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污蔑
“他走掉了, 我的事是不是办完了？”爱尔兰回到车里，想把车开回去睡觉了。
琴酒冷漠给他回：【还要收尾。】
“切，你把我使唤得可真够彻底。”爱尔兰先是抱怨了下, 然后想到现状觉得挺有意思的，感兴趣地笑了笑, “不过算了，谁让我也想知道结果呢——谁才是你的小甜心？是被你带在身边的苏格兰, 还是你的搭档的莱伊？”
话说还有一个是怎么混进去的？
琴酒你最近认识的人不少啊, 一改曾经对别人爱答不理的作风。
威士忌组合啊, 都是最近组织比较看重的人物。你和他们扯上关系，所图是真不小。
不过爱尔兰觉得这事跟自己关系不大，不需要在意，他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好了。
琴酒被「小甜心」的称呼给恶心得不行，将手机随意放在桌子上，手支撑着头，目光回到电脑显示屏中——不管是其中的谁, 外貌或者性格都不甜吧？特别是波本，别说甜，都有点毁了。
以苏格兰的视野为主, 波本脸上细微的动作都被观察得仔仔细细。
此时, 因为要好的朋友毫无预兆的叛变, 波本颇有些无能狂怒的感觉。
宛如内心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临近爆发，却因为对象是无比在意的人而总是在关键点戛然而止。
随着岁间的拉长, 一来一往的交手中，火气也就上来了。虽然不至于失去理智，可出手明显更狠了一些。
苏哥差点招架不住, 却也没有对此发表意见，毕竟在他看来，破碎的友情这种程度还是要的。甚至还远远不够，最好零能够把他往死里揍……
“既然劝说没有用，那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带回去！”波本突然出声。
苏格兰：“……”
零……？
波本显然也觉悟了：“我绝对、绝对不能容许，你执迷不悟下去了！”
苏格兰弱声辩解，“我没有执迷不悟啊。”
“你只有一条路，就是忘记那个男人，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我们公安是绝对不能出叛徒的！我不容许有人背叛我的恋人！哪怕那个人是你！
“什么正确的道路啊……”苏格兰看着波本，心情微妙，表面却义正辞严，“你还是不明白，「那个男人」所代表的就是我认为的最正确的路。”体谅一下为爱所困的人好不好！
“不！我清楚地看到了，那是一条最错误的道路！”波本不甘示弱地反驳。
不是，零，你怎么忽然不讲道理了呢？
苏格兰百思不解：难道刚才我们没有达成默契吗？我以为你能懂我的，可是现在看来你好像不懂。
波本当然也考虑过，但他觉得琴酒没那么好骗，这样子只会让景光被不断地怀疑。
没错，他很不高兴小伙伴说的话，但是也没有气到理智尽失，本来他就不相信景光会真的背叛，哪怕是因为所谓的爱情。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景光也没有办法，或者是有将计就计的打算，比如假意归顺、实则仍是卧底，也就是非传统意义上的「双重间谍」。
他虽然不是很认同，可也不会给好朋友拖后腿。
所以，装也要装出来！如果这是景光……不，如果这是琴酒希望看到的话。
他不仅要「成全」顺势而下，还要给景光铺平了路，至少将来不会总被怀疑。
有一种亲自把小伙伴交出去的既视感，并非他内心所愿。
不过……
他们还缺乏一个假装死斗的理由，或者说必要的过程。
必须要有一个人先支棱起来，他不适合，最好由景光亲自来做。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眼看好友走错了路却无能为力」的失意的形象。张皇失措、犹豫不决，怎么可能完全理智的衡量事情？此时应该是感性占上风的。
“跟他废话做什么？”琴酒忍不住开口，倒没有波本那么复杂的心理变化，只是觉得他俩太磨蹭了——敌人都要出现了好么，你们还在这叽叽歪歪、小鸡互啄！
虽然很讨厌赤井秀一，却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拥有着不亚于他的敏锐的观
察力，稍有不对劲的细节会立马放大数倍，然后产生怀疑，而后会出现怎样的变故，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预料。
得让两人快速进入状态才行。
这么想着，大哥平静地发出一波攻击，“你打不过他的，直接用枪不好吗？”
苏格兰：突然出声？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早把我丢下了呢！
“我记得波本在学校里是你们那届的第一名吧？你是第几名啊？”琴酒只是单纯的好奇了一下，倒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但在苏格兰听来，却有一种淡淡的讽刺意味。
苏格兰：“……”
喂！！你知道的是真的太多了啊！琴酒，你都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为什么你一个杀手，对我们警校学员的生活那么了解？
了解就算了，你能不能别说出来？这样让我心态很容易崩掉的。（划掉）
继莱伊之后，又是波本，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琴酒压根没意识苏格兰会不满，自顾自地说：“要么今天，你们一起死；要么……”未尽之言化在了一声冷哼中，之后便是激励性的恐吓，“在你企图敷衍我的时候，我已经让狙/击/手开出了第一枪……你猜猜，第一个中/枪的人是谁？被打中的部位在哪里？现在是死还是活呢？”
苏格兰脸色大变，一时间分不出来，琴酒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无论真假，他都做不到，拿别的生命做赌注。
万一高明哥哥那一次只是个特例呢？
“喂……”如此明显的变化，波本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微顿了顿，有些困惑、又有些了然。
琴酒那家伙果然在暗中操控景光！可恶！
“抱歉。”苏格兰重新摆出了战斗的姿态，深呼吸，深蓝色的眼眸闪过凌厉，“降谷，接下来，我要上了——！”
波本：“……”
转机来了，但是，感觉一点都不开心。
他现在只在意——琴酒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啊！你言听计从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喜欢！
还
没等他想明白，苏格兰就真的攻过来了。
两个人是朋友，在警校时没少做过彼此的对手，所以双方都非常了解。
这样的状态是认真的表现，而且还带上一种曾经没有过的杀意……
那是在加入组织后，尽管不愿意，却依然染上的一种，与杀手没有区别的气息。
再继续心不在焉的话，很可能真的会被杀死。
波本只能全力以赴。
但心里忍不住大骂：要别人打架，琴酒你的爱好可真够奇葩的！
我们打起来就这么让你高兴吗？
琴酒双手环胸，表情淡漠，高兴什么的，还真不至于。
老实说，他认为苏格兰赢不了，所以对于已经有了答案的事情，并不会报以期待。
倒不是他看不上苏格兰的实力，而是看不上那家伙的心软，尤其是在心怀愧疚的时候。
算了……
反正重点也不是波本。
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拨号给莱伊，目光尚且还在波本脸上停留。
是不是过于放纵了？
以波本那样的人，难道会没有猜测到，他在后面掌控吗？
这样没事吗？
正常的步骤难道不该是，「降谷是谁？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过哦！」打死也不承认吗？
是小伙伴突然叛变的信息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连伪装都忘记了？
“呼…”莱伊离开爱尔兰的视线后，一直在思考前方有怎样的陷阱，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不暴露自己。
卧底嘛，最担心的还是身份暴露，尤其是在刚接触到干部之一，眼看着即将接近真相，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时候。因为没设想过的原因被撸下来，他也会不甘心的。
刚遥遥地望见前方灰尘突起，在落日下有两个黑影你来我往正在缠斗，以他绝佳的视力和熟悉感分析，那是两个熟人。一个和他天天跟他住在一起，熟得不能再熟；另一个没见过几次，但刚刚跟踪过，所以印象非常深刻……苏格兰和波本……这俩谁更强一点？
话说，波本不是在他后面吗
？为什么会比他先到？
他要怎么加入其中才不会显得有备而来？
波本暂且不说，苏格兰肯定会怀疑他的。
正想着，就接到了琴酒的来电，fbi探员挑了挑眉，心想：琴酒，你踩点踩的真够准的啊。
简直就像是时刻关注着我的一样。
“琴酒。”他接通了电话，语气还有点愉悦，“不是说没空见我吗？”
琴酒撇了撇嘴，先收回了停留在波本身上的目光，应付莱伊，“我现在也没空见你。”
“哦——”刻意拉长了尾音，带着微微的调笑，“有什么吩咐啊，老大。”
“你这家伙，是在骂我吗？”琴酒很不爽：被叫「老大」，听起来跟骂人的话差不多。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一点都不真诚。
莱伊很诧异，“为什么要这样想？我从来没有骂过你。”
“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琴酒懒得跟他废话，单刀直入，“你很疑惑吧？我把你们三个人召集在一块的原因。”
“嗯。”莱伊配合着回应，确实很疑惑。
好奇心都快爆炸了。
“我收到手下给我的情报，在我的身边，也就是你、苏格兰、波本，你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条子。”
莱伊眼皮跳了跳，靠着毅力马上稳住了，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笑问：“那你怀疑谁呢？”
“……”你们仨还用怀疑吗？
“不会是我吧？”
琴酒唇边勾出一抹隐隐的笑意，要说欣赏这群卧底哪一点，大概就是厚脸皮吧。
所以波本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你看看人家fbi，坦坦荡荡的，演技多么自然啊！
莱伊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对于琴酒此时的沉默一时不知道是否该应对，但他还是选择沉默。
稳住心态，说多错多。
要说卧底，他觉得苏格兰比较有可能。
波本的话，昨晚的行动是有些诡异，可感觉上还是比不上苏格兰——怎么说呢，纯良？
当然，同为卧底，哪怕所属的机构不同，他也不会出卖同伴的。
“我可不是哦。”当然介于他手里拿着的是琴酒准备的枪，莱伊心里有点想法，被怀疑的估计不是他。
不过……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真的有「一个」卧底吗？
如果是他出了破绽，那么卧底是他，苏格兰和波本都不是；可他要是没有出错，那么精彩了啊，小小的地方居然有「两个」卧底。
可惜，若是后者，能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是波本也好，苏格兰也好…两个都是有本事的人。
“这是你该证明给我看的。”银发杀手往后舒服地靠了靠，维持着笑意说：“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们也是被寄予了厚望的人才，因为怀疑而被随便干掉的话，我也会于心不忍的。”
莱伊一个字都不相信，而且他觉得琴酒都快要笑出来了。
想想初次见面——当初您可不是一副要把我当人才看待的样子啊。
再说死在你手里的人才不少吧？那些传闻中的，你的每一任活不长的搭档。
“我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莱伊略苦恼地问，“直接在这里开/枪，干掉那两个人？”
琴酒知道莱伊快到了，但具体在什么位置并不清楚，只是既然莱伊敢说，应该可以做得到。
“随便你。”他语气敷衍，说不准莱伊会不会那么干，却也不好阻止，“我只要一个结果。”
莱伊小小叹了口气，抬头遥望，“他们打得好激烈。”
“……”是啊，可真不容易。琴酒想，或许苏格兰能混过去也不一定，fbi也没那么厉害。
“我加入的话，会不会太突兀？”赢了是卧底，还是输了是卧底？
琴酒忍了几秒，刚想挂电话，就听见混蛋探员笑了笑，说：
“琴酒，有一句心里话，其实我一直很想说，但是又怕你生气。”
“那你别说了。”肯定不是好话！
莱伊摇了摇头，语气微妙，“不，我要说。再不说，恐怕会没有机会让你听到了。”
琴酒：“……”
如果你也跟苏格兰一样说
话，我保证我会让你活不下来。
“你知道吗？”好在，莱伊很识趣，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说骚/话。
但对于大哥来说，确实不是多好的话。
“比起苏格兰和波本，甚至于我自己，你才更像哦……你口中的卧底！”
说完，抢在大哥发火前，挂断了电话。
爽极了！
让你个杀手那么嚣张！
明明是自己跟日本警方走得近，还有什么资格怀疑我这样一个矜矜业业的卧底？
居然光明正大的跟警察联系，我可是连跟上司连线都要刻意躲到半夜三更啊！
莱伊得意了下，随后回归现实，双眉紧蹙，面露为难：该拿另外两个怎么办？
这会儿，某个曾经被压抑的念头忽然再次涌了上来，不可思议的但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也许，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或者「四个」。
但这也太奇怪了吧？
如果大家都是卧底，又何必呢？
互相攻击有什么好处？
琴酒睁大双眼，久久愣住，这话给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我给赤井秀一的印象居然是——很像卧底？
艹！该死fbi！居然污蔑我！
我一个把组织当成全部的顶级杀手，怎么可能会跟你们这群假货混为一谈？
琴酒生气地想在赤井秀一身上开两枪，奈何人不在面前，有心无力。
却也不是丝毫没有办法的！他不能亲自到场，但是他有人在场啊！
“莱伊来了，给我狠狠揍他！明白了吗？苏格兰！”
“……”不是，这个时候，莱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