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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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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许诺言在开车, 刚挂了一通昌茂海洋陆总陆飞的电话,对方带着女朋友先行一步到挪威考察。

    提到陈诗,艾楚楚说最近感觉她这个妹有点不太对劲, 经常夜不归宿, 跟她的距离也远了,似乎是有心事。

    许诺言摘掉耳机,单手握着方向盘从烟盒里取了支烟, 车载点烟器点燃,瞬间吞云吐雾, 他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才接话。

    “她不是小孩子了,你总不能管她一辈子, 孩子大了你想留也留不住。”

    艾楚楚歪着头胳膊撑在车窗,纤细的手指抵着太阳穴,思忖着,忧心忡忡, “我是怕她遇人不淑,碰到渣男。”

    在烟雾飘到她那边前许诺言降下车窗,听到她的担忧笑了,“当初你要不是遇到我这个人渣, 咱俩还没今天呢。”

    他说:“所以别担心, 她不是小孩子了。”

    回到家, 计划收拾好她的行李再跟陈诗一起吃个完饭, 艾楚楚懒懒地不想动,许诺言主动钻进卧室帮她收拾行李。

    他挑挑拣拣忙碌的身影在卧室和衣帽间穿梭, 艾楚楚趴在床上听他嘴里念念有词小声嘟囔着,“挪威的四月要比北城凉爽多了,这个得带, 羽绒服就算了不方便,去了那边重新买。”冬大衣和厚呢外套重返衣橱。

    艾楚楚突然想起之前傅进爵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还没看,她摸到丢在床边的手机打开收件箱,一共有三条。

    【傅进爵:哎!】

    【傅进爵:走了。】

    【傅进爵:到时候不要通知我,年纪大了,接受能力差。】

    傅进爵大概指的是结婚喜帖。

    这时一道黑影笼罩过来,许诺言到床边扯她身下的衣服,“挪一下。”

    艾楚楚回过神扣住手机,动作是下意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翻了个身让他抽走衣服,许诺言俯身过来的时候顺势弯腰亲了她一口,“以后我得改名叫24孝男友了。”

    听到这话,艾楚楚懒洋洋地笑了下,“累了吗?休息一下?”

    许诺言手脚快,一边给她卷完衣服,跑到梳妆台前研究她平时都用哪些化妆品,一边又说,“没办法呀,媳妇懒,我又不能让别人做,有人分分钟在后面排着队等我被你打入冷宫呢,现在伺候不好你,哪天你一个心情不好,我就被赶出家门没人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艾楚楚从床上坐起来,“陈诗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几点了。”

    “打电话问问。”许诺言刚说完,他兜里的电话响,一看是丁正,接起来。

    “艾楚楚在家?看她公寓亮着灯?”

    “在啊,怎么了?”

    “哦,那我就不上去了,刚送陈诗回来,看她心情好像不太好。”

    许诺言:“怎么跟她碰上?”

    丁正顿了下,没正面回答,“就那样碰上了呗,行了,我走了。”

    “我也在艾楚楚这里,上来吃个饭?我们订了餐,明天去挪威的渔场。”

    “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留意一下陈诗,我总觉得她不对劲,可能是失恋了。”

    陈诗刚进家门看到客厅黑漆漆的没人,以为艾楚楚睡了,她偷偷猫着腰踮起脚,没走两步头顶照明灯‘啪’的开了。

    许诺言抱着手臂靠在艾楚楚卧室门框上打量她,声音低低沉沉的,“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声音又低又冷冽,到底是她姐夫,除去差了几岁,终究是身份不太一样,从认识许诺言到现在,他帮了自己不少忙,尤其父亲去世那段时间,葬礼是他一手操办,算是她半个家长,陈诗对他既尊敬又犯怵。

    陈诗视线下意识垂落下来,她低头换鞋,“我,我跟同学去逛街了。”

    “是吗?”许诺言反问,“我刚怎么看到丁正的车在楼下停着?”

    陈诗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哦,中途碰到他,他顺路送我回来的。”说完她也没敢抬头,脱下外套抱住,“我先去换件衣服。”

    许诺言什么也没说,正好门口有门铃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是他刚才订的餐。

    陈诗回到卧室反手关上门,她放下外套,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坐下,想起下午跟丁正的对话,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当时她并肩跟半年前在话剧社认识的段学长从学校剧院出来,远远看到校园里明晃晃停着一辆红色超跑,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靠在车上,戴着大墨镜正低头看手机,她只扫了一眼,注意力被身边人带走。

    许是周围来往人的注视太明显,丁正转身想回车里,抬头时看到她,以及身边的男人。

    很眼熟,大概是之前在她公寓楼下见到的那位,陈诗口中的男朋友。

    的确般配,郎才女貌。

    大概是头顶骄阳似火的天,他心里烦躁转身想走,脚步渐沉,如同灌了铅。

    远处的陈诗毫无所觉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段学长叫段逸君,人如其名,翩翩君子温柔谦恭,上月十九号选了黄道吉日跟她表白,陈诗的拒绝他当鼓励,说要给自己一段时间反省,让她喜欢上自己。

    约定半月时间已过,学长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挫败,打算放弃。

    两人站在剧院门口准备分道扬镳,刚刚台上《恋爱的犀牛》或许是彼此在一起参与的最后一次话剧,跟结局相反,段逸君不是主角马路,也不是偏执狂,更不是异类的犀牛,他做了大多数正常男人会做的选择。

    抬手挠头的动作暴露出他的纠结和无言,“我下周飞波士顿参加复试,大概率会留学三年。”

    “恭喜。”陈诗笑着说,“继续深造挺好的,你的音乐才华一定会被人看到!到时候成了巨星天王,可不要忘了我呀。”

    她说话俏皮,又落落大方,引的段逸君发笑,眼角挤出湿润,他点头,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到时候我给你出演的电影唱ost,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一定!”

    段逸君欲言又止,终究是潇洒一回头也不回地走了,留陈诗在原地望天,那一瞬,对上远处那张清冷的脸,丁正沉默了几秒,一下又笑了,他上车前朝她招了招手示意。

    陈诗的余光注意到很多人因为丁正的动作向她望了过来,那些眼神她不敢去体会,顶着脸上的烧热,她抬手挡在额头,埋着头快速走了过去。

    来开车门坐上车,迎面扑来一团烟雾,熏的呛人,陈诗转头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路过。”他掐掉眼淡淡说了一句,神色清冷,不提刚才所见,也不好奇那人是谁,因为只从她心不在焉胆怯的脸色就能猜到些什么。

    爱而不得。

    他想通,心中突然畅快不少,挑了挑眉又问:“回家?”

    “嗯。”

    丁正知道她表演专业特殊,在学校太过引人注意不好,提醒她系好安全带,车子驶出校园他才接着路口等红灯的空挡歪脸打量她,“怎么出汗了?”

    “热。”陈诗说话闷闷的,听不出什么。

    头顶的确有太阳,今天是个艳阳天。

    “这个点回去做什么?正好我一会没事,去吃饭?”

    “不用了,我一会还……”

    “拒绝我?”丁正说话时扭头看她,突然勾了勾唇,露出个轻松的神色,玩笑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姐和你姐夫出国,想带你出来玩见天儿的找不到人,微信也不回,”

    “没有,你想多了。”陈诗的眼睫动了动。

    “真没有?”丁正挑眉。

    “真没有。”

    “那行,吃什么?”

    ……

    下午高峰期遇上大塞车,路上他们走走停停,他有了许多空挡打量她。

    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换来她原本魂不守舍的神情标的茫然。

    “一个多月没见,你是不是胖了?肉乎乎的。”

    她‘啊’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双手放在小腹,嘴里支支吾吾,“可能是最近换季,比较喜欢吃。”

    丁正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进行下去,毕竟体重是大多数女生比较禁忌的话题,不能多聊,看啊,他多懂。

    一顿饭吃饭,丁正中途败兴,原因来自全程闷不吭声的陈诗。

    他无奈驱车送她到楼下,看到她所在的公寓楼层亮着灯,或许是艾楚楚回国,便放走她。

    她离开时没有多余的话,避他如魂兽猛兽,这让丁正苦恼又不解,给许诺言打过去电话,把今晚她种种表现归结于发生在剧院门口那个男生的身上。

    大概真的是失恋,感情之间无非就是热恋到好聚好散,对他来说跟吃饭没什么大不了,以为不痛不痒,谁知再见到陈诗,却是一周后。

    不过七天时间,她突然暴瘦,隔着厚重的雨幕和闪电,都能目测到最少掉了有十斤肉,陈诗身体单薄,形单影只走在大街上。

    丁正眉心微动,浓眉蹙着。

    不过是跟前男友分手,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看惯陈诗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实在是这些日子见她愁容满面,这些情绪不该属于她。

    丁正十分烦躁地拦下她,四目相对,他把这种焦虑归功于‘钟意’。

    后知后觉恍然自己在意,却不敢承认自己沦陷。

    下车撑开一把伞,只凶巴巴瞪着她,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以为自己足够严肃,“你姐和你姐夫走之前让我照顾你,今天有大暴雨,你失恋伤感玩非主流喜欢淋雨也挑挑时间?不怕被雷劈啊?”

    她神色很不好,当然,对他的态度更恶劣。

    陈诗似乎很抵触看到他,她说了句没事转身要走,被冒了火的丁正一把握住手腕强硬着拉进车里。

    落了锁,她逃不掉。

    丁正扒掉她身上的湿衣服,语气欠揍气人,“躲什么,你身上哪里老子没看过?操!听不懂人话,非要让我来硬的。”

    他把自己的外套和衬衣脱下来扔给她,丁少爷顶着八块腹肌十分不耐烦,一遍发火一边自顾自给她脱已经被雨水泡湿的鞋袜,嘴里还不停喃喃小声抱怨,“四月天露脚踝,等你老了一定得关节炎,走路蹒跚,老太太!”

    她被剥的一丝不挂,换上他宽大的衣衫和西裤,最后被他带回公寓楼下。

    陈诗见他停车,推开车门就跑,那速度快到丁正来不及反应,他用力打了个喷嚏,浑身只剩下内裤的他坐在车里咒骂:“不识好人心!”

    后来余光无意瞥见后座地毯上遗落她的一只包,大掌抓起来,一张白色底单从里面滑落。

    丁正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会尊重别人的隐私,那都是屁,他想看就看,谁让她这么‘不小心’落在他车上?

    偏要看。

    修长的指尖翻开那张单子,才知道是来自医院。

    纵使上面的专业术语再多,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也知道这是一张b超单。

    怀孕没几个月,人工流产,时间就在一周前。

    上面的姓名是陈诗没错。

    那一瞬,他的脑袋仿佛被一个铁锤重重一下下敲击着,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突然有点想不起来,又好像记忆深刻。

    上回,他的确碰到谁买试孕纸。

    是她吧,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总之他当时听到她说挺生气的。

    哦对了,提了她男朋友,现在应该叫前男友。

    孩子是那人的?

    但是这两人都分手了,所以她打胎?

    不对。

    丁正捂住头,苦思冥想,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太对。

    他握住b超单,死死盯着上面的几行字。

    怀孕12周?他上次跟陈诗做,是什么时候的时间了?

    丁正闭上眼,手指竟有些发抖,太阳穴跳的更加活跃了。

    有些真相正在不停地刺向他,除了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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