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猜
【别对我这么冷淡嘛, 琴酒。只不过是两次辛苦的去蹲守、埋伏、然后被通知取消行动而已，我理解的。】
琴酒刚放下手机，它又亮了, 赤井秀一连着给他发了两条短信。
【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的话，能不能出来吃个晚饭？】
前一条不过是借机抱怨，后一条……
赤井秀一那种人应该不是会没事约饭的类型吧？
琴酒盯着后一条短信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生气地将它定义成为嘲讽。
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得意和欠抽先不说，那被刻意强调的「要紧的事」，根本是嘲笑吧？
他透过手机仿佛能看见，在另一端的fbi面露讥讽的笑容, 却偏偏以为矜持的炫耀着：
我明白的, 琴酒, 不用隐瞒了。真相只有一个——你根本无事可做！
会再三取消任务只是为了给我找点麻烦吧哈哈哈！毕竟你已经不再是被boss最信任的杀手了！
啧——！！
成功被自己的脑补（感觉非常合理啊，是赤井秀一那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气到了。
冷冰冰的杀手大哥拿上了爱/枪, 要是对方在他面前, 绝对少不了一梭枪/子的招呼。
但是——
大哥皱着眉头，想起了赤井秀一和苏格兰友好的同居关系。
失去了任务的约束, 那家伙必定会回到酒店，到时候就会发现苏格兰不见了。
他摸不准赤井秀一会做什么，应该免不了偷偷的调查, 总之会影响后续的安排。
当时刻意把两个人分开自然有原因, 在没有开始之前，他不希望该死的fbi意识到任何不对。
琴酒把手/枪放好, 拿出衣服换上，一边回想最近接到的任务，考虑是否用个无关紧要的任务把人拖住。
但隔壁的病人能否在两天内醒来并正常工作还是个大问号。
各方面的调配，要把时间卡得刚刚好可不容易。
——好烦啊, 要放弃吗？
不，绝不！
杀手决定了的事，一定要办成才行！
穿戴整齐，黑衣杀手臭着脸，给回过去一个
地址。
先拖住赤井秀一。可惜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用，波本那家伙吃了个闷亏大概不好使唤了。
【好哟。这次别放我鸽子了啊，琴酒。（微笑）】
呵。
琴酒收好手机，觉得自己牺牲挺大了，万一最终的结果不如意，他不介意搞点事。
离开房间，路过隔壁病房时，放轻了脚步，轻声推开门，悄悄地摸了进去。借着灯光看见一脸虚弱躺在床上的苏格兰。
冷酷杀手可不会关心对方的病情怎么样，他只是来监视和确认了——既然要离开出去，有些事是要安排好的。
站着床头盯了大约有十分钟，昏迷的公安没有醒过来的动静，他稍微放心了点。
不过在临走前还加塞了一个监/视/器，以便自己能够随时把握这边的动向。
对待狡猾的敌人自然要谨慎点好，光是交代医生注意、监视是不够的。
他相信的只有自己。
……
天空飘着小雨，雾蒙蒙的。
保时捷匀速行驶，倒不是想遵守交通规则，而是去见赤井秀一根本不用赶时间。
为了避免遇见认识的人（特别是某个自带死神buff的侦探），琴酒留下的地址是离米花街比较远的一条街。
停好车，雨渐渐下大了，但在不畏风雨的杀手眼里完全算不上事。
找停车位的途中便看见了在小店屋檐下站着的赤井秀一，以对方的眼力能够发现他的车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故意想在车里多坐一会儿抽根烟，然后被敲了车窗也不足为奇。
琴酒撇了撇嘴，毫无预兆地推开车门，心想最好能把可恶的fbi拍飞。
然而，王牌探员并不是这样的小伎俩能打到的，虽然他考虑了下要不要满足大哥的恶趣味。
赤井秀一动作敏捷地退后一步，眸光闪动，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呜哇，好幼稚的大哥！
我果然是被真情实意的讨厌着吧？
琴酒走下来，反手关了车门，忽然发现眼前投下一片粉红色的光影，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十分少女的雨伞。
撑伞的人在他面前……那个f
bi？赤井秀一？
顿时他的眼神就不太对了：说起来这家伙最后还用了「冲矢昴」这个假名，形象居然是一头粉毛。
原来你喜欢粉色啊，呵。
但赤井秀一的反应还要大一点——
本来还弯起的嘴角立刻沉了下去，盯着琴酒的脸，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些压抑的情绪，“看来琴酒你也不容易呢。”
重新扬起了弧度，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个能够在你脸上留下痕迹的人，我倒是很想见见。”
这种被抢走了特权的感觉！超级不爽！
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人能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你的脸是我的！（划掉）
琴酒面无表情，摸了摸脸，在生死的打斗中当然会伤到脸，他一点都不在意，“你再说废话试试。”
妈/的，又想起视频里隔着700码被这货狙了。
总有一天，我要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识趣地没有刨根问底，侧身微让，“那我们到店里去。没想到会下雨，我问店里的小姑娘借了把伞。”
“……”以为抓住了一个可以嘲笑的点，却只是误会，大哥并不开心。
雨水打在伞上面，哗啦啦的响声，扫了眼从肩膀滑落的雨珠，琴酒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在回头对上可恶的fbi的脸达到了高峰——本来就是很小巧的东西，想要同时为两个人遮风挡雨很勉强，所以当雨伞向他这边倾斜时，另一个人就会被淋湿。
虽然赤井秀一杯淋湿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种疑似被照顾了的感觉还是让他很微妙，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更大的企图。
“我刚才有注意到，这里在搞一个类似于野外求生的活动。怎么样，要不要一块参加？”完全不知道自认为贴心的行为被怎样误会了，赤井秀一还在盘算着把大哥拐进活动里。倒不是带了多大的目的，只不过是自己感兴趣，需要一个玩伴的同时，想要洗刷掉自己的不利印象而已。
跟搭档的关系闹得太僵硬，而且持续太久，总归不是好事。
琴酒兴致不太高，敷衍地回了
句：“是吗。”
先放弃了纠结伞的偏向的问题，反正不管fbi有什么企图，他都不会上当的。
“没有兴趣吗？”赤井秀一略诧异，他以为琴酒会对稍微刺激点的活动感兴趣呢。
“跟一群菜鸟玩，能有什么意思？”琴酒说着，忍不住鄙夷地看了眼赤井秀一，“你嫌无聊，我不介意安排几个任务给你。”
当然要在我的事结束以后、你还活着的话。
探员先生有点心动，但因为敏感的意识到了危险，便笑笑混过去，“别这么说嘛，跟不同的人玩会得到不同的乐趣。”
“我不玩游戏。”银发杀手冷酷拒绝，“要玩就玩真的。我只要一个荒岛，可以把你丢下去。”
“……也不用太刺激。”呜哇，还真是凶。
话说回来——
探员偷瞄了眼身旁的杀手，心想：换上了黑色大衣，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精心打扮得的琴酒仿佛是幻觉。
不走心的对话，两个长发荡荡的男人并肩走回了商店街边。
这一片小店面比较多，各式各样的招牌点缀，街面给人一种活泼、充满生气的感觉。
站在旁边看着还伞的fbi，琴酒有些不耐烦，而且在对方的身上感到了违和，说清楚原因，总之他很排斥。
“怎么样？”说完感谢的话，送走女孩，赤井秀一看了眼时间，询问：“才四点哦，要先吃晚饭吗？”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阴沉不爽的眼神审视着：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嗯？”赤井秀一耐心地再问了次。
超级不顺眼！
他头发都快炸起来了！
“你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就把你丢去喂狗。”顺从直觉的杀手果断丢下威胁。
管你有什么目的，最好给我改改你说话的方式，不然我就掏/枪了。
“那可不行。”赤井秀一面色一凛，喉间滚过笑意，状似严肃，“喂狗太过分了啊，起码要狮子或老虎才行。”
“滚！”
你他妈有病吧！
不…果然是在报复我让你两次跑空吗？
琴酒瞪过去一眼，转身拐进
旁边的店里，心想：丢你喂狗说不定还会被嫌弃呢，你有什么好挑剔的可恶的苍蝇！
……啧！莫名扯到了一起（现搭档、后同归于尽的宿敌）就是这点不好，骂了对方会有一种被反弹回来的微妙感。
无辜地fbi耸了耸肩，本来就是事实嘛，好歹是得到了代号的人，作为搭档不能一直贬低他啊。
“欢迎光临！”门帘被掀开，站在台前的店主兼厨师习惯性地扬起笑脸，在与走在前面的琴酒对视上后，有一瞬间的害怕。
气场大开的杀手可不像简单的食客，当旁边的探员冒出头来，只会让他俩更像来收保护费的。
琴酒熟视无睹，随便找了个中间的桌位坐下，环顾一圈全是陌生的面孔，让他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只要没有红方的那几个人在场，发生凶/杀/案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他能够安然地度过今天。
赤井秀一在对面坐下，瞄了眼似乎心情突然变好的琴酒，介于总是揣摩不准对方的心思（而且总惹来不满），他很聪明的没有多问。
他的要求不高，保持现状即可。
其实琴酒会答应下来真的让他很吃惊，毕竟他发信息的时候是没抱多少希望的，要不然也不会带着点暧昧的调侃。
虽然说琴酒的表现有些奇怪——按理说，琴酒应该是那种把一切安排好了，才会通知行动的吧？
回忆把时间往回推一些，回到前天的凌晨。
仿佛隐居了、大半个月不见踪影的大哥发来一条短信，简单地说了句之后的安排，顺便强调了保密性，不能让其余人知晓。
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当时就让潜伏了一年多、身为卧底的自己激动了起来，二话不说以最严谨的态度来执行。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他就准备好了。
因为保密性，自然要瞒着同住在一起的苏格兰，趁夜溜出去恐怕会反过来被怀疑，所以他需要想一个借口。
一个合理出现，能够让苏格兰减少怀疑的。
刚好，前一天晚上酒吧的老板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他们的活动——
因为经常
帮忙，成了兼职的手风琴手，偶尔还会客串别的，比如说吉他手，所以和酒吧里的人比较熟悉，好客的老板也算了他一份。
虽然在对琴酒的方面有些分歧，但不得不承认，苏格兰是个很好的伙伴，起码几乎不缺席的酒吧聚会给了他许多乐趣。
与大学时期的兼职不同，那时手风琴更多的是他赚钱的工具，现在更多的是放松。
他知道苏格兰有所顾虑，不会离酒店太远，当时他的想法一样，但现在不同了。
改变主意说去参加，应该没有问题。
重要的是，中途他可以找个理由回来，但对苏格兰的说辞要想好。
拜托老板，如果被人问起来，就是原来的人去不了了，他再一次顶上。
结果十分成功，苏格兰压根没有怀疑，还把他送上了车，表达了下没法到场的遗憾。
当天与他无关，琴酒没有给他发来任务，所以他跟酒吧的人玩闹一会儿，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先离开了。
反正人多，少他一个影响不大。
第三天才给他一个地址，要他去埋伏。然后被失约了。
包括今天这一次，总共两次。
如果是伏击的话，极有可能是组织盯了很久的人……
居然能从琴酒的手里逃脱两次，可真是个人才啊。
“不过，你这样，吃火锅没问题吗？”内心感慨完毕，看着大哥点完单，继续扮演贴心小弟的探员略关切地问道。
琴酒合上菜单，递还给老板，冷漠地看向对面，“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长发探员轻笑了声，双手合十撑在桌面上，同款墨绿色的眼瞳里倒映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我嗅觉比较灵敏，闻到了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去过医院回来以后，饮食清淡不是常识吗？”
琴酒眯了眯眼，想不到fbi的狗鼻子也有用，“管好你自己。”
医院的保护措施很全面，不用担心会被找到。
“我只是关心你。”fbi探员无奈地说道，“别对我那么大的敌意嘛。”
琴酒冷笑，不想说话。
对于要把我抓
进牢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敌意。
你又不是苏格兰。我就算威胁你，也找不到办法吧。即使是被你当成了跳板的宫野明美，顾虑到雪莉，我也不能随便乱动。
火锅送上来，琴酒还是有注意的，点的是比较清淡的汤底。
吃了几天医院专属套餐后，就算是讨厌的寿司摆在面前，也会觉得美味。
当然，他并没有苛刻自己的喜好，寿司那玩意儿绝对不可能上桌。
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一块吃火锅，说实话有点尴尬，但好在只要当事人不觉得，尬到的就是别人。
“请帮我拿瓶牛奶。”莱伊点完，忽然问琴酒：“你要吗？草莓牛奶？”
被迫喝了大半个月的草莓牛奶，他都有点生理性厌恶了。
但根据他日常中的观察，真正喜欢喝的应该不是苏格兰，那些是苏格兰专门为琴酒准备的——如果是苏格兰本人喜欢，就不会一有空就往他手里塞一瓶，在他表示出想要拒绝时，还一脸沉重地说：「忍耐一下吧，留太久了会变味的。」
说起苏格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他早脱离了乐队。
还有他一直特别怀疑，苏格兰对琴酒的感情不太一样。
每次对比后，都会让他自我反省一下，作为一个卧底居然比不过人家一个真杀手努力。
虽然他对琴酒没有不太一样的想法。
琴酒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即默认。
虽然证明了草莓牛奶并没有特殊的功能，但味道还不错，接受起来也不困难。
“ok。”赤井秀一明白了，然后花了三秒考虑，愉快地决定先满足自己，“请给我一瓶纯牛奶，一瓶草莓牛奶。”
“……”你不是喜欢粉红色么，为什么要拒绝草莓牛奶？
赤井秀一回过头，发现琴酒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样子——有点可爱啊。
让他不自觉耐心地解释：“我老……”唔！
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手背掩住嘴唇，改口道：“喝了大半个月了，我想换一种口味。”
警觉！提高警惕！拉响警报！
不可以说出来！
怎么回事？
一直以来，他都掩饰得很好，从来没有差点说漏嘴的情况……
一定是琴酒的错！
总是做些会让人不由自主放下警惕的举动！真是可怕啊！
「琴酒是杀手，是我的敌人，就算跟日本警方关系微妙，那也不能证明什么！」默念三遍，时刻保持头脑冷静。
琴酒其实没怎么在意，但这欲盖弥彰的表现由不得他多想，可能在刚才的话中泄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大概是跟假身份有冲突的内容——是出生地或者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说实话，他并不十分在意，从哪里来、在哪里待过、是哪国人什么的，统统不是重点。
唯一重要的不过是立场，即是敌人还是朋友。
但适当地吓一吓也不错，免得这家伙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老家在英国？”琴酒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赤井秀一是哪国人，他还真不太清楚，只是好像玛丽是英国人。
赤井秀一瞳孔微缩，但仅有一秒便若无其事，摇头：“不是啊。”
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一直观察他的琴酒还是注意到了。
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大哥唇角微微上扬，随即低头夹里面的蔬菜吃。
在赤井秀一以为是巧合并为此懊恼时，他又不紧不慢地抛出了第二问：“有弟弟妹妹？”
赤井秀一：惊！这是什么直觉！
稳住，稳住。
只要我不承认，我的身份就不会暴露！
“没有啊。”对不起了秀吉，大哥不是故意的！哦，还有真纯也是。
“我是独生子。”稳住了的王牌探员淡定地回答，顺便还抓住机会不痛不痒地反击，“怎么了？突然对我的‘身世’感兴趣？组织的规则不要问别人身份信息，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但若对象是你的话，我不介意破个例哦。”
这句话完全是膈应，一是他确信琴酒不太喜欢他，所以不可能会对他感兴趣；二是在给组织表忠心时，内涵了琴酒不守规则，恐怕并不是真的深爱着组织；三嘛，是他有点幼稚的「回报」——你越不喜欢我，
我偏要招惹你！
琴酒果然被膈应到了，没忍住“啧”了声，看着赤井秀一的眼神无比嫌弃。
原本尚可的火锅忽然不好吃了。
赤井秀一适可而止，将老板送上来的草莓牛奶递过去，顺便拧开了盖子，“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很开心。”
“是吗？看不出来。”琴酒嘲笑，这张死人脸还真难从中看出开心来。
赤井秀一笑了下，无所谓地说：“我是扑克脸嘛。”
“……”过于诚实，让人无言以对。
还有你这家伙，笑起来真丑。
发觉占不了上风，两个人默契地休战，接下来的时光解决火锅上匆匆过去。
“走吗？”赤井秀一问道。
“嗯。”
吃饱喝足，雨也停了，该换个场所了。
宛如收保护费的，两个高大的男人站起来，一同往前台走，贴心小弟掏出了钱包，说请客就是真的请客。
琴酒站在旁边等他，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姿势很酷，就差一根烟了。
“好了。”付完钱的探员收起钱包，回过头看见琴酒在点烟，忍不住笑了句：“真重的烟瘾啊。能给我一根吗？”
老烟枪了，看不到还好，看到了哪有不讨要的。
“你是买不起烟了吗？”口中没好话，琴酒把烟盒丢过去，心中无比纳闷。
怎么卧底一个比一个穷。
你们该不会拿着组织的钱去补贴自己的单位了吧？
“谢了。”赤井秀一接过，倒没有立刻点上，而是跨了两步走在前面，“不是买不起，是从别人手里得到的，好像会更好香。”
颇有些深意的话。
但琴酒看起来并没有当回事。
稍微遗憾了下，他伸出手正要去掀门帘，结果外面的人先动手了。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同时进出肯定不行，得让人家先进来。
就算是混/黑的也会有为了少一事而退让的情况。
然后他就后悔了——
进来的是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男人，四目相对，一股难言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为什么…为什么吃个饭都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