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凄惨过去
李响走到帐篷外，发现柳春霞不见了，他正纳闷疑惑着，不远的河边又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李响循声而去，原来是柳春霞正在河边擦身体，只见她撩起衣服，用毛巾左擦右擦，清理着白天扑倒在她身上那只丧尸的残留物。
“谁？”柳春霞听到脚步声，赶紧把整理好，警惕地问道。
“是我，李响。”
“还没轮到你，怎么就起来了？”柳春霞疑惑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害羞的表情。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刚才在帐篷里面听到了异响。”李响解释道。
“哦，那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去继续睡了。”柳春霞也朝着李响走过来。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两个的脸上，周边异常的安静，只听到脚压过石子的细酥声，两人一同走了几步，李响突然转过头对着柳春霞。
“我确信我们见过，你以前是不是在天上人间会所工作？”李响看着她的眼神特别坚定。
“我已经解释过了，你认错人了。”柳春霞此刻有点情绪激动起来，她渴望的新生不想因为这个而结束。
“不，我确信，我记起来了，那次扫黄，我亲手抓的你，后来是你的小姐妹保释你出去的”李响此刻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李警官，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末日都来临了，你难道还要行使你的警察权力吗？”不知道为何，柳春霞越说越激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说清楚比较好，我看你对我也有一丝防备。”李响继续解释。
“别说了，我是行了吧？”柳春霞突然喊了起来。
此刻正在熟睡的林飒被外面两个人的争吵而吵醒，睡眼惺忪地爬出帐篷。
“怎么了？这是。”他哈欠连天地问道。
“没什么，你问李警官。”柳春霞没好气地对林飒说着，眼眶却早已通红。
林飒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立马就清醒了。
“李警官，什么情况？我看你也不像那种人呀？难道？”林飒这时候走到柳春霞面前护着她。
“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确信我之前见过他，告诉她而已，希望可以和她和解。”李响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解释道。
“春霞，你们很早就认识？”林飒也对这个话题好奇起来。
“是的，我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会觉得我脏。”柳春霞已经哭出了声。
三个人都杵在原地，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既然都聊开了，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们，说说我的事。”柳春霞止住了眼泪，擦了擦。
河水缓缓流过，柳春霞开始倾诉——
“弟弟，快吃吧，这是我问邻居要的包子。”一个小女孩正把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给到一个小男孩。
在一个偏远的山村，一间破旧的泥瓦房中住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他们的父亲是不仅是一个赌鬼，还是一个酒鬼，输钱了或者酒喝多了就开始打他们的母亲。
他们的母亲在这样的家暴环境中没能坚持多久，大概小女孩12岁的时候，小男孩还是2岁，母亲就永远离开了他们。
他们的禽兽父亲，在他母亲离开没多久，也消失了。
从那以后，这个小女孩既是小男孩的母亲，又是小男孩的姐姐。
小女孩很懂事，也特别疼爱她唯一的亲人，靠着捡废品卖钱过活，实在没有钱就去乞讨。
大概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小女孩15岁，小男孩5岁，他的父亲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他父亲像小女孩忏悔，说以前都是自己不对，现在带回了一个女人，可以当他们的母亲，可以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
刚开始，小女孩感受到了有家的感觉，除了那个恶毒的女人经常打她以外，这都可以忍受，至少父亲是疼爱他们的。
但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一群追债的跑上门要钱，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在门缝里面，小女孩看到父亲跪倒在那群人面前渴求宽限几日，那群人也答应了，并给了一个月为期，如果还不上钱，就要拿命抵债。
那天夜里，姐姐紧紧地抱着弟弟，她很害怕，没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父亲回来只是为了躲债。
奇怪的，第二天父亲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还亲手下厨，为小女孩烧了一顿好吃的。
小女孩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甚至有些菜都没见过。
小女孩此刻还在天真的以为，父亲真的改过向善了，那群人要的是旧债，一起还了就行了。
但是她大错特错，父亲突然跪倒在她面前，对她说“女儿，爸爸走投无路了，实在是拿不出钱换高利贷，你帮帮爸爸吧，爸爸介绍几个叔叔给你认识。”
父亲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小女孩的碗筷瞬间掉都地上，开始对着灯光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你什么意思？是让我去卖吗？”小女孩质问父亲。
“你就帮帮爸爸吧！”父亲懦弱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求着。
“是的，你就帮帮你父亲，你总不能眼睁睁开着你父亲去死吧。”那个女人也在边上劝说。
“可是，爸爸，我还未成年！”小女孩声嘶力竭起来。
“如果你不去做，那我只好卖掉弟弟。”父亲边求着边威胁。
小女孩看了一眼可爱的弟弟，被他们这一惊吓，弟弟也在边上哇哇大哭。
“好。”说完，小女孩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响起，抱起弟弟就往房间走去。
“我就说这招管用吧。”
听到背后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从那以后，小女孩就开始接客，多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时间休息。有时候边流泪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
小女孩心里想着，赚够了钱，帮钱还了，自己就带着弟弟远走高飞。
可是有一天起床，睡在边上的弟弟不见了，她起床发疯得找，全部找遍了也没看到弟弟。
此时，父亲正从外面回来，似乎满脸笑意。
“弟弟呢？”小女孩问着。
“你别管，你接好客就行”父亲厌烦地对她说着。
“是不是被你卖了？是不是！”小女孩开始拉扯起他的父亲。
“滚你丫的，不卖掉这个拖油瓶，我们怎么还债，怎么生活？”父亲一把推开她。
“就是就是，你干好你的事。”那个女人也在边上搭腔道。
“你们两个简直不是人！弟弟！还我弟弟。”小女孩大哭起来。
没过多久，父亲再一次带着那个女人消失了，村里也容不下小女孩。
小女孩也只好远走他乡，进城务工，洗碗、环卫、送外卖等等都试过，我也在尝试找弟弟的线索。可能是命吧，最后还是被人骗了，被下药迷奸了，然后被迫沦落到风尘之地。
小女孩也抗争过，可是已经染墨的白纸还是白纸吗？
“我就是那个小女孩，你们满意了吗？”说完，柳春霞哭着跑进了帐篷。
李响和林飒此刻都被柳春霞的故事感动到了，但是也不敢去打扰她。
“我不知道她命运这么苦。”李响更加内疚自责起来，甚至有些怜悯起她。
“怎么会觉得她脏呢，这不是她自己选的路，末日给她新的选择，也给了我们每一个人新的选择，不是吗？”林飒说着。
“哎，对不住了，兄弟，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李响补充道。
“你也不要太内疚！我和她相处下来，她心地不坏，等她冷静下来想明白就会理解的。估计现在你也不好意思进去睡了，要不我们讨论下明日的行程。”林飒安慰着李响。
“好。”
李响走去车上拿下地图，打开探照灯，把白天比划的线路讲给林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