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骨
秦肆一脸晦气地从警察局走出来，走到车旁，恨恨地对着车胎踹了一脚。
”死女人，居然敢骗老子。“
昨夜撞车丢下严颜的秦肆先生，回家十分惶恐，害怕自己真的撞了人，那不是完蛋了吗，他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能在监狱里度过。
所以，在林木木打电话让威胁他把借严颜的钱还了，私了平事的时候，他才想也不想忍痛找honey借了二十万。
事后回想起来，当时他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就和魔怔了一样，对方说什么，他就信了，二十万居然都没怎么思考就还回去了。
失眠了一夜的秦肆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良心上过不去，想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服了自己，打算去警局自首。
结果得知昨晚自己撞的是一只鸡和一只猪
他恨呐，早知道当时应该下车看一眼再决定跑不跑了，白白损失了二十万！！！
可惜这事他不占理，否则他高低得想办法把那二十万再要回来。
啧，一气之下拉黑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想办法把那二十万哄回来。
秦肆出神的想着，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喂，honey？你要给我买房？谢谢honey,我马上来，爱你哦，么么。”秦肆挂断电话，瞬间感觉自己满血复活，连忙用倒车镜照了照自己，昨晚熬夜气色有点不好，不行，他得先回家捯饬一下，怎么能这么潦草地去见honey呢。
想到马上要到手的房子，他乐颠颠地哼着小曲把车往自己的出租屋开去。
城郊的养殖场，此刻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十辆挖掘机进场，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在养殖场里挖出了七个直径十米，深两米的大坑。
坑底，森森的白骨混杂在泥土里，在阳光底下泛着幽幽的光泽。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拿着毛刷和铲子，小心翼翼地把坑底的骨头一根根地清理出来，堆放在洞口旁的地面上。
那中年男子一下车，就吓白了脸，看着地洞边上垒起来的那一堆堆白骨，感觉自己的脑子一阵阵发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传了三代的养殖场底下，居然埋了这么多尸骨。
他连忙上前拽住昨晚和他交涉的驱魔司的工作人员，慌张地解释道，“领导，领导，这不关我的事啊，这养殖场我们家都传了三代了，我真不知道底下有这么多尸骨啊。我我要是知道，哪里还敢在这儿住着”
李凡回头，对着中年男子连连安慰道，“我们知道，和同志你没关系，只是想请你回来，再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我，我不知道，这养殖场是我爸传给我的，我家老爷子只是让我好好经营，也没说别的啊。“中年男子抹了一把辛酸泪，他实在是不知道祖宗给他留的这份产业，居然是建在坟堆上的。
李凡感受到对方的双手一直在抖动，一边非常耐心地开导着对方，一边拉着对方进屋详聊。
“刘壮，别着急，你再仔细想一想，”李凡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刘壮，站在他身侧，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刘壮的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起皮还在一直不停地抖动，手里的水杯拿不稳，断断续续泼洒了一小半出去，才举到他嘴边，对着杯口一口气干了下去。
刘壮感觉到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身体，觉得心情平复了一点。
李凡一直观察着刘壮，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转头看向门外，正好看到背着手在外边溜达的张泉，连忙招呼道，“张科长，麻烦你进来一下。”
“啥事儿啊，”张泉刚刚带着林木木溜达到尸骨坑旁边参观，可惜小姑娘胆子不大，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他本来想带着林木木到这边房子里休息一下，没想到刚走过来，就被李凡抓了壮丁。
“帮我看一下，我突然有点事。”
张泉瞅了刘壮一眼，嘴里啧啧道，“我俩一老一小，哪里看的住，万一人跑了算谁的？”
“这就是个知情的普通人，你帮忙盯着他，顺便问问他有什么线索能回想起来的。”
”想甩锅，你当老头子我眼睛花了。“张泉眼睛一眯，冷哼一声，”这到处都是你行动队的人，你居然想找我们档案室两个老弱看人，过分了啊，小李子。“
李凡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也行吧，那你俩在这做个见证。“
”你让我做见证我就做，笑话，“张泉转头，随机喊住一个路过的幸运儿，”嘿，小伙子，进来一下。”
小伙子闻声，听话地进来了，他看看喊他的张泉，又看了看边上站着的自家队长，挠了挠头，”您二位叫我？“
”来，柏木，喝水。“李凡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傻愣愣进来的自家下属。
柏木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水，抿了一口。
”好喝吗？“张泉问道。
"好喝。”
“烫吗？”
“烫。”
“行吧，把杯子留下，你走吧。”
柏木走出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一个林木木。
他莫名其妙，便对着林木木问道，“那个啥，林小姐，我们队长在和张科长打什么哑谜啊？”
“我也不知道，他俩的话莫名其妙。”林木木也是同款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