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带斩杀的第24章
慧空放下东西说道“面上来了，你便抓紧吃便是，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把东西拿给悟心继续说道“生辰礼物和糖葫芦。我没送过别人生辰礼物，刚刚看你在哪里多看一眼想来是喜欢的。糖葫芦你这个年纪应该是爱吃的。别嫌弃，为师也没多少钱。”
悟心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布娃娃和糖葫芦有些诧异的问道“所以慧空师傅刚刚是去买这些东西的？”
慧空点点头说道“过生辰总是有机物的，你喜欢就拿着。快吃吧，吃完还要上山，一会天色太晚了上山不安全。”
悟心拿起布娃娃，越看越欢喜。
把布娃娃塞到怀里冲着慧空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开心的说了声“谢谢。”
慧空摸了摸悟心的头并未说话。
慧空二人吃过饭后就准备上山了，悟心吃过饭后把布娃娃从怀里拿出来，翻来覆去的一直看个不停。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糖葫芦，顺手把放在身旁的灯笼塞到慧空师傅手里，让慧空师傅帮忙拿着。
慧空看了看手里的灯笼，又看了看蹦蹦跳跳好不开心的悟心叹了口气说道“抓紧我，别冲散了。”
天终究还是有些暗了，好在还有月光。
手里还拿着灯笼倒不至于说看不到上山的路。
悟心看着前面的山路，一个手拿着糖葫芦，一个手小心翼翼的拉着慧空师傅的衣袖。
周围传来一阵阵虫鸣，拽了拽慧空师傅的衣袖轻轻开口道“慧空师傅，我今日很开心。多谢你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慧空师傅停下身来，转身半蹲身子与悟心平视认真的说道“悟心，我是你师傅。”
看着有些怔愣的悟心笑了笑伸出手说道“如若你不在意，天黑路难走，我带你回家。”
悟心愣愣的看着慧空师傅伸出的手，突然笑出声来，一手抓住慧空师傅的手说道“嗯，我们回家。”
慧空一时被悟心的笑容晃了眼，感觉悟心说道回家时眼里的光亮的吓人。
还是轻轻握住悟心的手说道“看着脚下，抓紧了。”
悟心看着沐浴在月色下的慧空师傅，感觉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慧空师傅。
而慧空师傅手里的灯笼又让慧空师傅多了些香火气，而自己抓着慧空师傅的手，好似把天上的神仙拽到了这尘世间。
悟心小声的叫道“慧空师傅…”
慧空头都不回的问道“怎么了？”
悟心言语中戏谑的答道“慧空师傅你前段时间不是很开心吧？你不明白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不如你告诉我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怎么样？”
慧空师傅身子顿了顿，转过身一脸认真的对着悟心说道“悟心，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悟心被慧空师傅认真的模样吓了一跳，收起脸上的戏谑认真的说道“慧空师傅你可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是非，大家总会根据亲疏远近的不同，又或者看待的角度不同，拥有不同的对错是非。所以如果事事都追求一个对错是非，那必然事事都是错。”
慧空的想了想没有讲话，总感觉悟心后面说的话会对自己很重要。
悟心看着不讲话的慧空师傅继续说道“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并不能做到让所有人都认为对。那不如就做到问心无愧、事事用心就好了。何苦一定要一个对错是非呢…”
慧空终究心神一震，认真看着悟心的眼睛。
月光下的悟心很好看，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悟心每次在说自己的道理时总是这副模样，自信满满不在乎犯错。
不怕改变亦不怕吃亏，总是这么拥有这么单纯的赤子之心。
慧空笑着说道“那你可知问心无愧已经很难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如你一般的赤子之心。”
悟心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世上什么事不难？慧空师傅莫不是认为摆面摊的婆婆不难？慧空师傅莫不是认为今日的热闹场景便是每天的景色吧？”
悟心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是的，慧空师傅你大可在平时一个日子去看看。你就能看到大家为了生活所付出的努力，今日不过是过节罢了。”
悟心看着沉默的慧空师傅说道“慧空师傅，大家都很难很辛苦，所以只是图一个问心无愧罢了，至于其他的，让别人说去便是。”
慧空笑了笑低头看向悟心说道“那，悟心你可知若问心无愧如此简单，又何苦有这么多人悔不当初？”
“慧空师傅你可知我不喜读书，不喜练武。那你可知我为何要做？”没打算等到答案的悟心接着说“当然是为了不后悔，今日我可能会为了昨日之行为悔不当初，那今日之我何尝不会是我之后日悔不当初。”
悟心歪了歪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洒脱一笑“所以我不想后悔，我也深知已经过去之事不可追，既如此我能决定的好像只有当下和未来如何做。”
“我是不喜欢读书习武，可我更不想后悔，更不希望自己是因为曾经可以做到的事情悔不当初。问心无愧问的可不是慧空师傅你的心，问的是我自己的心。”
慧空抬头看向天上的月色轻声说着“若真有这么简单，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悟心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问心无愧，重要的从来不是无愧，是问心。人大多数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归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吧。排除了所有不想要的，剩下的那个是不是就是自己想要的？”
“若是当下的轻松换来的是以后的后悔，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与其一直纠结于我该怎么做，不如去想想我不这么做以后还有什么选择。”
“我当下的选择是否会让我以后多一条选择，我当下如果不吃这个苦，以后会不会更难走。我可以一直懒惰，也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我以后又是否能甘心。”
“人总会有不甘当下，想要睁开双眼的时候的。若是那个时候没得选，何尝不是一种可悲。所以问心无愧哪有那么难，难得是愿不愿意、想不想、甘不甘心。”
月光皎洁照在师徒二人前行的道路上。
为师者认真的听着为徒者的讲述，为徒者尽己可能为为师者解除心结。
慧空一手拿着灯笼照耀着回寺庙的路，悟心轻轻的握住慧空师傅的手跟着慧空师傅前行。
回寺庙的路还很长，可师徒二人不急不缓的走着当下的路。
慧空等人到寺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慧空回到房间看着桌面上的信件。
打开后发现是一张关于战乱后如何休养生息的策论，慧空苦笑一声，何时科举要考这种策论了。
沉默片刻还是打开纸张开始思考，首先还是要增加增加可种植的土地。
可现在赋役这么重不见得有百姓愿意去开荒，所以必然是要减少赋役。
再者说战争期间，不少百姓家破人亡，贫穷者濒临死亡。
战争以后，幸存者仍然穷困不堪。
对此还是要采取了一些恤贫措施。
可国库不见得富裕到那里，可通过减轻赋役和放粮亦或者减轻免除赋税来调节。
现边境人口尤少，生产破坏严重，城池几乎全部废弛。
为了安定边境，可不断采取措施，修整边防，充实边郡人口。
确定了大概方向后，慧空开始落笔洋洋洒洒的写下策论。
心中隐约能感受到安稳的日子要结束了，近几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悟心开开心心的回到房间，收拾一番后躺在床上看着慧空师傅送给自己的布老虎。
开心的把它放在自己床头准备入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慧空师傅其实对自己挺好的，福真主持其实也不错。
那些小萝卜头们也可爱的要死，最主要的是慧空师傅今日说一同回家。
真好，我也有家了。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对弟弟是有怨恨的，若没有他自己也不需要这么累一定要给他一个家。
我自己都不知道家本来该是什么样子，又怎么能给他一个家。
所以总是担心的，担心他不小心看到一些事，发现我给他的只是幻想。
又担心给的不够，让他变成如我一般的人，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去维护那个不是家的家。
真的挺累的。
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不需要去伪装也不需要去努力。
自己也有家了，真的特别好。
躺在床上不自觉的睡着过去，手里还紧紧的抓住那个布老虎。
好像抓住了布老虎就抓住了现在的幸福一般。
悟心是从床上惊醒的，浑身颤抖的从床上爬起来抱住自己。
又想起那晚电闪雷鸣，自己恳求表弟帮帮自己。
可表弟却关上了房门，而自己被姨夫拖进了房间。
外面突然开始打雷，悟心下意识伸手的抓住枕头下的布老虎。
把它放在胸口后，整个人全缩成一团。
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的，过去了，自己长大了，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自己了。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听到外面的雨声，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扯了扯嘴角一声，下雨了啊。
自己其实是讨厌过生辰的，每到自己过生辰的时候总会当初想起妈妈是怎样欺骗自己的。
那时候他对我说，等我回来便会有礼物和一大桌我喜欢吃的饭菜。
可等我回来时家里已经只有我和酗酒的爸爸。
妈妈带着弟弟走了···
所以每年生辰总是会让我想起，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有记忆起妈妈就常常怪自己，说没有我爸爸妈妈早就离婚了。
所以那时总感觉自己的存在是错的，所以哪怕被抛弃、被伤害都感觉是对的，因为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