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救赎
“我知道的?”阮玉清坐下后又翘起了二郎腿。
她撑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虽说我所学甚广,也算得上文韬武略,可我也和深闺里的大小姐差不多,基本不与外人接触”
“也就基本上没有和皇上、丰王有过多的接触,我知道的都是从玉轩哥那里听来的”
忽略掉阮玉清的自夸,凌风不在意地说道:“也不用太详细,你知道一点算一点”
“那好吧”阮玉清换了换脚,说道:“在我七岁那年,玉轩哥跟我说过,沐泽哥哥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我原以为是一个小太监,后来才知道那是沐泽哥哥,从太子手中救下的无依无靠的皇子”
“玉轩哥很好奇,便查探了一番,我们才知道,司徒俊弦是一名宫女所生,并在生下他后不久,那名宫女便死了,死前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司徒俊弦是那名宫女的好姐姐养大的,可是也在沐泽哥哥救了司徒俊弦后不久,便惨遭太子的毒手,姑姑见司徒俊弦很可怜,就把他记在了自己的名下”
“姑姑?”凌风明知故问。
“当时的姑姑还是温妃,是父帅的亲妹妹阮温闲,也是沐泽哥哥的母妃,而且除了司徒俊弦,当年翰临的母妃也早逝,由此也是姑姑养大的”
“在翰临被太子逼着进入阮家军后,皇上估计是气不过,就把姑姑升为了贵妃”
“为何针对的是司徒翰临?”凌风不解,还遗忘了他原本可是在问司徒俊弦的事。
“因为翰临那时是最有魄力的啊”阮玉清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朝堂上,就只有我阮家和慕容家分庭抗衡,翰临当时比太子优秀了不知多少倍,先皇也很喜欢翰临,他们自然担心太子之位会被翰临抢走”
“那司徒沐泽和司徒俊弦?”
“司徒俊弦当时是最没有威胁性的,至于沐泽哥哥,随了姑姑的性子,太过温柔随和,实在不是做皇帝的料,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先皇留下的诏书会是沐泽哥哥”阮玉清语气中有着疑惑。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或许我会选择司徒俊弦”凌风语出惊人。
阮玉清顿时讶异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凌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玉清不是很少和司徒沐泽他们接触吗?那为什么你姑姑见你的样子连一点陌生感都没有?难道说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变过?”
“当然不是”阮玉清的眼中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在我和父帅去边境之前,阮玉清自然也要外出养病,那个时候姑姑来送过我”
“哦,是这样啊”凌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记得宫变的时候,司徒俊弦为了保护司徒沐泽,受过重伤,对吧”
“是的,但也不排除是有意为之”
“你还说司徒俊弦杀害了其余的皇子和公主,当时不是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吗?”
“是发现了一些证据,不过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我虽没有如他们愿死去,但是他们也争取到时间,将证据全部销毁了”
凌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似是开玩笑一样说道:“玉清,如果我说,司徒俊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徒沐泽,你信不信”
“风,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阮玉清沉声回道。
“所以啊,就算我真的知道什么,你也不要追问了”
凌风反而很轻松地回道:“不管司徒俊弦的目的是什么,玉清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一定是没有错的,不过司徒俊弦知道的,慕容言明一定不知道,这一点玉清可以去查证”
“你是想说,我们从逆天寨拿到的信物可以用”
“正解”凌风得意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定慕容言明压根就不知道你去过逆天寨,还有正阳县,至于他还能调动逆天寨的兵力,想必是司徒俊弦制作了一个仿冒品吧”
“慕容卓拿着那半张玉佩一段时间,记住形状、大小、纹路应当不难,或许还在这之前,他们就制作了仿冒品”
凌风分析得头头是道,阮玉清也根据凌风的说辞,回顾自逆天寨后的事,按理说司徒俊弦知道凌风的存在,就算得出来。
凌风的动向就是阮玉清的动向,慕容言明不应这么淡定才对,难道真如风所说,司徒俊弦并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慕容言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阮玉清嘴角勾出了一丝笑。
凌风看到了,埋怨道:“玉清,你别露出这样的笑容,很可怕的好不好,要是玦情看到,被你吓到心脏骤停怎么办”
“不会!”阮玉清还没开口,玦情便大声反驳。
“哈哈”凌风闻言大笑“玦情,这可说不准???”
凌风忽然感觉有些怪异,环顾四周后,对阮玉清道:“玉清,刚才,玦情是大声喊出来的吗?”
“没有!”阮玉清坚定摇头,然后差不多沉寂了半分钟,阮玉清拔腿就往外跑。
然后和端着早饭的司徒翰临打了一个照面,要不是阮玉清刹车及时,两人绝对撞在了一起。
“什么事?这么急?”司徒翰临端稳手中的托盘,轻声问道。
“没什么”阮玉清有些别扭地摆了摆手“端过去和玦情、芜殇一起吃吧”
转身进入玦情的房间后,阮玉清就盯着玦情,玦情都被阮玉清盯得发毛了,努力刨着碗里的食物,不去看阮玉清。
司徒翰临和芜殇看着气氛之怪异的两人,默默吃自己的。
于是替玦情默哀够了的凌风,对阮玉清道:“玉清,你不要这样盯着玦情,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会吗?玦情”阮玉清没有说出声,这样问道。
但是玦情直接出口回道:“不会,其实我也疑惑,你们为什么会听到?”
“诶诶”芜殇很有兴趣地凑了过来“玉清和玦情有小秘密,说出来听听”
“芜殇,你傻吗?”阮玉清甩给芜殇一个鄙夷的目光“既然是秘密,说出来了还是秘密吗?!”
芜殇意外地看了司徒翰临一眼,似真似假地叹道:“玉清竟和别人有秘密,感觉很寂寞呢”
“那要我陪你吗?”司徒翰临开口了。
芜殇被司徒翰临的话吓了一跳的同时,看着司徒翰临极度危险的目光,坚决反对“不用!”
愉快地笑出声,阮玉清放下碗筷,说道:“翰临吃完后,就去帮玉轩哥的忙,芜殇照看玦情”
“玉清有事?”司徒翰临同样放下碗筷。
“嗯,是芳雪,伯母那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过关,我去帮她”
“你要带芳雪去州?”司徒翰临的神情和语气中都有阻止之意。
但阮玉清只是爽朗地拍了一下司徒翰临的肩“反正都带了一个玦情,也不在乎多一个芳雪”
“玉清,我们是去办正事,危险自不必说,带上他们,行程也会被拉下”
“没事,短时间内,慕容言明还翻不起什么风浪,要是我和风的猜测正确的话”
“什么猜测?”芜殇又插嘴道。
“无可奉告!”阮玉清挑了挑眉“你还是顾好玦情,要是他有什么意外,我跟你没完”
转头看向司徒翰临,阮玉清没有了咄咄逼人的语气“你们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阮玉清不再停留,出了房门,就往杨芳雪的房间走去。
可是只走到门口就被杨母拦了下来“王妃还请留步,小雪还在睡,您就不要打扰了”
“是玉清来早了”阮玉清有礼地回道:“伯母也不要叫得那么生疏,叫我玉清就可以了”
“我来本来是想告诉芳雪,翰临对她回王府也没有异议,现在就请伯母代为转告了,要是芳雪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杨母的脸色变了变,侧身道:“高不高兴,不是王妃说说而已,还是等小雪醒来,才能知晓”
“那就劳烦伯母了”阮玉清垂了垂头,也不碍杨母的眼,径自离开。
凌风看着杨母那盛气凌人的态度,不满地嘟起嘴“她什么意思,玉清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这么对你!”
“风,要是换成是你,你也不可能如此心平气和,说不定会比伯母更过分”
阮玉清含笑道,显然凌风替她不满,让她很愉悦。
“我才不会如此小家子气”凌风明显底气不足地反驳。
不过看着阮玉清脸上的笑,凌风也笑了出来“玉清,我们现在去哪儿?明天就要出发的话,应该要准备很多东西,你不去帮忙吗?”
“我能帮什么?况且我现在可是还差很多东西,就要上街买呢”
“比如?”
“衣服!”阮玉清指了指她身上那身粉色的罗裳“我出来的时候带的都是女装,自然要准备男装啰”
然而凌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瞄了一眼阮玉清随意挽起的发,感叹道:“确实呢,和你的头发一点都不搭,话说,玉清,你不是连种花、刺绣都会吗,为什么就不会挽一些复杂的发型?”
“简单的女红我是学会了”
“就是说挽发是不简单的”凌风恍然。
阮玉清补充“挽发也有简单的,简单的我会,比起你这个连简单又简单的都不会的人来说,好很多了”
“我要是会,那才奇怪吧!”凌风气结。
阮玉清在沉默了两三秒后,大声笑了出来。凌风似是不满地撇了撇嘴,接着也跟着阮玉清一样,开心地笑了。
在阮玉清停下笑声后,凌风认真道:“玉清,我们真的休战好不好”
“休战?”
“你的坚持,我的坚持,总是朝着两个方向走。玉清你自己也说过,普通的感情只是绊脚石,你要是因困扰我的事,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不会!”阮玉清肯定地打断凌风。
然而凌风只是摇了摇头“上学的时候,做题的时候,我们基本上不会去选择太过绝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