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姓匹怎么了，我姓匹很正常啊！
汽灯的光芒笼罩下。
艾琉诺拉凝视着正在为她脱鞋的陆畅。
自己没想起来易容换衣的事情，这家伙倒是换了一身衣服，比她机灵多了。
——也没法不换，陆畅之前那身放这年头的大街上属于标准的奇装异服，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因此尽管陆畅很喜欢他那身原石睡衣（有卡运加成，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还有那双同样有创人加成的狗车拖鞋，但还是很遗憾地将其换下，从小艾的寝宫离开之前，顺手从一楼的佣人房里毛了一身男仆的正装换上。
虽然是仆役的服饰，且根据小艾的说法，男仆在她家唯一的职责就是搬运货物外加打理花园，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身属于园丁工作服，但料子和版型都挺好，他也就这么穿着了。
不得不说她们这帮皇族真是突出一个腐败，区区一个兼职力工的园丁都特么打扮得跟在暮光之城片场里似的。
对这种奢华风格不是很喜欢（主要是担心到了外城引起注意）的陆畅又额外毛了件斗篷，以进一步遮掩身形。
顺带也给小艾套了一身，免得她那套礼服裙太引人注目。
话说他们俩能一路潜逃到大书库，这两身黑斗篷可以说功不可没，套上之后往黑夜里一站跟隐形人似的。
但实用主义的陆畅不喜欢这种奢华风格，艾琉诺拉却是喜欢得很。
主要是
雀食帅啊！
在蓝星的时候，陆畅其实不太注重打扮，尤其不喜捯饬各种化妆品。
他的脸型比较清秀，不是硬朗型的，再化化妆就比较阴柔了，穿上正装会有被街上的小姐姐们当成牛郎的嫌疑。
为这事儿他已经遇到过不少麻烦了。
现在搭配上仿佛黑执事一般的正装，更是凸显出他的底子格外好。
小艾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脸庞，自己的脸慢慢的又开始红起来了。
认真模式下的男人，总是有气质加成的。
紧接着她感到脚底一凉：
是陆畅琢磨了一阵，终于正确解开了她鞋子上的卡扣。
少女纤秀的双足从精致的公主鞋中解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晶莹白嫩的肌肤被包裹在柔软的丝绒之内，带着让人恍惚的美妙触感，长途跋涉让它显得稍有些濡湿，脚掌部位的白丝紧紧地贴着足底。
于是原本应该十分圣洁的布料，一下子透出了惹人遐思的肉感。
些微蒸腾的暖气，播撒着混杂了少女费洛蒙的体香。
大概是的确在鞋子里挤得有些难受，修长的足趾下意识舒张了一下，紧接着仿佛注意到了陆畅的目光似的，又非常害羞地缩到了一起。
注视着这一幕的陆畅默不作声地开始在心中默诵《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则，则什么来着？”
然而没背两个字就卡了壳。
脑海里努力凝聚起的回忆被一只黑色的大手当场拍飞，
一个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低语着：
‘背什么勾八陋室铭？’
‘瑟瑟就专心瑟瑟！’
‘不趁现在多看两眼，回头八十大寿都得后悔到睡不着觉！’
而另一个天使一般善良的声音也在另一侧说道：
‘有一说一，确实。’
“”
于是陆畅顺从了自己的本心。
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眼前的绝景。
小艾的双足，和她本人一样小巧玲珑，圆润的足跟非常乖巧地并拢在一起，堪堪盛满陆畅的手心。
陆畅一手托着这对美物，另一手握拳拄在下颌，目光深邃。
一脸伟人决定人类命运时一般的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宏大的命题。
于是小艾的脸就更红了。
“怎、怎么了？”
“难道是，有那个，有味道吗？”
她多少有些羞耻地问。
“没有味道。”
陆畅顿了顿，深呼吸的同时义正言辞地说。
确实没有味道，如果说她那股令人遐思的体香不算味道的话。
或许这是超凡者的某种优势，又或者是她的个人体质特殊，但
“只是突然很想吃雪糕。”
“雪糕？”
小艾的头顶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紧接着似乎是在‘吃’这一领域上的模因，触发了她脑海里的某个关键词，
她很神奇地跨越了两个世界、两个文明的信息壁障，仿佛心电感应一般理解了陆畅说的是什么东西：
“你是说冰淇淋？”
“对啊，我也好喜欢吃冰淇淋的！——话说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奶油味，或者巧克力味也可以。”
陆畅把玩着手中的奶油雪糕，心不在焉地说道。
“诶~巧克力啊，没怎么吃过呢，君堡的可可卖得死贵死贵的，贵就不说了，还少得很。”
“奶油味的我倒是经常吃。”
“你不是高贵的皇女殿下吗，还能买不起可可豆？”
“哎呀，家里人多嘛。何况父皇那个老古板，整天批评我们的吃穿用度太奢侈，我也不好让管家花太多钱在这方面上。”
这关键词仿佛触发了她记忆里某一段令人愉悦的回忆，回想起那种夏日甜品美妙的口感，艾琉诺拉一下子就将刚刚那些羞涩和尴尬的感觉抛之脑后，眯起了月牙儿一样的眼睛，
“冰淇淋可好吃了，尤其是在夏天，”
“我跟你说，君堡的夏天有时候也很热的，父皇又不让我出宫，自己在后院的游泳池里玩也没意思，就是吃冰淇淋最开心了，可惜哪怕是这样他们也不让我吃太多”
沉浸在美好回忆里的少女，倾诉着那些琐碎但珍贵的小事，连每一句话的末尾都带着语气欢快的上扬尾音。
她双手托腮，目光漫无目的地望着虚空，娇憨地摇晃着双足，这个无意中的动作让近在咫尺的陆畅的鼻腔中，立刻浸透了属于少女的芬芳。
然而他刚刚升起的一丝旖念却很快消失了，被某种更温暖，却更令人感伤的思绪悄无声息地分解。
陆畅凝视着身前的女孩子，凝视着她因回忆而闪闪发光的双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一言不发地脱下小艾腿上的过膝袜，仔细地折叠卷好，将之与那双公主鞋一道收进包袱里。
从清澈的地下人工河里掬来净水将之重新洗净，陆畅将手伸进虚空，帮小艾换上了一双舒适的白色棉袜。
考虑到现代款式的运动鞋可能有些引人注目的原因，他选了一双复古风版式的米白色鹿皮短靴。
整个过程中他都保持着某种平静的耐心，动作轻柔如同在对待最脆弱的艺术品。
“怎、怎么啦？”
小艾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突然这么正经，这么温柔，她一下子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陆畅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言不发地从虚空里摸出来两个散发着阵阵冷气的小圆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