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趁年少
“你就是周族长失散多年的亲孙子，对吧”墨雨婷冷不丁地讲道，惊得鹤把刚冒出喉咙的话硬给吞了回去。
事情还要从清晨说起。
次日，墨雨婷早早来到鹤的家门口，但敲门无人应，她趴在窗户上往里瞧，空荡荡的不见那人的影子。
“奇怪了，这么早就出门了啊”墨雨婷不开心地踢了踢门框道。
她昨天又偷跑出去钓鱼了，很晚才回家，直到就寝前、姐姐才跟她讲了鹤与墨迟之间角斗的事。
墨羽竹只简单地描述了几句，却听得墨雨婷眼睛瞪得老大，说到后来鹤控水成雨的部分，直接令墨雨婷懊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直呼错过好戏，本来昏昏欲睡的她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激动到后半夜才慢慢睡去。
殊不知鹤其实这一夜也没睡好。
他给自己配制的疗伤秘方固然好用，但由于为了让伤势能快点好转，鹤加大了用药量，结果导致夜里药劲上来的时候，折腾得他整个后半宿都没能睡着，身体冒出的虚汗甚至打透了被子。
因此第二天还一片漆黑的时候，睡不着觉的鹤就出了门，手里还拎着两大包东西。
等墨雨婷上门时，鹤已经离开很久了。
没找到鹤的墨雨婷有些失望，她本来想拽住这个当事人问个清楚明白的。
要知道成为村里唯一一个错过大瓜的人，这种感觉对于墨雨婷来讲比杀了她都难受。
“他这么早出门会去哪里啊？”墨雨婷自言自语，小脑瓜此刻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地方：村外的小木棚。
出了村口直奔森林，果然看见了那道身影，但比起鹤，他脚下的那堆东西更加引人注意，铁爪、倒钩、三股叉、鱼矛、刺镗，几十把渔具陈列在鹤的脚下，都被系上了粗绳子，远处的木桩上也插满了这些海族人常用的捕兽武器。
看到了墨雨婷让鹤有些意外，他停下手里的活，远远喊道：“喂，你怎么来了？”。
墨雨婷也对他喊道：“有人昨天可威风了，我不得来看看？怎么，不欢迎了”。
“没有，没有，这些东西比较危险，你注意点”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
墨雨婷走过来，踢了踢鹤的这些宝贝，但对他正在做什么并不太好奇，反而问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听说你和墨迟斗得很凶，怎么样，伤着哪里了？”墨雨婷道。
“还好，敷过药了，现在就是浑身都疼，但没什么大碍”鹤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然后抱起一摞飞鱼爪插进背后的筐里。
“跟我姐一模一样，明明就受伤了非硬挺着，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母亲是村里很厉害的祭司，你要是相信我，可以找她老人家看一看，不管什么头疼脑热还是跌打损伤，她都有办法呢”墨雨婷关心地道。
鹤点了点头，然后依次抛出筐里的所有飞鱼爪，再放下筐，跑到每个飞鱼爪的落点，掏出一个本子记录着它们的飞行距离。
昨天的战斗让鹤意识到了自己战斗力的局限性，为了尽快地适应海战，迎接“试炼”的到来，他决定先从当一个海女族人入手，全面的了解当地人的思维、生活方式、常用的武器和海兽搭档。
所以正好趁着睡不着觉，鹤带着他的“玩具”们出了村口，在什刹海岸的森林边上练起了投掷技术。
鹤把一棵棵木桩想象成海兽，把一根根鱼叉想象成手里仅剩的武器，每一次掷出都拼尽全力。
“我听我姐说，你竟然拥有御水的能力，是真的吗？”墨雨婷问道。
这其实是鹤昨天一直与墨家二老避而不谈的话题，没想到今天墨雨婷随口就问出来了。
“这件事比较复杂，我跟你说实话，但你不要同别人讲”鹤故作神秘地道。
一听是不能跟别人讲的秘密，墨雨婷开心地凑了过来，今天果然来对了。
其实这个秘密，她大概已经心里有数了。
“你就是周族长失散多年的亲孙子，对吧”墨雨婷冷不丁地讲道。
鹤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噎了回去，这会轮到了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道：“什、什么？”。
好家伙，睡了一宿自己就多了个村长爷爷，鹤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墨雨婷端详着鹤的脸，这种震惊中掺杂着疑惑、无语里混合着抗拒的表情，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原来不是啊，太好了”墨雨婷长出一口气道。
信息量一时间有点大，鹤的脑子宕机了半天才重新运转。
“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挺开心”鹤随便说道，他甚至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秘密。
“对啊，我不太喜欢周家人的”墨雨婷定定地看着鹤道。
如果起得很早，那么这一天就会变得很长。
鹤一边测试着不同渔具、武器的攻击距离，一边与墨雨婷畅聊了很久。
等他们都收拾好东西回去时，村民们才陆陆续续地走出房门，开启新的一天。
墨雨婷没有跟着鹤去训练场，因为今天周族长要召开议事大会，村里的人基本上都要过去参加，鹤不是村里人，没被邀请他更乐得轻松。
但他并不知道，这次的议事大会激化了周、墨两家的矛盾，成为了后面猎杀海怪时，周家对墨家见死不救的导火索。
其实周海升周族长为了避嫌，早就不参与周家的内部事了。
但毕竟他的周姓摆在那里，村里谁想动周家，不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触怒族长。
到了浅滩训练场，果然空无一人，但有几只族中的海兽偷跑了出来，正在浅滩上嬉戏打闹。
鹤趴在石桥上，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浅滩今天显得十分安静，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海兽，他突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快速跑下石桥，走过浮桩，鹤来到了距离那几只海兽更近的位置。
昨天教官墨羽竹讲过，与海兽进行沟通，眼神交流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找到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海兽是海女族人这辈子最大的快乐。
闭上眼，脑海里过了几遍墨羽竹昨天教的要领，鹤跳进水里，朝离他最近的那只海兽游了过去。
虽然这些海兽都已有主人了，但鹤觉得只是交朋友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但现实却再次泼了鹤一脸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