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9
「……」五条悟望着独自前行的少女，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吐出任何话语。
大少爷转过身子，求助于自家挚友：「杰，跟上去吗？……杰？你有在听吗？」
「啊，抱歉。」夏油杰这时才从翻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点点头，给予挚友肯定。
「杰，你还好吗？」五条悟难得地露出担忧的眼神，他确实不是个喜欢婆婆妈妈的人，但是挚友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他经常撞见夏油杰独自恍神，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些什麽，甚至连他的呼唤都没听见。
而这一切……都是从他们的学弟——灰原雄的殉职开始的。
想到这边，五条悟的眼神暗了暗。
要是他当时能够提早知道消息，当时再早一点赶过去的话……
两个人相继无言，又对视一眼，抬脚迈步跟上女孩。
即便夏霓走的较快，早已看不见人影，但是在两人的眼中，黄金之王所走过的路径清晰可见。因为那是整条道路上唯一乾淨，并且可被称之为「路」的部分。
在铺了一层咒灵残骸的泥泞路上，那异常乾淨的部分格外醒目。
是用了和他的无下限类似的方法吧，五条悟在内心中想到。
将自己包复于力量之中，在碰触到之前便会先将汙秽给淨化、清除掉。
两个dk迈着大长腿，不一会儿便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女孩。听闻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女孩体贴地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转过头来，等待着二人。
只轻轻瞄一眼，夏霓便能够感受到五条悟身上的萎靡情绪，她不禁愣了愣。
不是，这种价值的崩坏难道还是会传染的吗？
一个咒灵操术使已经够她折腾了，她可不想再增加一个六眼来添乱。不过这两个人的话夏霓在心中盘估着。
说不定、还真的能把日本给搞垮？
脑海中思绪行进着，夏霓也没落下与两人的交流。她开始说起有关擂钵街的情报，顺便带有着安抚的意味来平復两人的情绪。
「擂钵街是在一年前，因不明原因发生爆炸而形成的。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因为没有地权的纠纷，先到先赢的关係，人们逐渐擅自建立起了道路、台阶，拉起了电线。」
「嘛，如你们所见。」夏霓踩了踩泥泞的道路，「目前还在建设阶段。」
「政府呢？」夏油杰突然出声询问道：「这裡不是应当是政府的管辖范围吗？」
夏霓挑起眉头，有些意外夏油杰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政府早已疲于奔命，不是那麽简单的。」女孩用沧桑的语气轻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麽简单的。」
夏油杰总觉得女孩在话中暗藏着什麽，但是看着对方背负着与那个年纪并不符合的沉重，他却开不了口来质疑对方。
「坊间的传闻是在一年前，有个国外的俘虏在租界的军事设备裡接受着拷问。」
「停停停，国外的俘虏？」五条悟打岔道，「有俘虏就代表着有战争？哪裡来的战争？我怎麽都没有听说过？」
因被打断而皱起眉头，夏霓还是相当有耐心地回答了五条悟的问题：「确切来说，战争直到现在还在打，根本就没有停过。」
面对两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夏霓顿时觉得被打断的怨气消了大半。
「不是说过了吗？事情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麽简单，现在，先听我把话说完。」黄金之王不容置喙地说道。
「而那个国外的俘虏在被拷问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怨恨及愤怒，将神兽——荒霸吐给吸引了过来。听说那一天黑色的火焰瀰漫在整个贫民窟中心，而荒霸吐正也是爆炸的原因。」
「这也太」五条悟本想唏嘘一番，但是转念一想，连这样的咒灵天堂都会存在，那区区一个军事基地爆炸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将注意力放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上。
「所以妳是来调查一年前爆炸的原因？」
对于他过度直白的称呼，黄金之王皱了皱眉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纠正。
「是的。其实也只不过是来散散心，到这附近来晃晃，并没有特别的目的地。」远方传来的械斗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黄金之王粉色的眼眸不自觉地闪过金黄色的光芒。
爆炸声越来越接近，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全身的肌肉微微绷紧，以防下一秒随时会出现的敌人。
「反正——」女孩银铃般的嗓音迴盪在整个空间，伴随而来的是某个东西用力冲撞夏油杰，是夏油杰整个人横向地飞了出去。
命运会为她解答一切。
☆
来者速度太快，夏油杰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对方便突然出现，以一个极大的力道将他给踢飞了出去。
但特级咒术师到底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最喜欢伪装成法师，实际上擅长近战的夏油杰，他充分地利用了自己的优势。
在倒飞出去的过程当中，他一个抬手，释放出了咒灵。双手也顺势抓住了袭击者的脚踝，不让他轻易脱离，等待着咒灵攻击的到来。
然而当他宽大的手掌握住袭击者的脚踝时，夏油杰愣了一下。对方并没有放过他愣神的机会，那道人影在空中转了一圈，挣脱开夏油杰的桎梏后，堪堪闪躲过咒灵的攻击，并给夏油杰补了一脚。
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夏油杰飞了出去，贯穿了铁皮屋的屋顶，木质小屋因此被压坏。围绕在井口边的栅栏提供给他摩擦力，夏油杰才没有直接滚落于擂钵的底部。
「那到底是什麽……」那道人影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灰色的兜帽将来人的面容隐藏起来，看不清对方的面容。然而未等袭击者再仔细去思索，属于大少爷的吐息和猖狂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哎呦，身手不错呢。」五条悟俯下身子，用那过分甜腻的声音毫无诚意地夸赞道。
袭击者湛蓝色的瞳孔紧缩，什麽时候？！
「只可惜，还是比不上我。」一个蹬脚迴旋踢向白发少年，然而袭击者的攻击却堪堪在距离五条悟一公分的地方被迫停下，无论再怎麽用力也无法前进半毫。
「毕竟——我可是【最强】啊。」袭击者见到情势不对便下意识地往后撤退，五条悟嗤笑一声：「想跑？没那麽容易。」
「术式反转·赫。」即便五条悟有刻意控制了力道，但是属于正无穷的弹射之力却也不是轻易能够敌挡的。七公尺大范围红光直线冲击气流如同野兽般张牙舞爪地朝着袭击者而去，来者砸了砸舌，哼了一声。
冲击的气流将袭击者的兜帽给吹了下来，亮眼的橘映入眼帘之中。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矮小的男孩并没有任何的怯意，反而张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男孩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海蓝的眼中尽是战意，「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呐，你。」
男孩喊住了五条悟，第一次将手从暗绿色皮衣外套的口袋中拿了出来，暗红色的光芒随着男孩的话语节节攀升。他轻巧地伸出了一隻手，准备正面迎击【术式反转·赫】。
「准备好，与重力为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