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谎话
伊达航拉着同伴的手, 一把将他拉起来，视线则在两人之间徘徊，同样很不理解，“你们师生关系…真好啊。”真心实意的感叹：学生会跟老师如此亲近的么, 为什么我以前不是这样？
而且, 有一说一，这运气……
通常除了特殊职业（比如警察、侦探等等）, 遇见案件的概率都比较小, 尤其是被动的遇见。
警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怀疑, 两人师生关系的真假，以及是否是真正的被动——在现场假装路人的犯罪同伙是很常见的, 男女老幼皆有。
琴酒瞥了伊达航一眼, 前两天刚觉得这家伙好说话, 没想到是他想多了，天下的苍蝇都一样烦人。
而且眼睛还有问题。
你从哪里看出我们关系好了？
师生的关系一说你就信？
你看我哪里像个老师！尤其还是这小鬼的老师……
你看他对我的态度，哪里像是对待尊敬的老师？
工藤新一尴尬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试探过, 现在再来面对「老师」这样淳朴的称呼，感觉上有点奇怪。特别是, 被称为「老师」的男人满脸不屑, 明显不愿意在承认这个称呼。
“警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迅速说回正题，他感应到身边的男人心情非常糟糕，一点就炸的那种。
伊达航说：“应该由我来问你们呀，怎么今天又一起，是吃饭呢还是逛街啊？”
“现在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吃饭、逛街了吗？”卷发的警官站起来, 拍了拍衣服，问出了跟伊达航相同的疑问。
“……我们在楼上吃饭，无意间卷入了案件中。”学生越发尴尬。
啊，仔细一想，确实呢，虽然也有关系不错的老师，但相处基本上限制在学校，很少回相约着出来。
一开始是为了表示亲近，从「校长」变成了「老师」，可事实上……
算了，别想了，反正叫啥都一样，黑泽校长也不是正经的校长，更没有做一名好老师的觉悟——人家可能是优秀的职业杀手呢。
没有觉悟、
可能是杀手的老师倒是很平静，讥讽对立的警察二人组：“还有心思说闲话，下面的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嘛。”
“你很厉害。”卷发的男人再一次看向琴酒，“能够一下子就把我放倒……练过吗？”
琴酒回以冷笑，“没练过。”
至少没经过你们一样的训练。
“是吗…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卷发警官也是冷哼：呵呵，你看我相信吗？
我一个警察，被一个没练过的人放倒？
显得我很无能啊！让我回忆一下，我在警校的成绩，应该、似乎、大约还算优秀啊？
琴酒没有再回答，而是从心里思考起这个男人的身份。
警察的身份做不了假，看样子估计也不是组织里派出去的人，这条是无需质疑的。
他在意的是，这人跟伊达警官关系不错，假设超过了平常的同事，即有着不一样的情谊，就像苏格兰和波本，曾经是在警校的同一批学生，出来以后一起进入了公安，而伊达航跟两人是相等的，会不会这个人也是——在原本以为的警校三人组中多了一人，实际上是警校四人组或五人组、六人组……
当然，警校到底有几人组，对于琴酒而言是无所谓的，他思考的是，此时两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是单纯的被派到了一起行动，还是在行动外的偶遇，比如一起约定了来做什么，结果遇到了案子。
假设是后者，联想到苏格兰同在东京，是不是可以猜测：苏格兰也在附近？
相约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在他面前叫苦没钱的苏格兰其实是为了找个理由，摆脱他的控制，然后跟警方交换情报？
那么，波本呢，会不会已经收到了他在这里的情报？
公安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打算？
所有的疑问在脑子里闪过，琴酒面上却十分平静，错开了跟卷发警官的视线，投向对案件异常关心的小侦探。小鬼利用独特的魅力，竟然让伊达航开口说案情的情况、进展等等……
想到上一个要他证件的胖子警察，只能说年轻人确实包容性更强一
点。
今天要是谁再让他出示证件，他跟谁急！
没有证件，只有枪。
要不要？要就给你看，看你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眼。
伊达航的怀疑是真实存在的，但他终究还是选择相信直觉，他觉得工藤新一是可以信赖的。
“我和松田……”他说着，指了指卷发的男人，“其实跟你们差不多，是无意间卷进来的。”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这个他也考虑过，毕竟下面防守严格，后来的警察恐怕不太好进来。
“那你们知道，对面有狙击手吗？”他问道。
“嗯，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同伴才无法进来。”伊达航回答，“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
狙击手的作用一是为了震慑，二是为了监视外面的一举一动方便让里面的人知晓。
警方固然可以派人将对面的犯人击毙，可里面的人有言在意，一旦警方采取行动，他们便会点燃身上的炸/弹，与无辜的平民同归于尽。最可恶的是，除了自身携带炸/弹以外，还在某层放置了定时炸/弹，控制器不知道在谁的身上——虽然逻辑上有些违和，多此一举，但以防万一，警方只能相信。
现在楼下的同事正在与之周旋，在拖延时间中想办法挽救更多的人的性命。
工藤新一于是抬眼望向琴酒：有两个么，我怎么不知道啊？
“方向不同。”琴酒觉得这不是重点，“难道你们只能束手无策了？”
作为一个杀手，问出这个问题时，真的很别扭。
琴酒现在的立场在左右横跳，一方面由衷地希望警方多吃点亏，另一方面又不高兴于被困的现实。
非要说的话，他希望两败俱伤。
但确认有炸/弹以后，他更偏向于那边失败。
毕竟，现在要溜走的话，比较引人瞩目。除了警察、路人外，还有媒体。
“当然不是，警长正在协调各方，我们只要原地待命……”伊达航笑着说：“但是若有机会，也会直接出击。”
“他们想不到，今天会有两个警察一开始就在里面。”伊达航想了想，看了看琴
酒和工藤新一，又笑，“更没有想到，我们四个人会走到一起。大概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我会尽我所能，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他们伏法的！”工藤新一受到了激励，挺起胸膛，认真地说。
“哦！加油侦探先生！”伊达航特别给面子，竖起拇指，满脸期待。
琴酒：“……”
松田：“……”
相似的表情，略冷漠，仿佛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场戏。
这事儿，似乎与我们无关。
所谓的命运安排，其实只有你们两个吧？
“伊达，你居然……”松田本想说的话，在对上少年坚定的目光后消失了，扶额，“算了，你随意。”
虽然聊天的时候，听同伴说过了，在前几天的凶杀案中遇到了天才少年，但……
恕他直言，这种情况下，把无辜人牵连进来，实在不是聪明之举。
琴酒轻哼了声，同样无法理解伊达航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信任那小鬼？看清楚啊，他只不过是一个初中生。跑不过别人、武器没有、害怕了还会叫爸爸……
被激励的小侦探很敏感，很快明白了，这里除了伊达警官外，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他可以接受不了解他的人的怀疑，比如松田警官；却不愿意听到信赖的、曾经鼓励过他的黑泽先生的质疑。而且还是突然改变了态度的，即使明知道是无意的，可依旧令他感到失落。
介于是比较熟悉的人，所以他能够耍点小性子，鼓着脸，斜眼，不满地说：“干嘛又怀疑我？”
「又」非常灵性，很隐晦的，在问的不是「你为什么怀疑我」，而是「是什么让你又生气了」。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心情不好或者生气了以后，黑泽先生才会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而对于他来说，怀疑他的能力，就相当于在攻击他。
琴酒转过来，眼不见为净，拒绝同他说话。
沦落到如今的处境，完全是因为多管闲事的侦探，就是明晃晃的迁怒又怎么样！
工藤新一无语，紧接着又心虚了起来，再次想起了事情的经过。
好吧，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该你带我跳楼，更不该让你躲起来看情况，结果还让你不得不面对警察……
不过，伊达航警官很好相处的，而且相信了你的身份，应该不会再怀疑……
伊达航忍不住说：“我每次看，感觉你们……”他斟酌了一下，改为疑问，“真的是老师和学生吗？”
工藤新一：啊，糟糕！被怀疑了。不行，我要打消他的怀疑。
“是的。”他镇定自若地说：“因为我和老师年龄相近，而且家里互相认识，所以经常在一起玩。”
“原来是这样啊 。”伊达航恍然大悟，“那就说得通了。”
我就说没有老师和学生能大晚上一起出来吃饭的！
“嗯，呵呵……”工藤新一干笑，同时不动声色地朝黑泽校长那边瞄了一眼，由衷地祈祷着聪明的老师不要张口嘲笑他说谎话。其、其实，不完全是谎言啊……
跟爸爸汇报了，家里人知道他们出来的事情，四舍五入，也算是获得了同意吧？
因此这段简单又复杂的关系可以解释为：受家里人所托，老师兼邻居大哥照顾学生兼小弟。
逻辑说得通！
琴酒看着工藤新一：真是惊讶啊，原来这小子说谎能说得如此顺溜，张口既来——
难怪你变成小孩子以后，真实的身份一直没有人发现，甚至还有人真当你是普通、有点小聪明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频繁的更新榨…干…了我，我缓缓……感谢订阅、评论及浇灌营养液，笔芯～（探头探脑：求好评！求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