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我不怕,因为……我曾身临地狱
“天哪小哑巴,你能开口说话了?”宋曼青走到舒蕊面前,眉眼笑眯眯看着她,脸上全是高兴。
说实话,她和她在巷子里同住这么久,压根没想到她能开口。
因为过去的日子,她可没少逗弄过她,但她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后来她彻底放弃,还自顾自瑕给她取了个小哑巴名字。
“你这丫头,能开口说话为什么装哑巴,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说不出话姐我心里有多着急,真是,欠抽呢。”
宋曼青一边说,一边还捏向舒蕊长相平平的脸蛋,眼里染着几分宠溺。
突然,舒蕊腹部一阵绞痛袭来,顿的她整个身子蜷缩往地上栽了去。
宋曼青见状,脸色猛的煞白如纸,这个小哑巴,她昨晚可是看见好几次她这番痛苦模样了。
当时因为她不开口,所以她问什么她也回答不了,就只是楚楚可怜握住她手,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无助。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能开口,所以宋曼青迫不及待问,“小哑巴你怎么了,身体又痛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一晚都痛好几回了,有没有危险,实在不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舒蕊见她担心自己样子,眼眶莫名有几分热,哽着声音。
她忍着身上剧痛道,“曼青姐别担心,我,我没事,我就是身体中毒了,每隔一个小时会发作一次,痛完就好了,你,你别声张好不好。”
刷的一下宋曼青怔住了,中毒,还每个小时就痛一次,天哪,那她这瘦瘦小小的身板能扛住吗?
看看她,现在痛得整个身体都痉挛抽搐,她看着都快心疼死了。
“那怎么办?你这么痛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姐怕你扛不住的。”宋曼青声音有些变了的嘶哑出声。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苦了,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人比她更苦。
就像面前的小哑巴,虽然她们还没有交心畅谈过自己的过去。
可她眼眶里久久都消散不了的湿润,她就明白,她定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没,我没事。”舒蕊像往常一样握紧她手,身体蜷缩几乎成团,仿佛这样痛楚就能减少。
宋曼青看她痛得牙关都在打颤,却还是倔强样子,眼泪在眼眶打转。
随后故作漫不经心道,“你这个小哑巴,我觉得上天一定是派你来骗老娘眼泪的,你知道老娘有多久没哭过了吗,可现在……”
说着,宋曼青没忍住直接落了泪,猛的她慌忙别开脸,不想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舒蕊看到。
厉宅。
“什么?那丫头被老三安排进了皇城会所?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认出那丫头了?”厉渊听到保镖话,眉头瞬间皱紧。
怎么可能,老三就算再怎么火眼金睛,也不可能这么快认出那姓舒的丫头,何况她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不是吗。
“老爷,三少爷应该没认出舒小姐。”
“此话怎讲?”厉渊沉声道。
随后保镖把宋曼青和舒蕊去皇城会所的事说了一遍。
而老爷子听到她们是被个不起眼的男人送过去时,绷紧的心这才放下。
看来是他多想了,老三应该就是见那丫头可怜给她寻个住处而已,要不然送她过去的即便不是他本人,那也一定是浩子。
没办法,谁让那小子那么在意那个姓舒的丫头,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他怎么可能让别人送?
不过话说回来,那姓舒的丫头还算聪明,也不枉他费尽心思的那一番安排了。
事情就是,宋曼青所以为的小哑巴其实早在舒蕊被送过去时就已经死了。
而舒蕊,戴着她的那张面具顺理成章便替了她的身份,这也是宋曼青压根没想到此小哑巴已非彼小哑巴。
“那老爷,我们现在还要盯着舒小姐吗?”保镖的声音再次响起。
厉渊这才回神过来,淡淡道,“暂时别盯了,老三那小子向来警觉性高,若是被他发现你们,肯定会猜到什么,先撤了吧。”
“是。”保镖听完他话,心跟着一松。
不盯舒小姐也好,这样他们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被三少爷发现了。
傍晚。
“天啊,这房间这么快就有人住了?她们不怕吗?算算时间,晓晓的鬼魂应该……”
“嘘,小点声,被柳姐听到我们又得挨骂了。”
因为门这会是虚掩着,所以外面两女人的声音尽数传进了舒蕊和宋曼青耳里。
“小哑巴,听她们话意思,这房间好像死过人,你怕不怕?”宋曼青笑得妩媚问。
舒蕊却不答反问,“曼青姐呢,你怕吗?”
“呵。”宋曼青一声嗤笑,随后说:“姐我说自己是地狱走过一遭的人你信吗?既然地狱老娘都去过了,你觉得我会怕吗。”
舒蕊心口一颤,果然,宋曼青身上有故事。
可她却忘了,何止宋曼青身上有故事,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就像她嘴里的地狱走过一遭,呵,她舒蕊还不是一样。
更何况,她不仅走过,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已在地狱,她又怎会惧之。
“我也不怕,因为……我曾身临地狱。”舒蕊的话让宋曼青愕然了下。
随后张嘴想开口问些什么,可随即想到舒蕊那悲痛欲绝让她什么也别问的声音,她索性又闭紧了嘴。
心里却莫名叹了声气,小哑巴有故事,她也有,而她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不过多去探听对方隐私。
宋曼青也明白,她和小哑巴之间的过往,明说是隐私,但晦暗点却是伤疤,可能还是一生都无法治愈的伤疤。
就像小哑巴说,她希望她替她保守自己能开口说话的这个秘密。
因为,这个秘密关系着她和她最在意人的性命。
昏暗的包厢。
傅景深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瓶酒,他只知道,酒精已经不能麻痹他血淋淋疼痛的心。
“舒蕊,舒蕊,对不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低沉的声音在包厢一遍遍响起,透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