可你总是要长大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你长大了……”
悟心跑回自己房间里，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慧空师傅的话。好似一把刀一点点剥下自己所有的伪装，露出那个不堪的自己。
悟心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可笑至极。
可现在自己好似就这么光秃秃的站在慧空师傅面前，所有的卑劣展露无疑。
自己当初骂慧空师傅的那些话何尝不是在骂自己，总感觉自己只要不去看就不用担心。
自己只去看到当下的美好，却从未想过这份美好的代价。
别人愿意付出那时别人自己傻与自己何干，又不是我要他们这样的。
可现在慧空师傅撕开了所有的假象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悟心去逃避。
悟心瘫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喃喃自语“我又能怎么做，我也不想的……”
慧空收拾好行囊，再次看了看悟心紧闭的房门。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清心寺，希望下次见面，我们都可以变得更加勇敢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