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在末世苟活（25）
“那是位面之间偶尔的特殊影响，你可以认为那是对适合承载气运的生灵的争夺，或者，是一种位面交易。”
“位面交易？”
“嗯，让彼此世界之中有气运的生灵进行交换，也可能会有别的不同形式——人换人，人换物。”
“这样啊……”风舞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脸受教的表情。
“当然，还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能突破位面壁。”
风舞雩也没有很惊讶：“比如主角在哪里偶然得了个珠子啥的？”
小白肯定了她的说法：“对，万千小世界里总会诞生一些特殊的东西，有气运的人得到之后，他们灵魂中的某些特质有概率激活那些东西。”
“喔……诶？你……”
“够了。”
“你继续说。”
风舞雩毫不犹豫地选择听后者的话，哪怕那个声音的语调听着懒散得很不靠谱。
但是却让她诡异地安心。
“你刚刚说了‘万千小世界’。”
“相对于虚空而言，包罗万千位面的「界辰」都不过是沧海一粟，这位面世界再怎么掰扯开讲，也只是‘小世界’罢了。”
风舞雩：……
“任务所在的小世界，一般是称为‘生灵小世界’。”
风舞雩：……
“这样是不是就清楚多了？”
风舞雩：“……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位面世界，小世界，生灵小世界……其实通通都只是“世界”！
世界的含义不是被局限设定住的，只是被强加了某种意义。实际上也不必纠结——广义上来说，位面和世界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种载体；但是到了狭义上仔细分辩，那就只能冠上一些说辞来区别开来。
也不知道即墨在不满什么——
知道了什么世界真相又怎么样啊？说到底，不就是个设定吗？还是啰嗦又麻烦、“废话文学”一堆的玩意儿！
“呵。”
即墨突然嗤笑出声。
风舞雩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他。
“看来你跟她说过不少她没必要、也没权利知道的东西啊。”
闻言，风舞雩心头一跳：这些难道是任务者不能知道的吗？为什么？
还是只有她不能知道的？
“你猜咯。”
风舞雩突然意有所感，伸出双手呈捧托状。下一秒，一小团黑云落至她的掌心，尾巴尖那一点雪白很是醒目。
小白立在风舞雩的手心上，风舞雩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是她感觉到即墨那森冷的气质席卷而来，她能看到即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
他们俩，在对峙。
风舞雩突然淡定下来。
这是两个大人物之间的博弈，她只是被夹在中间的小人物。不是自己如何选择的问题，是她已经被安置在二人的棋局之上了——早在一开始，她被意外编为6666号任务者的时候，她就已经身在局中了。
她何其无辜？但又能反抗什么？毕竟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决定。
果然她的幸运都用在了投胎上。
还是投到一半不够用的那种。
“姐姐，我们走吧。”
就在风舞雩的双眼越发淡漠无神的时候，无突然轻轻地在她耳边开口道：“扔掉你手里的东西，我们走。”
风舞雩有一瞬间的失神。
随即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着俯下身来和她平视的无时的眼中带有一丝柔和：“好呀。”
然后，风舞雩将小白往即墨那边一抛，转身抓起无的手腕就走。
小白：……？
风舞雩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了挥手，姿态极其嚣张。
无转过头去，一双寡淡沉静的眼睛里慢慢涌现出一抹挑衅与嘲讽。但很快又湮没在眼底。
小白悬在空中，向来睡意朦胧的墨瞳此时微微带了丝清明，然而眸底依旧漠然，和风舞雩的一双眼睛如出一辙。
都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
而不为人知的暗潮在其下悄然汹涌。
“风舞雩。”
“你又想多了。”
“我看到他烦！你要看自己留这里慢慢看！”
本来看到即墨就很烦了，还硬要给她“加班”……完了又是一堆刷新她三观的东西！那些暂且就算了，而且她也确实好奇，但他俩把她夹在中间做什么抗争的时候，她真的非常膈应！
小白讲就讲，非要刚刚那样在即墨面前硬讲，非要让即墨不高兴。
风舞雩倒是无所谓即墨的心情吧，可是之后两个人对峙，她就很无辜了啊——搞得是因为她一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呢！
这样明摆着“利用她”的做派，风舞雩本能地不喜欢。
仿佛，她经常遇到这种事……
风舞雩：“……”
想不起来了。
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排斥感呢？
而这时候无的提议就显得非常舒心。更何况，她曾经一度有过把小白扔出去的打算，今天不过是终于付诸实际行动了一回。
有时候，她也很茫然。她和小白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脆弱与否，可靠与否。
当她把小白真的扔出去了，在小白脱手的那一瞬，她好像明白了。
小白，很重要。
她需要一个长久的陪伴。
如果小白真的只是一个记忆载体，他和即墨之间的某些气氛，应当也是来源于那些记忆。
风舞雩不在乎小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需要的，只是一种精神上的陪伴而已。哪怕只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但只要能沟通，能触碰，她也满足了。
长生很孤独，穿梭时空，扮演各种角色，还须从不入戏留情。消亡这一目标，更是前路漫漫。
她不讨厌孤独，也不太喜欢孤独。
她是习惯了。
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她是记得的，她生前那十多年的孤独。
那种感受……
是你经过夏日傍晚的巷子口的热闹，其中的人情味与你无关。
是你穿过秋季白日的赶集流的喧嚣，在其中与人流背道而行。
是你路过冬里深夜的郊野处的团圆，其中不见你的家的影子。
是你走过春天清晨的花园子的烂漫，在其中不起喜悦与愉快。
……
世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你一个人，像一个永远的过客一样，与世界中的悲欢离合擦肩而过。
……
“呃？”
风舞雩正emo整“孤独文学”呢，结果被人突然掐住后颈拎了起来！
风舞雩：？？？
“让你走没？当这是你家？”
风舞雩象征性挣扎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说：“我干活去还不行？学你放任不管，万一这个小世界没了，我委托者怎么办啊？”
“还有，快放开我！你要勒死这具身体啊？”
即墨眯了眯眼睛，松开了手。
风舞雩“掉”了下去，被无扶住。
“不要这么对她。”
无冷淡地看着即墨说道。
即墨没理无，指了指半空中的小白，说：“自己接回去。”
“什么？”
“你们没分开过？”
风舞雩：？？？
看风舞雩一脸懵的表情，即墨按了按眉心，又把她提起来，然后直接就往上扔！
风舞雩：？？？？！
我去年买了块表？！
这狗男人绝必是对小白爱得病态！
——肯定是生气她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视”，还扔了小白，现在就来拿她出气了！敲他娘的！
风舞雩一头撞上小白，赶紧抬手将那小黑猫抱住了，然后努力在半空中缩成一团，以防一会摔得太惨……
“系统无法远离任务者。”即墨的声音凑在人耳边讲话的时候，那声音简直苏炸了！但是风舞雩却打了个激灵。
敲！
是恶魔的低语！
她完蛋了！
风舞雩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东西”，身体又缩瑟了几分。
即墨提着风舞雩，慢慢把她放到地上。
“如果系统和任务者分离过远，天道极易检测到异常，进行排外处理。”
风舞雩诧异地抬头看他。
“怎么？还是说，你想这样找死？”即墨深沉的黑眸中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那样，你会和你的系统，一起死。”
“……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意思。”风舞雩冷冷地说道。
她没聋，也有脑子！
到底是系统无法远离任务者，还是两者不能分离过远？抑或是，她的系统，不能离她太远？
“因为分离开到一定范围时，会有自动警告。可你，显然不知道。”即墨笑了笑，很帅很养眼，但在风舞雩眼中就是莫名的阴森鬼畜。
风舞雩：“……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吗？”
即墨低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就是接下来，你听话一点。”
“……”
我不……
“一万功德加你的任务奖励，还有对你委托者的收留许可。就这样。再讨价还价不听话，”即墨拿消毒湿巾擦拭过手指的每一处肌纹，“后果自负。”
风舞雩：“……”
他真的，好讨厌！
想着，风舞雩手上不自觉的，想撸一把猫毛。然而她只摸到了一颗通体冰凉的球状物……
风舞雩：“……”
这位也生气了。
mmp，男人真麻烦！
风舞雩叹了口气，把黑珠子系回脖子上，转头对无说道：“先不走了，过段时间再说。”
无轻轻点点头：“好，都听姐姐的。”
风舞雩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无的头，一脸“慈爱”：真是个好孩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果然还是纯善的懂事孩子最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