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嫌疑
琴酒还在幸灾乐祸呢,没想到无意间捕捉到一个警官的目光,那眼神有点奇怪。
再看旁边站着的是高危职业社长,他有了点猜测,但依然很震惊。
白鸟警官得到新情报,先跟目暮警官汇报,然后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包括心情复杂——想笑又不敢笑的工藤新一。
苏格兰喝水呛了下,咳嗽着站直了,迎接昔日别的部门的同事、如今的敌人。
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
走近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目光躲避,即使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他,他还是有些自愧。
幸好,肢体的反应更快,及时作出了正确的举动。
看向琴酒,眼神询问:怎么办,干不干?
他看到的是琴酒的侧脸,然后观察几秒得出结论:得,我是真自愧不如。
看看人家是怎么稳得住的,连一丝担忧都没有。
果然是高层的那一拨,就没在乎过犯法不犯法的。
“您好,有几个疑问想问问您。”目暮警官闪了闪证件,一本正经,没因为琴酒的气场有半点不适。
白鸟警官随着补充,“听说您在案发时,忽然消失了。”
琴酒听了后,仰头,借着身高的优势蔑了眼缩起脖子的社长。
很好,我记住你了,今天你没被杀死,改天绝对要死在我手里。
工藤新一心情复杂,“……你怎么没说呢?”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引起了琴酒的不悦,炮火直开:“你这个……小废物!”
“……”人身攻击不太好吧?
工藤新一张嘴欲言,然后又被琴酒给堵回来了。
“枉我那么信任你。”
“……”对不起啊,我辜负你的信任了。
琴酒炮轰完小的,又看向了大的。
工藤优作:“……”
为何「废物」之前要加个「小」,是暗示还有个「大」废物吗?
即使是人气小说家,此时此刻,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大人啊,总是更稀罕脸面的。
幸好琴酒有个习惯,对于不熟的人不爱多话,交情不一样,态度当然不同了。
工藤优作因为不熟逃过一劫,虽然他觉得自己是无妄之灾。
他们父子俩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在场的警官了:总觉得被骂了……
苏格兰彻底淡定了:与我无关,我不存在。
琴酒满脸冷漠,一声不吭。
目暮警官冷漠:“请您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有没有关系,要查了才知道。
这都升级到要证件了?
琴酒视线盯着工藤新一,那上次还真是轻松,那位伊达警官真是个好人。
“嗯咳咳。”领悟到了琴酒的暗示,工藤新一很有原则地开口,“警官,他是帝丹中学的校长。”
警官表示没明白,校长和是否参与犯罪有啥关联,但对于警方有异样情绪的人,他们见了不少,已经总结了一套经验。这会儿,要先表明态度,等对方软化了,再继续追问。
“是这样的,并不是认定了你是凶手,只是普通的询问。如果证明与你无关,我们不会为难的。”
白鸟警官充当了缓和气氛的工具人,“我们警方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身扛无数罪行的琴酒冷笑,“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但是总把我当成嫌疑犯,我也会不爽的。”
继续盯着工藤新一:来,『银色子弹』也好,『救世主』也罢,快发挥你的作用!
很显然,这句话的对象是小侦探,而不是警方。
当着叛徒们的面,他琴酒是有骨气的!
躲在人群中的皮斯科:说起来,身份暴露了的人是要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苏格兰:呜哇,好刺激,不是,好纠结,我该如何是好?
琴酒露出了可怕的一面。
他,顶级杀手,组织干部,居然在这里被一群条子逼问?
“呵!”
枪不够用了,炸/弹可以吗?
反正我都带了。
“不可能犯罪。”工藤新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
不全是为了安抚琴酒逐渐暴躁的情绪,还因为他知道琴酒不是真凶,他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黑泽校长没有犯罪的条件。”他想起了琴酒之前说过话,庆幸自己还好问了,“断电的时间很短,如果按照社长先生说的,在断电前两人已经结束了交谈,那么他就会回到熟人的身边,从那个位置到这里,刚好是一条直线且中间没有阻挡物。而死者的位置在另一侧,即使时间上赶得及一去一回,却不会在撞到川岛小姐(紫衣女士)后,真正挡住了路的西村先生(年轻人)不会毫无所觉。”
根据川岛小姐和同一方向的几人的供词,基本可以判定犯人逃跑的路线。
“有人能作证,这位先生一直在这里吗?”白鸟警官向周围询问。
苏格兰举起了手,弱弱地笑了笑,“我可以的。我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
白鸟警官听着有点别扭,尴尬地笑了下,“是,是吗?那,那请问您二位是什么关系?”
苏格兰楞了下,抬头看琴酒:问我们是什么关系耶,要说实话吗?
临时上下关系,随时可以拆的那种。
琴酒分了点神过去,但重点还在小侦探身上。
工藤新一感觉肩膀突然沉重,压力如山大,这会儿倒是一点不感激有个人如此的期待和正视他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就着话题随口一问:“是无法说出来的关系吗?”
在他的设想里:校长有可能是身份不明的坏人或好人(比如犯罪组织或fbi等正义机构),保持神秘,一旦被识破或被人抓住把柄便会面临着极大的危险,那么以此推断,跟校长混在一起的人也是一样的。
那么两个人属于同一阵营,要么是相对的立场,总之,无论哪一种都是不能说出来的。
这下子,连苏格兰也用非常微妙的眼神看过去了。
怎么?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光?
哦,是的,就是见不得啊。
“是。”苏格兰最快的回答。
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正确的。
琴酒:“……”
倒也没有那么说不出口。
不就是互相欺骗、互相背叛吗?
工藤新一:果然!我猜对了!问题是,到底是好还是坏啊,好在意……
目暮警官皱起了眉头:“无法说的关系是……”
世界上还有什么关系是不能说的。
“咳咳,好了,目暮警官,别问了。”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年轻人的事,你这……”
当众问总是不太好的。
“有什么不好……”目暮警官嘀咕了声,“直接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琴酒心里赞同,对着小侦探说,“我跟他不熟,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今天刚见面。”
毛利小五郎:“……”不熟?合作伙伴?和我猜的不太一样啊。
“……”原来我们连上下级都不是。
苏格兰想起了琴酒刚刚状似无意中说到的,让他离开波本到他身边的话,原来是不走心的随口一说啊。
难受,亏我还当真了。
“这样啊……”工藤新一心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与此同时还有点紧张和担忧。
所以,我以后在你面前是不是应该注意点啊,我的出现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啊?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当中。
目暮警官翻了个白眼,说:“白鸟,问问周围,还有没有其他证人。”
“是。”白鸟警官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被点名反而松了口气,赶紧去办事了。
站在所谓的校长面前,感受到的压力几乎要他让怀疑人生了。
我可是警官!压力的对象反了吧?
“所以,谁能证明你们的身份?”抛开案情,目暮警官也不想放过显得很可疑的两人。
琴酒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种事。这个胖子,怎么不对未来的我索要证件啊喂!
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工藤新一正处于『我是不是坏事了』的疑问和微妙的愧疚中,见琴酒不动,自以为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比如,伪/证没办好……咳咳咳,“警官,老师可能今天没带证件,不如您改天上学校……”
琴酒:“……”
哦,不太行,那样的话,全校都知道警察来找校长了。
“不如,改天让他亲自到警视厅证明自己。”瞧我这多么机灵啊!
琴酒:确定了,小鬼,你故意的。
苏格兰暗笑,心想:如果琴酒真那么做了,组织一年的笑料就有了。
工藤新一话锋一转:“我和爸爸可以证明校长的身份,但是却无法证明这位先生……”
比起陌生的苏格兰,显然琴酒更值得他信赖。
苏格兰:“……”
怎么回事啊小兄弟,我招你惹你了吗?
工藤优作:“新一……”
你证明归证明,为何要把无辜的爸爸拉下水?
爸爸只是听你一面之词,并不确定他就是校长啊。
被昔日同行注视,苏格兰有苦难言,他望向琴酒,希望合作伙伴能看在大家都是同伴的份上帮个忙。
琴酒说实话还有点懵,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不过……
小侦探对苏格兰有意见,隐约有敌对的情绪……这倒是很有意思,红方的内战先开始了吗?
这会儿,他忽然又有了个极损的念头:或许可以让小侦探一个个揭开叛徒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