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她义无反顾在他面前脱下自己外套
“厉盛寒,厉盛寒,我求求你下来。”舒蕊仰头看向二楼还亮着灯的房间,一字一句呢喃。
虚弱无力的嗓音本就嘶哑的厉害,她也不知道厉盛寒到底有没有听见,但只要他房间灯还亮着,那就证明她还有机……
会字舒蕊都还没想完,谁知楼上本来灯火通亮的房间突然就关了灯。
顿时,一股汹涌无力感席卷舒蕊四肢百骸。
厉盛寒休息,他休息了,那就代表着她完成不了傅景深给她布置的任务,而完成不了的后果,她难以承受。
“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哥哥凄惨撕裂的哀嚎声。
还有那断指处的鲜血淋淋,都让她心脏位置像是破开一个大大口子,痛得她全身神经都痉挛抽搐。
楼上。
厉盛寒修长的身影站在窗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酒瓶。
浑身低冷气息此刻和暗黑的夜色融为一体,甚是骇森。
他就这么定定低眸看着楼下那个,抬手一下一下狠狠捶击胸口的女人……
敞开的窗户,他还能清晰听到她压抑沉闷的咳嗽,还有她嘶哑染着哭腔的呢喃音。
“厉盛寒,厉盛寒。”舒蕊一遍遍痛苦叫着这个名字,胀痛的眼眶让她瞳仁里布满腥红血丝。
还有她瑟瑟打颤的单薄身影,看起来都是如此脆弱。
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要碎。
叮叮叮。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安静,舒蕊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接起。
“喂。”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凄凉和倔强。
傅景深蹙眉,听出她鼻音里浓浓哭腔,冷冽问,“怎么?睡衣都替你穿上了,别告诉我你还没见到厉盛寒。”
舒蕊失笑,是啊,来之前,傅景深这个疯子丢给她一件透明睡衣让她换上。
还说男人最了解男人,更是变态的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夸了一遍。
他还说,厉盛寒若是看到她穿那睡衣的样子,定然会血脉喷张,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他却忘了,舒蕊是人不是木偶,她虽然哭不出,但不代表她的心不会血淋淋。
而且她内心腾升的屈辱,更是几乎压垮她最后一根弦。
“没有。”哽咽的声音无力从舒蕊唇上道出。
傅景深当下脸色阴沉,警告道,“舒蕊,看来你还是嫌你哥的手指太多,行,我现在就去地下室。”
“傅景深,不要,不要伤害我哥。”舒蕊痛苦恳求。
傅景深却眉眼狠厉眯紧,无情道,“不伤害也行,舒蕊,一小时内我必须看到结果,否则……你懂的。”
啪,说完傅景深直接挂断电话。
舒蕊看着已然黑屏的手机,浑身剧烈颤抖。
手里捏着的合同越发收紧再收紧,干涩疼痛的眼眶染上一抹坚定。
哥哥,她不能再让他受任何伤害了。
所以厉盛寒不见她,她就去见他。
打定主意,她起身直接往里走去,脚下步子虽是千斤巨重,但和哥哥的性命比起来。
舒蕊觉得哪怕这会有巨石压在自己身上,她都定然能承受得住。
她也太过了解自己主动去敲厉盛寒的房门意味着什么。
但她没有选择,从舒氏被傅景深狼子野心占有,从父母惨死,从哥哥以一个死人的名义被那变态囚禁折磨开始。
她舒蕊就没有骄傲和自尊了不是吗。
曾经光芒万丈的舒氏千金又如何,现在的她怕是连条流浪狗都不如。
咚咚咚。
舒蕊壮着胆子敲响厉盛寒房门,颤瑟的呼吸和她此时心绪一样,紊乱如麻。
多年没再有过接触,她早已摸不透厉盛寒的心思。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几年前高调追她的那个厉盛寒了。
那时的他眼里无惧任何人看戏脸色,就差没把自己心捧到舒蕊面前,甚至还直言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她呢?一脚将他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践踏,还扬言像他这种纨绔子弟配不上她。
更是轻蔑当着他的面讽刺他,连傅景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而现在……他所站的高度早已不知甩傅景深多少条街。
舒蕊也永远不知道,厉盛寒之所以后来会拼了命往顶端爬,就是因为她嘴里伤人的那句,“厉盛寒,你凭什么追我?你连傅景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那刻,没人知道厉盛寒垂下的拳头握得有多紧,更没人知道他满腔真心被舒蕊肆意践踏的卑微感。
咔嚓。
房门打开,身影挺拔的厉盛寒一身酒气倚在门边,淡漠看向舒蕊沉声问,“有事?”
舒蕊抬眸与他对视,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呛人的酒味,细眉情不自禁拧起。
“厉盛寒,求你给我个机会。”
男人嗤声冷笑,“什么机会?”
舒蕊心脏收紧,却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于是道,“进你房间的机会。”说完她咬紧唇瓣就想往里挤。
但厉盛寒却倏然修长手臂一横,俊朗深邃的脸上慢慢染上冽人悚色,“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舒蕊浑身一僵,脚下蜷缩紧的脚趾头差点没直接扣出个洞来。
是啊,她算个什么东西,哪怕出来卖,估计也入不了厉盛寒的眼了。
阿嚏。
舒蕊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那冰冷刺骨的气息闯入厉盛寒鼻尖,他却一阵嫌弃。
“滚。”又冷又冽丢出这个字后,厉盛寒伸手就要关门。
舒蕊见他动作,瞳孔赫然放大,然后鼓足勇气就低头从他腋下强闯进去。
怕他第一时间把她丢出去,她还离门最远的墙角跑了去。
“舒蕊。”厉盛寒身上充斥着一股狠戾压抑的气息,墨黑的瞳孔更是夹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从来没人敢这样强闯他房间,舒蕊是第一个。
凌厉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墙角颤瑟打抖的女人,舒蕊觉得厉盛寒的步子好像踩在她五脏六腑,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男人脸色很阴沉,浑身慑人的压迫感也让舒蕊身体不自觉抖悚。
她咬紧唇,手里的合同一寸寸收紧,垂下的倔强眼眸在做最后挣扎。
一步,两步,三步,她没有思考的余地了,于是啪的一声,手里合同书尽数掉地。
再然后,厉盛寒就看到这女人把穿在身上的单薄外套直接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