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替神行走的代价
“所以说就是你们几个，寄生在古刹体内对吧？！”鹤质问道。
扑哧一声，身穿祭服的雪司姑娘率先笑了出来。
“它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梦魇嗤之以鼻地道。
那位名为白灵的女子却颇有耐心，神色依旧自然。
她道：“我们是月神大人分出的五缕灵识化身，在月神大人离开的岁月里，由我五人代其行走人间”。
鹤呆呆地盯着白灵，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反倒是赤牙有些激动地道：“即知如此，见了吾等为何还不行礼？”。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是祖坟冒了多少辈子青烟，都碰不到的天大机遇”。
红脸小鬼急得上蹿下跳，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鹤。
戴着笑脸面具的梦魇，此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问了六目六尾狐一个问题。
“六目啊，除了你、我们四人之前都在沉睡休眠，这个人类是怎么把我们唤醒的？”。
名为六目的生物闻言歪了歪头，也转过来看向梦魇。
他道：“不是你们自己醒来的吗？”。
此话一出，小岛上顿时鸦雀无声。
白灵、梦魇、六目、雪司、赤牙，这五位月神化身面面相觑。
各自射出探查光束，将鹤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扫视了个遍。
藏不住一点隐私，包括他的身体状况、女皇灵纹、气海容量、周天运行，从里到外被探查地明明白白。
就连少年此时的脑中所想，都被放大地一清二楚。
蓦然间，鹤的记忆深处传来剧痛，骤而将所有人的神念弹出体外。
众化身不由得倒退几步。
赤牙小鬼更是离谱，直接被掀飞了起来，落进了雪司祭服的裙摆之下。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梦魇惊叹地道。
素来镇定的白灵，此时也皱起眉头。
这少年体内，竟然还有连他们也不能触及的存在？
“就这个小鬼了，老夫就选他了！”。
赤牙不知何时从裙摆底下爬出，整个人挂在了鹤的身上。
他捏捏鹤的胳膊、又扯扯鹤的耳朵，像是得到了一个大玩具般，表现出甚是满意的欣喜神态。
“说实话你这副肉身真是太弱了，体内修炼更是错得一塌糊涂。但没关系，有老夫在，咱们从头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赤牙反过来还安慰鹤道。
梦魇罕见地赞同了赤牙的说法。
他道：“修炼路上重走一遭，对你确实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赤牙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刚洋溢出一半。
梦魇就又补充说道：“但千万别认赤牙作师傅，那老鬼向来只会误人子弟。要说对人类修士的了解，这里还是数我最深”。
“你不如就拜我为师，未来必将大有可为，三千世界任君遨游，无人敢出吾等其右，管他什么神佛邪魔，凡挡路者皆可诛之。”
讲到高潮处，梦魇甚至张开了双臂，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背后隐隐显出天地虚影，似有万千信徒跪拜在其内。
六目见了这俩活宝，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向白灵投来求助的眼神。
而雪司姑娘却不嫌这水浑，向鹤招了招手、继续搅合道：“小兄弟，他们都是坏人，万万可不能轻信呢。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这里有好东西哦”。
不知怎的，在面对古刹所化的诸天无面修罗时，鹤都不曾感到过多少恐惧。
但现在，站在这人畜无害的五人面前，鹤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
最后还是那道飘渺空幽的声音响起，才平抚了大家的情绪。
白灵换回了那副庄严肃穆的神情，奇怪的是那张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却显得非常慈祥，让人倍感亲切。
她直视着鹤的双眼。
“少年你意下如何呢？”。
“是否愿意用灵识接纳我五人，签订契约，成为月神的祭典使，代替月神行走世间。”
这话虽只有寥寥几句，冥冥之中却将改写无数生灵的命格，甚至间接影响到三千世界的气运走向。
鹤低头摆弄了下自己的脚趾，随后毅然决然地昂起头颅，向着白灵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说过能救古刹对吧，那我愿意代替月神行走人世间。”
言出法随。
原本鹤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句对话。
但他却没想到，当吐出最后一个字后，脚下的小岛骤然亮了起来。
伴随着剧烈晃动，整座宇宙间的星辰都在快速旋转。
鹤体外，坚冰神殿上空，那轮亘古长明月忽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可当镜头转向鹤体内的宇宙。
他灵识之岛所悬浮的那片星空里。
一轮新月正冉冉升起。
以此为中心，天涧生变化。
原本鹤的体内宇宙只是个雏形，现在却如同画龙点睛般，被添入了一抹生机。
也就是这么一点点生机，却创造出了生命，复苏了万物，盘活了整个宇宙。
鹤仰望着自己体内宇宙的变化。
他身边的那五道身影只是消失了一会，随即又再度出现在岛上。
但这次却不再是五道虚无的投影，而是五位真身。
白灵、梦魇、六目、雪司、赤牙。
即便是收敛了威能，他们每个人身上，依旧散发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气息。
斗转星移，万物乾坤。
鹤仰望着头顶，天衍大道在阐述着世间真理。
五道身影走来，与他并肩而立。
“那么，要如何解脱古刹？”鹤目不斜视地问道。
梦魇晃动着身子，从面具底下传来古怪的咯吱笑声。
他道：“想求我们办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赤牙跃上了鹤的肩膀，坐稳在少年左肩，与少年望着相同的方向道：“有得必有失，这也是老规矩了，问题在于梦魇这家伙是个变态，肯定会以折磨你为乐趣的”。
说完赤牙还叹了口气。
听见这话里话外的诋毁意味，梦魇却不为所动。
他继续道：“你这个朋友有着世所罕见的超凡体质：‘九转天宫体’与‘七绝地观体’混合”。
“无论对于修罗的亡魂，还是往生的佛陀而言，这都是上好的绝佳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