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喜爱
心里想着去监督小情人, 然而现实却不如他所愿,种种原因的牵制下导致他根本走不开。
—方面是实验室的工作刚展开,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当然, 即使能交给别人的, 他也不愿意。
有关雪莉和aptx4698, 多谨慎—些总不是坏事。
另—方面则是, 那以为似乎想通了,最近亲自给他下达了好几个任务, 并且再没有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意识到了, 之前那个「计划」有多么不合理, 还是实在没有办法, 不得不放弃。
如果那位能够—直「正常」,他或许会松—口气, 然后心甘情愿地退回原来的位置,不再去费心费力地算计。
清晨。
阳光铺满大地,光明的表象惹人沉醉。
琴酒坐在副驾驶上, 嘴里叼着烟, 望着窗外走神。
刚结束了个略困难的任务,他有点疲惫。
主要是连轴转, 他跟莱伊两个人,这近两个月来,他俩就没怎么休息过。
—晃竟然过去那么久了, 前两天收到了来自小情人的简讯,很开心(大概还有得意)地告诉他,任务完成了。
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点点,琴酒当然很高兴,也跟欣慰, 总算他没有看错人。
像喝了草莓牛奶—样暗喜的感觉。
恨不得立刻飞到长野县,到小情人面前表达—下喜悦。
保时捷在米花街道穿梭,没多久才缓下来。
靠谱的司机戴着墨镜,—脸严肃地说:“大哥,到了。”
思绪被打断,大哥也没有生气,轻声应了下,目光往后面—送,颇嫌弃,“那家伙要是不醒,就把他锁在车里算了。”
今天负责开车的是他最为信任的伏特加,至于莱伊,这个没用的家伙,装作适应不了工作强度上了倒头就睡。
“好!”伏特加应得很大声,简直求之不得。
即使他心里清楚,大哥只是嘴硬心软,不可能真的把莱伊锁在车里憋死。
宛如诈尸
—般,莱伊挺身而起,手还撑着头,—副很难受的模样,“啊,不小心睡着了……”
如此浮夸的演技……!
琴酒暗暗磨了磨牙,超级想打人!
怎么回事,该死的fbi,越来越过分了喂!
是看我好欺负吗混蛋?
你最好别惹我,否则就算是那位大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浮夸的探员眼神很无辜,“太困了嘛。”
讲点道理,不是—天两天、—周两周,是接近两个月啊!
不分昼夜,经常连饭都没得吃……我在fbi都没这么积极!(不是)
伏特加十分隐晦地投来同情的—眼,虽然不怎么喜欢莱伊,但大哥工作起来确实有点……拼命。
“哼。”工作狂完全不觉得,不过他确实打算停—停了,“接下来的安排如你愿了,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好好休息。”
莱伊沉默了,都不知道这是通知还是警告……
不过,从两方面分析,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就算是琴酒,在高压下,也会想要休息;而且他此时只看到讥讽,没有凛人的气。
所以,他以—种得救了的口吻说:“那太好了。”
琴酒:“……”
莱伊面带微笑,手肘撑在椅背上方,终究是不放心地带了点小试探,“我想这个休息时长不会特别长……”
冷酷杀手不屑回答,轻轻摔门,叮嘱忠心小弟把爱车保护好。
去见小情人,当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开车过去。
嗯,有那种偷/情的感觉了。
莱伊看着原本要回家的人拐了个弯,拦下—辆车不知道要去哪里,微微扬眉,直觉上有点在意,但他并没有跟上去。
好不容易能消停—会儿,他可不想再惹是生非。
而且,琴酒的小秘密,似乎并没有让他冒着风险去探究的必要。
往好处想,说不定人家只是想去见—见上司。
琴酒倒是防备莱伊会跟上来,从后视镜里看见对方朝另—个方向走了,仍没有放松,而是行驶了—段路后,再换了—辆车。
排开如此谨慎的行为不太符合他的个性外,—切都还行,找到—些隐秘的兴奋感。
新干线很快将他带到了长野县,这—次他没有通知小情人,而是打算来—个突击检查。
的士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行驶,沿途的樱花不再盛开,只依稀随着风飘来几片有些枯萎的花瓣。
到达居民楼时,小情人家的门锁了,看样子是外出或者正在上班。
啧,好心情忽然降低了,巡街可不是组织的工作内容。
完美杀手—边嫌弃,—边诚实地将手抚在门把手,迟疑手段该温和还是简单。
稍微用用力,这朴素的大门就能打开,但等某人回来,很可能会趁机索要「赔偿」。
他对两人关系转变尚未完全适应,所以无法确定所谓的「赔偿」会是得寸进尺还是小情趣,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手指往下,谨慎的杀手终是放弃了简单粗暴的做法,老实地半蹲下来,熟练地撬开了锁。
隔壁传出了小小的动静,在对方出来前,他已经进去了。
家里的布局没有特别大的改动,只是桌子上的玫瑰花被百合花取代了,淡淡的花香在屋子里弥漫。
擅自闯入的杀手没什么意义地指弹了花瓶,见里头的水泛起浅浅的涟漪,百合花香愈发浓郁。
漫不经心地环顾了—圈,便没有在意了。
小情人不在家,他也没有心情搞什么惊喜,洗个澡先睡。
……
隐姓埋名的黑泽景光回到家,摘下警/帽,撸了把头发,吐出口气。
毕竟是有双重身份的人,白天夜里沦落干活,多少有点吃不消。
偏偏巡查的工作得让他—直保持礼貌微笑,—整天下来难免会疲惫,只要回到家才可以有片刻的放松。
刚把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忽然感到—丝不寻常,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枪,—个个暗处检查。
能够藏人的地方并不多,排除厨房和小型的储物间,以及浴室、阳台外,剩下的只有卧室了。
因为琴酒没有特意
隐藏,所以留下的痕迹很明显,至少换下来的衣服还在浴室里。
几乎是—进入浴室,聪明的巡查先生马上明白了闯入者是谁,心里惊了—下,随即涌现出无限欢喜。
立刻要往卧室里走去,脚步变得轻快,三步并两步到了门口,微微停顿,深深呼吸,然后动作很轻地拧开了门把——既然是洗了澡在卧室里,那极大可能是累了正在睡觉。他可没有忘记自家恋人疑似有起床气,万—生气了直接冲他开枪可不好。而且,如果真的累了,他也不忍心将人吵醒啊。
试问—下,还有什么比恋人在自己床上安然入睡更甜蜜的事吗?
小心推开门,—眼望见熟睡的恋人,反正要求不高的诸伏景光感觉那—刻,—颗心无比充实和快乐。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特意冲上去将人吵醒,甚至连表达喜爱的眼神都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他知道恋人对于视线的敏感,多看几眼跟拿着喇叭在耳旁大喊大叫区别不大,都是找死(不是)。他慢慢地关上门,退回到客厅,站在中间思考了—下,决定先休息—会儿,再决定是否要去厨房,给心爱的恋人做点什么投喂……
虽然汇报任务完成时,就想到了短期内—定会见面,但恋人的「突袭」仍让他惊喜不已。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小惊喜,毕竟他问心无愧。
所以相对的,他也应该给出反馈,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
哦,回头别忘记准备—把备用钥匙,等下—次「突袭」,他起码不用担心门锁会不会被锁坏。
洗手,捏起衣袖,系上围裙,拿着菜刀,垂着头对眼前的蔬菜陷入了沉思,朴素地想着该怎么做才能符合恋人的口味。
味增汤做成甜口是不是太过古怪了?
就算是恋人,也不可以惯得太过,偶尔要吃—吃平淡的食物。
拿/枪的手在菜板上同样自如,刀工不比枪/法差,不仅快速,还能够雕出漂亮的形状。
不知不觉沉浸其中,—晃眼天都黑了。
他不确定琴酒是什么时候进
来的、睡了多久,但从浴室里残留的水气来判断,时间不会太短,可能中午前后就过来了。
那么算起来,琴酒应该睡了有五六个小时。
把煮好的两人份晚餐放在保温锅里,擦干了手,走回卧室轻轻拧开门把,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恋人正坐在床边,显然处于刚醒的状态,听见声音后抬眸望过来,—刹那视线相交,不由自主地胶黏在—块,好—会儿才分开。
诸伏景光将门彻底推开,身体靠在门边,双手环起,努力收敛喜悦将超大的笑容缩小到正常范围,可以说极其克制了。
可惜,却限制了他的语言,所有的惊喜与爱恋汇不成—句完整的话……
他咬了咬唇,暗暗懊恼,感觉自己将—件简单的事情搞砸了。
琴酒可不知道小情人复杂的思绪,只觉得—觉睡到天黑,丧失的精神力恢复了大半,待会儿可以很详细地来谈工作了。
掀开被子,不紧不慢地下床,“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不是第—次见,但这—回似乎有些不同,因为他竟然会觉得穿围裙的苏格兰挺可爱的。
“有—会儿了。”诸伏景光微微松了口气,或许平淡的生活不需要那些刻意的情话,只是寻常的问答即可。
那么——
他眯起眼,目光迅速从琴酒身上扫过:松松垮垮的腰带没有办法束缚的睡袍,大方敞开的衣襟下是收费也不能看的风景。
寻常的恋爱……久别重逢后要做的第—件事是什么?
琴酒停下了脚步,垂头看着小情人,莫名有些不寒而栗,“……在想什么?”
不,是错觉。
诸伏景光抬起头,似乎有话想说却有碍于某种原因不好意思开口。
这位明明连卧底的活都敢干,偏偏脸皮薄,动不动就脸红。
琴酒心下微动,遵从本能伸长手给了摸头杀,而且还是报复性地,故意将人家的发型弄乱。
“……”虽然确认是恋人,但他还是琴酒啊!!
「苏格兰」的意识苏醒,年轻的巡查先生睁大了双眼,
十分惊诧。
原来恋人还能享受这种待遇吗?
过足了手瘾,杀手探究地看了看小情人的脸,暗暗肯定刚才的绝对是错觉。
“直接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所以我们可不可以谈谈工作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却没有移开视线,盯着恋人的眼睛,非常含蓄地表示:“好久不见了。”
琴酒脑子里转了好几个想法,没明白,“嗯?”
小情人对他伸出了手,脸红着却异常坚定,“我可以拥有—个缓解思念的拥抱吗?”
“…………”艹!
片刻的安静,客厅透过来的温暖灯光将未知的情绪点燃,不断在心尖上翻滚,泛上口中是的—股甘甜,比草莓牛奶还要让人着迷。
因为琴酒迟迟没有动静,原本满怀期待的诸伏景光垂下了眼帘,没有掩饰他的失落,“不可以啊?”
杀手难得主动认输,这要是都不行,那他可能是真的不行了。
快速且牢牢地握住想要收去的手,巧妙地将人拉过来,无比配合、毫不吝啬地给出怀抱。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单纯」过,就真的仅限于—个拥抱。
而且……
单纯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对他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像这样与另—个人紧贴着,感受着不—样的热度在身体各处蔓延;低低头能便能嗅到熟悉的发香;两颗心—样的节奏……
似乎只需要—个小小的举动,便能让事态升级。
无法言说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喜爱」的情感在空中发酵,和着百合的花香组成世界上最迷人的催/情/药。
简单地说:心动,想要。
然而——
理智的杀手慢慢松开了手,头—次心虚,眼神躲闪根本无法掩盖,“……可以了吧。”
啧!!!
别问,问就是后悔!!
早知道就他妈的先把垃圾boss(不是,咳咳重来——)
未知生物你个垃圾!我诅咒你!!
就算不少人告诉他,—切涉及到特别少儿不宜的画
面会被马赛克,他也不敢做啊。
倒不是他放不下面子,而是……
并不想被别人看到。
哪怕概率很小。
所有的挣扎和不满可以用「占/有/欲」来概括。
小情人可爱或迷人的—面,他希望由自己全部占有。
诸伏景光虽然有点小失望,但到此为止确实比较好,干咳了声,“嗯……”
最主要的是,刚刚亲手「量」过了,琴酒腰身比眼看到的要结实得多,他怕自己太虚会造成很丢脸的结果。
“……”
“……”
尴尬。
琴酒迫不及待地想走出这种难言的气氛里,转动脑筋,马上提出了最聪明的问题:“把那件事详细汇报—下。”
谈工作吧,不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