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奇遇

    在一个漆黑的周五的晚上，他做完家务后便外出散步了。由于心情不好，他就漫无目的地到处漫步起来。不知不觉中，他一个人走到一片漆黑的旷野上，四周也不见一点光芒，他也不知道该走向何方。往日的伤心事一件件涌上心头，让他理不清头绪，他真有点痛不欲生了。他的心仿佛变硬了，硬的和岩石一样。他就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他也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痛苦。正当他无从释怀、万分悲痛的时候，他感到一阵微风拂过。他感到一丝清凉，也感到一丝轻松。他顺风向小路北面一看，他发现小路北边有一个清静的农家小院。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树下有一个小木桌。在木桌旁边，坐着一个丰满、性感的年轻女人，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那个美丽的少妇正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头向西边侧着，眼睛盯着院中的某个角落。她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似的。他静静地把那个美女观看了一会儿。她眉清目秀，略显丰满，身穿一件淡绿色的裙子，露出了白皙柔嫩的脖颈，和那高高隆起的胸部。观赏她时，他心中那些过往的忧伤仿佛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的心头不禁泛起一股狂喜的热流。

    “她也许也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吧？”他暗暗想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两个‘天涯沦落人’吗？”他一边想，一边暗自发笑。同时，他也不由自主的向北边走去。他一边慢慢地、兴奋地向北边行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和她搭讪的理由。他觉得他假想的一切理由仿佛都不合逻辑。突然，他一脚踩空，掉到小路旁边的一条小水沟里面去了。他一边埋怨自己的不幸，一边挣扎着往上爬。突然，他又不禁高兴起来。这不正是上天帮他找到一个和她搭讪的理由吗？他兴冲冲地从小水沟里爬出来，并迅速地向那个小院走去。

    来到小院门前，他犹豫了一会儿，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一点之后才敲了敲门。

    从门里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谁呀？”

    那个声音仿佛花香从梦中飘来一般，令他欣喜若狂。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过路人。不小心掉到你家门前的水沟里了。能不能到你家弄点水洗洗手？”他小心翼翼地说。

    “不好意思。我家就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让你进来。”她轻柔地声音让他感觉特别悦耳。

    他就尽量平和地对她说道：“我是这跟前的一名中学老师，晚上一个人散步呢，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我不是坏人。”

    “不好意思。没有人说自己是坏人，可坏人却越来越多了。”她语音轻柔、入耳已微，让他不禁有点飘飞的感觉。

    他仿佛看到了她那偷偷微笑的地面容似的。他就又坦诚地说：“我真是一名老师，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证件。我刚好把我的考勤卡带在身上。考勤卡上有我们学校的名字。”

    那个女士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哦，我相信你。不好意思，那条水沟是我家的厕所。我们这儿一般不会有人来，所以也就没有在厕所上面封顶。”

    他听后感到特别难堪。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她温柔地说：“那你进来吧。门口有狗，你进门后往东走，狗就不咬你了。”

    别提他有多么高兴了。他竟然没有嗅出粪便的异味！

    他推开门，向东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一只大黄狗正卧在大门西侧。

    那个美丽的少妇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从容地说：“你就站在那儿吧，我帮你冲洗冲洗。”

    他差点晕了过去，他连声道谢。他静静地站在柿树前面，看着那个仙女一般的少妇慵懒地站了起来，仿佛有气无力似的从屋里拉出一条水管。他一直盯着她的脸蛋儿看，她美的难以形容。

    “这是太阳能热水，不冷，你就站在那里，我帮你冲冲吧。”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她平静地用水管冲着他的身子，温暖的玉液从他那孤独的身躯上流淌。他看着那个恬静的女神，不禁有点热泪盈眶，也不禁有种非分之想。那个女神一边给他冲洗，一边也觉察到了他那火辣辣的眼睛。她的脸蛋儿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这让他更有点心猿意马了。他想了想自己过往的辛酸，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仙女儿，他竟然想象那是上天的安排。这样一来，他的欲火就更加浓烈了。

    等到他浑身湿透，衣服都贴在身上时，他全身的轮廓都清晰地展现在那个女神的面前。

    发现他那可笑的样子，她却紧闭双唇，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可是她的脸蛋儿却显得更加潮红了。她便低着头，紧咬嘴唇，转身回屋去了。她仿佛风筝一样向房门内飘去。他已经完全变傻了，他的内心仿佛也空无一物。他便也像微风一样向她的房子里面飘飞而去。

    房子里面装修精巧，家具精美豪华，全是古色古香的。那个少妇站在一个粉红色的、带有玫瑰暗花的帐幔前面，帐幔里面有一张用紫檀木做成的双人床。床上用品也全是用粉红色的真丝织成的。帐幔里面有一个小巧的壁灯，灯光从帐幔里透射出来，把整个房间都渲染成梦幻一般的颜色。

    她静静地站在床前，头略微低着，一只手扶在帐幔上，仿佛有气无力似的。她背对着他，喘息着说道：“你走吧。我家就我一个人。你来这儿真的很不方便。”

    “是的。我确实不应该来。但是见到你以后，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了。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他说话的声音也轻柔的跟微风似的。

    “经常有人从我家门前经过，可只有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但她还是没有回头。

    “真的好怪呀！我见到你以后，好想寻找一个和你搭讪的理由，可是我却找不到。没想到，上天帮我找到了。上天让我掉入你家的厕所里。我好高兴啊！”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像微风一样轻柔。

    “这能说明什么？”她小声问道。

    “你和天使一样，又一个人在家。我老婆对我十分恶劣。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我的女儿，我早就和她离婚了。今晚，我真不想回去。我只想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直到我疲惫地进入梦境。”他的声音又变得悲伤起来。

    “是不是见到美女就像见到亲娘一样埋怨起自己的不幸，以博得别人的同情呀？”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顿感心旷神怡。他又自嘲似的说：“我说得是真的。有时，当我看《聊斋》时，不禁暗自畅想：如果我能遇到《聊斋》故事里面那些可爱的鬼魂该多好啊！我哪怕整天和那些鬼魂在一起呢!可那些可爱的鬼魂都到哪儿去了呢？我一个人过着多么难以忍受的日子呀！”他又低下了头。

    “你可怜吗？你怎么可怜了？”她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盯着他的脸。

    多么甘甜的目光啊！仿佛东风拂过结冰的柳条那样，令他心神荡漾。

    他轻轻地啜泣起来，一边哽咽着讲述他的不幸。她一边听，一边小声哀叹。

    “我理解你。我也很高兴你能把我当作朋友，给我讲这么多事。夜深了，你走吧。至于什么原因，我想作为老师，你是懂得的。”她特别平静地说。

    “不要赶我走好吗？”他仿佛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在行将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样乞求道。

    “你想可能吗？我是一个良家妇女。你是一个人民教师。你觉得呢？”她对他微微一笑。

    “你说的对。我不能留下来。我太寂寞了。我只想找一个家的感觉，或者找到一个自己可信任的朋友。比如说，在你家呆一个晚上，让我的心灵休息一下；让我憧憬一翻，也让我感受到一点爱的魔力。我不会做出让你不快的事情的。”他显得十分真诚。

    “我相信你，可中国有句古话：‘人言可畏’。虽然我们没有做什么，可当有人见到你半夜从我房子里走出去的话，他们会说我们没做过那些事吗？”她略显忧伤地说。

    “你说的也是。我好想在你这儿住一个晚上呀！睡个好觉，做一个美梦，让自己体会一下生活中美好的一面……那将是多么令人回味儿的事情啊！看样子，我这人注定要一世孤独。谢谢你噢，虽然在有你的天空里面只呆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但这点时间留给我的记忆可能永远都不会从我的心头消失的。我的后半生将靠这点美好的回忆来支撑。”他一边说，一边想转身离开。

    “有这么严重吗？”她莞尔一笑。“你长得那么帅，又是个知识分子，能过得那么不开心吗？你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好吧。谢谢你。我还真渴了。”

    说着，他就在一个用紫檀木做成的小茶几旁边坐了下来。她给他端来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她也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和他聊天。灯光朦胧、娇娥如花，他又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在这样的天底下生活，死都愿意，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他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关键是我怎样才能打动你的心。”他又忧愁地看着她。

    “你又来了。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喝口水了？”她嗔怪一笑。

    “不是，是我想通了。就算我离开你的房子，说不定没走多远我又回来了。我留恋你和你这个地方。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朋友。”他显得那样无能为力。

    “喝完水就走吧。我可以和你交朋友，但你千万不能有一点非分之想。我也是一个单身女人，住在一个荒村野外，一有风吹草动，对我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她仿佛在对一个老朋友谈心似的，她显得十分自然。

    “我太喜欢你了。你让我在这儿呆一晚上，哪怕天不亮我就走呢。我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只想放松一下自己那无比疲惫的心灵。”他也把她当成老朋友了。

    “不可能的。我让你留下来，那不等于我……”

    她不说话了，她的眼睛看着一边。

    多么美好的空间呀！他盯着她。她把头侧向一边。他什么都不想了。他只想依偎在她的怀里。他盯着她的脸蛋看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渺小、那么无助、那么无力……仿佛一个在地狱里面玩耍的婴儿那样任由各种各样的魔鬼的欺凌。他暗自悲叹了一两分钟之后，又抬起头来向屋内四周看看，他发现两颗晶莹的小星星在屋顶穿行。他觉得奇怪，他的双眼就紧紧地盯着那两颗小星星。在灯光下，他发现那两颗小星星竟然是青蛇的眼睛。他正不知所措时，突然，他看见那条青蛇向他狞笑一下便像箭一般地嘲着他面门飞来。他急忙低一下头，他感觉到那条青蛇的腹部紧贴着他的头皮飞出门外。当他的头皮被青蛇的腹部击打过之后，他只觉得浑身仿佛被电击了一下那样血液翻涌、全身躁动，仿佛有一条毒蛇在他的血管中窜动一般。他的大脑仿佛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他有点不知所措。迷茫中，他却突然抓住她的一只手，他觉得她的手是那样玉凉、润滑，仿佛只有她的身体才能拯救他那即将爆炸的躯体似的。她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她想挣开，但却被他那铁钳一般的手死死捏住了。

    “快放开！要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你怎么这么大胆！”她惊恐而低沉地说。

    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仿佛竹叶青一般顺着她的手、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缠便绕上她那珠玉一般的肌肤。

    她喘息着乞求他放开她，但他已经彻底聋了。他只一个劲儿地吻她的脸、她的脖子。她颤抖着蜷曲着身子，仿佛一枝挂在空中的藤条在微风中摇摆一般。

    他越来越忘乎所以了。最后，他们一起躺在那张古色古香的梦幻之乡里面了。

    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他难免有些懊恼和自责。他一边长吁短叹，一边又无地自容，他觉得他冒犯了天下之大不韪。那个少妇也在他的身边轻轻抽泣。

    世界无比沉静，他们却无比沉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便开始向那个美丽的少妇道歉起来，那个少妇却不理他。他便把一切责任归罪于那条毒蛇。他说他们一定受到了那条毒蛇的引诱才让他们越过雷池的。他说那也许就是西方人讨厌毒蛇的原因吧。

    那个少妇听了以后，便停止了哭泣，她盯着他的眼睛问：“西方人真的讨厌毒蛇吗？”

    他点点头。

    “那你呢？你也讨厌毒蛇吗？”她的脸上略显忧伤，可是她的声音却无比温柔、悦耳。让他听后，不禁心醉神迷，如醉如痴。

    一见到她那姣美的面容和她那双晶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时候，他的一切愧疚之情便一扫而光了。他马上坚定的回答说：“事实上西方人是虚伪的，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毒蛇，特别是我！”

    那个妩媚的少妇苦笑了一下。他立马意识到他应该怎么做了，他便平静地躺在那个少妇的身边，把他的一只胳膊放在她的脑后。那个少妇却转过身来，把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他轻轻地搂着她，一边和她轻轻地呢喃。

    那个美人叫红雪。她老公叫常咏，外出打工了。她才二十四岁，结婚已经八年了。她们结婚两年后，她老公就外出打工了，从此她就几乎一个人过着。她的父母、公婆、亲友都去世了。她没有孩子，长年就她一个人在家里等待她的丈夫回家。

    “你老公也许是人世间最奢侈的人了。他把人间最美好的东西都浪费了。”他一边说，一边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像我这样怜香惜玉的人都遇不到你这样的美人，你老公却行!”

    “你不是遇到我了吗？”她温柔地说，一边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盯着她那如花似玉的面容，和她那令人销魂的眼神时，他的心仿佛一下子被

    “这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奇遇啊！也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你想我时，就来吧。我的家门随时为你敞开。只不过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也不知道过了今夜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她一边说，一边又流下泪来。

    “我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啊！我怎么会忘了你？如果我忘了你的话，就天诛地灭！”别提他有多么高兴了。

    “我也只是说说，你怎么就当真了？我相信你绝对是个有情郎。我也是命苦，和你做出这样的事，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活呀？”她又哭了起来。

    “只要我们自己过得高兴，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活着没有必要让自己痛苦吧。我一直是个十分自律的人，但生活却辜负了我，这一切可能都是上帝的眷顾吧。”他又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你怎么明白女人的心事？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可以一次娶几个女人，或者像现在富人流行的，一个人包几百个二奶什么的。女人能那么做吗？”她显得有点忧郁。

    “富婆也可以那么做，但一般人是不会那么做的。”他微笑了一下。

    “如果一个女人要那么做的话，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像男人，骨子里就想那么做。”

    “对成功者来说可能会那么做的，但我是个失败者，所以我不会那么做的，相信我好吗？”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和你说着玩的。我想信你。你也不要辜负我？如果你辜负我的话，我就不活了。”她又扶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

    “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别提我有多么爱你了。上帝还真是公平的。竟然让我这样一个朴实、勤奋、坦诚、敬业的人遇到你这样一位红颜天使。我太幸福了。我要永远爱你、也把我的一切赠给你。”他信誓旦旦地说。

    “我不要钱，只要你有空来陪陪我就行了。但是，你必须记住，在鸡叫前你必须离开我家！”她郑重地对他说。

    他用力地点点头，一边紧紧地搂着她。

    闲聊中，他朦胧地打个盹儿，当他睁开眼睛时，她却不见了。他紧张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惊恐地向四周看了看，却发现她的身影在半空中飘动，仿佛微风一样向北边的一个小房子飘飞而去。他发现她的双脚仿佛绑在一起似的，离地面可能有半米高吧。她是怎么飘走的呢？他显得十分害怕。又过了一、两秒钟，他发现她又飘回来了，他紧紧地盯着地面，想看看她的双脚，却又发现她穿着一件完全遮住双脚的长裙。她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她怎么把衣服换得那样快呢？仿佛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呀！他有点不知所措。正当他感到特别迷惑的时候，他发现她把头甩了一下，房子里面的灯就亮了，他发现一桌佳肴呈现在他的面前。她微笑着让他起床吃点东西。

    他赶紧起床，穿好衣服，然后去洗手间洗漱一下。他走进卫生间，他发现卫生间特别漂亮，虽然空间不是很大，但是房子的整个布局就像一张完整的画一样。他发现水龙头、洗手盆、花洒等设施都在一幅画里面。他不知道怎么洗手。他试着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奇迹出现了，一股温暖的水流从画中的水龙头里面缓缓地流了出来。当他停止洗手时，水龙头又自动关闭了。脏水也从画中的洗手盆里毫无声息地消失了。他就试着把手放在画中的香皂上，他能感到香皂汁温润地滴落到他的手心里。他也能闻到一阵阵难以形容的芬芳的香气。

    他洗漱之后，又向卫生间的四周看了看，他发现四周的墙壁上也有一幅幅美丽的图画，画中有各种各样的鲜花、水果和药草。也许是出于好奇吧，他把手放在一串葡萄下面，突然一颗晶莹剔透、又大又圆的葡萄便落在他的手中，他就像小孩子似的偷偷地品偿了一下，他感觉香甜无比。最令他奇怪的是，那粒葡萄仿佛没有皮，也没有籽，只有香甜的果肉似的。他又顺手摸了一下画中的玫瑰，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也落入他的手中，他就拿着那朵玫瑰花来到红雪的面前。

    红雪微笑了一下说：“谢谢你。只要在我家里，放那儿都一样，还是让我放回去吧。”

    他就跟在她的后面，他发现她把那朵玫瑰花又放回到卫生间墙壁上的那幅画中的花丛之中了。

    之后，他们又一起来到餐桌前品尝那些佳肴。所有美味都不细说了，只用一个词概括“无与伦比！”

    饭后，他要帮她洗碗。她摇了摇头，他就跟在她的身后走进她家的厨房。他发现她家的厨房也像一幅画，家具、灶台、电器等等仿佛都是画在墙壁上的一般。他看见她把碗筷放在画中的一个水池里面，很快就有不冷不热的水无声地从水龙头里面流出来，所有碗筷见水即净。那些脏水同样无声无息地从画中的水池里面消失地无影无踪。洗完碗筷后，红雪又把那些碗筷放到画在墙壁上的厨柜之中了。他觉得有点困惑，红雪只微笑了一下，就转身走向卧室。他又紧随其后。当她走到床前时，他又一次把她抱到床上，她也紧紧地抱着他，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狂喜，一次又一次的冲动。不知狂欢了多少次以后，他浑身都是汗水，他想找条毛巾擦去汗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红雪明白他的意思，她从枕下拿出一个手帕，那个手帕就像蝉翼一般。他想用手去接，红雪却微笑了一下，把手帕往被窝里面一塞，那个手帕就像微风一样飘入被窝里面，他觉得一阵微风从他的身上拂过，他身上的汗水就消失了。那个手帕又回到红雪手中。红雪把那个手帕在空中抖动了一下，又向手帕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那个手帕就在空中飘动了起来，他发现有很多水珠从手帕上跌落。然后，红雪又把手帕放到枕下。他觉得特别奇特，就问红雪那个手帕怎么那么神奇。红雪说那个手帕是用蝉翼做的，它能自动吸收水分，也能自动脱离水分。他又问她是怎样用蝉翼做成手帕的。红雪说那是她家的祖传之物，她也不知道她的祖先是怎么做的。他除了惊诧之外就再也无话可说了。

    他们又睡一会儿以后，他想上厕所。但是他又担心她那画中的厕所是否可用。他就不好意思地对红雪说出他心中的疑虑。红雪对他说那一切都是由意念控制的。从表面看像是一幅画，其实那一切都可以随人所愿的。他听后就满腹狐疑地走进卫生间，试着往画面上的坐便上蹲一下，他感觉画中的坐便就自动变大了。他坐了上去，感觉坐便在轻轻的蠕动，只到他感到特别舒服时才停了下来。坐便刚一静止，微风和花香就充满了整个卫生间，卫生间里面也没有一丝异味。他就放心地上起厕所来。他觉得他拉得特别顺畅，也拉得特别多。最令他惊讶的是他觉得他拉的东西仿佛是一个用什么特别光滑、柔和的东西包裹起来的一个整体，而不像他平时拉的东西。他感觉那个整体仿佛还有不同的形状，一部分像弯弯曲曲的肠子，一部分又像是圆形的、或者椭圆形的五脏六腑。他正感到十分惊惧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喉咙、舌头、牙齿以及口腔里面的皮肤都像冰雪一般开始融化、脱落起来。他惊出一身冷汗，他便禁不住起身往坐便里面看一眼，他发现一些灰暗的牙齿和皮肤慢慢地从坐便里面缓缓地消失了。他下意识地动了动他的舌头，他感觉他的舌头还在，只是比以前更灵敏了一些。他就在坐便上深思一下，调整一下呼吸。这时他觉得从坐便中伸出一只温柔的小手，用某种洗涤剂把他的屁股洗净之后，又用暖风吹了一下。他赶紧站起来，往坐便里面瞧了瞧，他发现整个坐便都像雪堆一样慢慢地融化了起来，最后又还原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他无比惊诧走到浴镜跟前，他张开嘴巴，紧张地往嘴巴里面瞧瞧，他发现他的牙齿还在，只是比以前显得更加洁白、闪亮一些。他想他的内脏应该也好着，只是内心感觉特别轻松舒畅而已。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回到刚发育成熟时候的样子。

    当他回到红雪身边的时候，他发现红雪看起来越发美丽动人了，他自己仿佛也增添了无穷的力量。本来他有很多疑问想问红雪的，可是当他一看见红雪那姣美、迷人的面庞的时候，他就奋不顾身地扑到她的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他奋不顾身地在她的身上挣扎，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除了一边挣扎一边感叹之外，他已无从言表了：“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红雪微睁双眼，偷窥他那孤注一掷的样子，不禁面红耳赤起来。也不知道他疯狂了多长时间，他才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上一声接一声的感叹说：“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真的，太美了！怎么还有那样好的感觉？！……”

    红雪却一声不响地搂着他，让他感到一种仿佛在空中飞翔一般的感觉。

    他们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仿佛喝醉酒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还是把他在卫生间里面的所发现的那些困惑对红雪讲了。红雪说他们在吃饭时喝了一种名叫“忘愁离恨无恙露”饮料，任何人喝了那种饮料之后，他体内的一切病菌或者陈旧的器官都会进行新陈代谢，并以大小便的形式排出体外。他现在就像一个十八、九岁、刚发育成熟的青年人似的，他会特别健康，也会特别有活力。他听后，便会心地点了点头。

    因为出了好几身汗水，他想洗个澡。红雪让他自己去吧，和上厕所一样大胆洗就行了。于是，他就大胆地走进卫生间，站在画中的花洒下面，舒适的水流就从花洒中缓缓流出，那些温水中仿佛伴有花香和沐浴液似的，当水流落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感觉他的头发、皮肤仿佛就像杂草或树皮一样从他的身上剥落。他用手摸了脑袋，他感觉他的头发还在，但是他不明白从头上纷纷跌落的是什么东西。他又摸了摸他的身子，他感觉他的皮肤还在，只不过比以前更加光滑柔腻一些。

    等到他的身子变干净以后，清水就从花洒中流了出来，可能过了一两分钟，他感觉他全身都清洗干净了。他就睁开眼睛往地面上扫视了一下，他发现墙角处有一堆乌黑的、像泥土似的皮肤正慢慢地消融。他想那一定是他身上的陈旧的且带有病菌的皮肤吧。转眼间，那些令人呕吐的皮肤都消失了。卫生间地面上的水分也自动消失了，花洒也恢复成一幅崭新的图画。他便轻松地走到镜子前面看看自己，他发现他的头发乌黑浓密，他的面庞红润而有光泽。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就兴冲冲地走到红雪跟前，问她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红雪说她用来沐浴的水中含有一种东西叫做“除疤无痕保颜霜”。那种东西能百分之百的修复皮肤上的一切伤痕，也能让人的肌肤回归到十来岁的样子。

    他听了以后，感觉无比惊诧又无比高兴。他对红雪说如果把“除疤无痕保颜霜”和“忘愁离恨无恙露”交给医生，那么病人就不用做手术了。红雪说世上的很多事情都要看缘分，像经书上说的那样“佛法虽宽不渡无缘之人”。他听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和红雪又聊了一些文学和历史方面的问题，红雪仿佛什么都知道，他发现红雪的知识特别渊博。当他说起《红楼梦》时，红雪就从她的床头边上的抽屉里面拿出一本《红楼梦》。她打开书，随便翻了翻，他发现书页仿佛变成一个屏幕，书中的故事仿佛一下子便成了电视剧，他看见一些穿着古装、举止高雅的绝世女子在一个极其豪华的庭院里面吟诗做画。一个风度翩翩、才华不凡的俊美少年穿行其间，点评、指点……

    他显得有点茫然。他不知道那是哪一个版本的电视剧。那个《红楼梦》剧中的人物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或听说过？

    红雪看出了他的心事，便神秘地笑了一上说那是不是电视剧，那是真实的故事，那也是《红楼梦》故事的原型。

    “有这样的事？！”他禁不住大喊一声。“让我从头至尾好好看看。”

    红雪却微笑着把书合上了，他眼前的画面刹那消失了。他赶紧夺过那本书，迫不及待地把书打开，可是当他打开那本书时，他却发现书中都是他曾经看过的字迹，那些像视频却又不知道到那里去了。他又翻遍那本书，他见到的依然只是行行字迹，段段语言，那些美丽的画面不知消失于何处了。

    他感到特别失望，便不好意思地对红雪说：“对不起，我不能那么无礼地从你的手抢夺你的书，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个《红楼梦》迷，因此，你应该原谅我，对吧？”

    红雪也微笑了一下说：“一看到你那种举措，我就明白了。但是，有些事是可欲而不可求的。很多事情都要靠缘分，你懂吗？”

    他会意地点点头。

    由于时间问题，他不得不走了。按照红雪说的，他必须在鸡叫前离开她家。

    他便依依不舍地与红雪道别，同时又仿佛蝴蝶一般翩翩飞回他的家里。那时天还没有亮，过往的一切伤痛已经全部愈合了，他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又打个盹儿，一边等孩子起床后带孩子去外面吃早餐。

    可能八点左右，孩子起床了，她走到他的跟前很生气地问他：“爸爸，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他有点迷惑地说：“昨天礼拜五，我不是上班了吗？”

    他女儿瞪他一眼说：“今天礼拜天好不好？”

    他有点震惊，便编造一个谎言说他在朋友家喝醉了。他老婆也不问他干什么去了。

    从此，他就再也没有烦心事了。他整天仿佛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如果他老婆惹事，让他不高兴的时候，他就想想他的小仙女。可是，由于工作忙，也有孩子要照料，所以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找她。

    在一个晴朗的周末，他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他一个人在家里看了一会儿电视，虽然心情不错，却难免有点空虚。他又想起了他的神仙妹妹。他就一个人向东信步走去，可他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梦想的港湾。他不停地向四周眺望，就是找不到他梦想的地方。他想他也许走错了方向，或者他走上了歧途。他就在他晚上经常走过的地方转圈圈，可是他就是找不到红雪的家园。最后，在天快黑时，他沿着马路北边的一条小路上走了一会儿，他看见一个小小的农村饭店。他感到饿了，他就进去点了两个菜吃了起来。饭店里面的服务员年龄都比较大，而且都化了妆，那些服务员仿佛都不爱说话，或者就是一些不会说话的人吧，让他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一边吃饭，一边向四周观看，希望能找到一个和蔼一点的人，以便打听一下红雪的事情。可是他那些人既不亲切，也不随和，给他一种无从接近的样子。后来，他又发现那些服务员的长相也都有点怪，不是眼睛特别小，就是面庞太过干瘪，仿佛是用橡胶做的一般，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当他低下头吃饭的时，他仿佛又听到他们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们又像蜡像一般呆呆地沉默了起来。他别扭地吃完饭后，付钱走了。他觉得那些人仿佛没有心肠似的。

    吃过饭后，他就一个人信步漫游。他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更不知道他要走向何方。他走啊走，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歌声，仿佛一个伤心的歌女在孤寂的夜晚向上天诉说她的心事一般。歌声凄切，音调低沉，飘飘渺渺，销人魂魄。他顺着歌声走了一会儿，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丝灯光。他便兴奋地向灯光走去。大约又走了几十米远，他看到了那个令他神往的农家小院。小院的门关着，有一个窗户透着些灯光。在灯光中他看到一个美人的身影。他站在小院外面听了一会儿，仿佛他的整个身子都要飘起来了似的。他听着，听着，不禁心花怒放。他小心地敲了敲门，歌声戛然而止。

    “谁呀？”她小声问道。

    一听到她那甜美的声音，他的血液就要凝固了。

    “是我！”他轻轻地，喘息着说。

    “等一下。”

    他心跳得更快了。他看见她从房子里面跑了出来，打开房门，泪眼欲滴地扑到他的怀中。

    “哥哥，我好想你呀。你为什么不经常来找我呢？我每天都在窗前唱着歌儿等你呢。你看，我的嗓子都快哑了。我的心也快碎了。”她说完后，就在他的怀里哭了。

    “我好想你呀！我几次来找你的时候，都没找到你。以前是晚上来的。来时心情不好，乱转呢，没注意自己走过的路。回去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所以也没有留意自己走过的路。我想我们应该离得不远，很容易找的。可真到我想找你的时候，却又忘了具体的路线。我真笨。”他迫不及待地对她解释道。

    “好了，不说了。见到你就行了。这说明我对你的等待都得到了补偿。以后可千万不要说找不到我家了噢。”她泪汪汪地盯着他的眼睛说。

    “当然不会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她抱入她的房子里面。在他的怀里，她仿佛是一段彩虹或一束烟霞那样没有丝毫重量。

    往昔的梦境又一次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疯狂地亲吻她的全身。她在他的亲吻下不停地蜷曲着、呻吟着。他们若生若死地体验着爱情的甘甜。最后，他们又一次依依道别。他向她承诺说一有空就去找她。她也噙着泪花送他出门。天还没有亮，她催促他快点离开。她怕别人看见了。他也一样，所以在黎明前，他就匆匆走了。由于心情特别紧张和兴奋，从她家房子里面一出来，他就飞也似的往回跑。等到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又想不起去她家的路了。但是他明白，她家就在附近，他一定能找到的。

    一天后，他老婆回来了，他的心情也变得阴暗起来。他老婆和以前一样对他充满敌意。他整天又得靠幻想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