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都市霸总替身虐文（5）
大年三十，方雯没有回家，提前囤积了食物在家。唯一令人意外的是，大姐温如也没有回家，且年夜饭是在方雯家吃的。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温如敲开门，说了这么一句话。
温如长了一张艳丽的脸，和温佳的精致温婉不同，她的美很有攻击性，一头长发烫卷，发质枯黄，皮肤不太好，喜欢画浓妆，穿着打扮略有奇怪。
“我辞职了，暂时没有找到工作，反正你也不差钱，收留我两天成吗？”
方雯开门放人进来，给她放水洗澡，把自己的睡衣借给她穿。
温如也不多话，洗了澡就整理了下沙发，在客厅里就睡了。
晚上方雯做了几个大菜，虾蟹都有，还做了温如最喜欢吃的蛋饺，原著里被温母八万块彩礼送给别人的这位大姐，沉默寡言最后落了个自杀的下场。
“你做饭有这么好吃吗？”
温如吃着吃着开始擦眼泪，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很淡定，好像哭对她来说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情了。
方雯没有安慰她，只是问她明天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
她回了这句。
晚上本该守夜，方雯和她蜷缩在沙发上一角，各自分开老远放了一夜电视，电视里哭得撕心裂肺，光影闪烁，两个人却都是一脸无动于衷。
就这样，两个人仿佛是陌生人一样特别平淡的过了七天。
新年一过，温如开始想找工作，但她学历不高，只暂时在附近的连锁超市找了个收银的工作。
方雯没回下班去接她，她都和超市的大妈在卷轴们外聊天，大冷天的，她们推着酸奶推车在卖。
偶尔她会带点菜或者酸奶回家，说是大妈送的，但方雯猜测是她可能是花钱买的或者捡的。她顺手接过来，做成了菜端上桌。
一次吃到了酸掉的土豆，两个人都狂拉肚子，温如在厕所里边拉边笑，方雯不理解但也没打扰。
“不能总做兼职，还是得找个固定工作。”
温如躺在沙发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方雯问她：“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她说：“就是单纯的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然而，没等她自己提出辞职，三月份，温如在超市里被一个男人骚扰了，她每吭声，结果对方的老婆找上来，说她勾引她老公。
温如被堵在厕所里，不敢说话。超市的大妈给方雯打电话，方雯匆匆赶到，温如半天也没能解释清楚。
方雯直接报警，警察过来调查，方雯跑前跑后，问清楚情况，找到了一个录视频的路人，拿着证据找到警察，那老男人于是被逮捕了，拘留十五天。
温如回到家以后，好几天都没怎么说话。
一天方雯把文件落在家里了，温如给她送文件，第一次去了他们单位，她穿了一身十分显老的豹纹长裙，脖子上还搭了个五彩缤纷的围巾，和办公室的正式氛围格格不入。
她上下打量着这一切，被人引导着走到方雯的办公室，看着她在里边埋头工作，敲了敲门。
“进来，”
方雯头也不抬，听到她的笑声才知道是她。
“上过大学真的有这么不同吗？”
她是笑着说的，但她眼里的羡慕和苦涩是笑容掩藏不住的，明明她年纪不大，却看上去非常老成沧桑。
二十多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起码三十岁的灵魂。
“想读大学吗？”
方雯忽而问出了这句话。
“……”
温如看着她愣住了，没有说话。
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笑得勉强：“我可没钱，我吃饭都没钱了，还读大学？”
方雯还要说话，她把文件放在桌上，“好了，我走了，”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方雯正要说话，老谢和温如擦肩进门，敲了敲玻璃窗：“有事吗？开会……”
方雯只能按下话头。
……
晚上方雯拿着打印好的成人自考的资料回家，打开门，客厅安静的可怕，她环视一圈，温如的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方雯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给她打电话，温如只是说找到了新工作，有安排宿舍。
“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吧，你长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也还是单身，是时候考虑一下未来了。”
方雯只好劝她：“学一门什么吧，经济上的事情我可以帮忙，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好吗？”
温如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如果你以前是这样，我可能……”
“算了，”她叹了口气：“你比我聪明，不需要我来操心你，我就尽量不给你拖后腿吧。”
两姐妹聊了没几句话又挂了，方雯在沙发坐了一会儿，系统又突然冒出来：“偷拍你那位又上线了。”
星期一方雯和老谢到总公司光弘大厦开会，两个人在进入到一个二百人的会议室，听着台上的其他公司的董事或者老总们在那里说顽皮话，讲去年的总结和今年和展望。
笑声一片，看上去发展事态良好，方雯远远的看到厉天城坐在台下，即使是在一群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中仍然显得鹤立鸡群，超拔于群。
“哎，天城年纪轻轻近乎白手起家，创下如此大的基业，实在是……难怪别人说长江前浪推后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倒也死得不冤，哈哈哈。”
老谢在旁边摸着秃顶，笑得得意。
方雯安安静静的坐着，昏暗灯光下美丽的像是玉人，老谢在旁边看她一眼，挤眉弄眼：“我们温大美女就一点兴趣也没有？”
方雯无语一秒，默默回道：“我们的世界没有交集。”
“怎么没有交集，”老谢卷着报表一拍大腿：“你想有就能有。”
看他如此激动，方雯扫了他一眼，这段时间接触，她和老谢已经混的很熟了，遂带了点奇怪：“师兄你为何这么喜欢给我拉配郎啊？”
“我这不是看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连个换灯泡的人都没有，想着给你找个人使唤嘛。”
老谢说的一本正经，方雯一瞬间联想到厉天城去换灯泡，不禁哑然失笑：“师兄你还是换给人介绍吧。”
“给你吗？”
老谢两眼放光。
“给他。”
她的声音清脆，说出来的语气又特别干脆，吸引了周围的人的注意。
一上午开会，方雯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多少人“认识一下”了，老谢在旁边乐得看热闹，一到中场，不知道去了哪里。
中午吃饭，方雯正在推拒一位董事的邀请，老谢和厉天城走了过来。
厉天城只是走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位董事已经立马溜之大吉。
“佳佳，干什么呢？”
方雯朝两人迎上去，上次是私人聚会，这次是公众场合，方雯按照规矩叫了一声：“董事长好。”
厉天城顶着一张冷酷的俊脸朝着她点了点头：“你好。”
仿佛是初次见面一样的招呼，陌生到结冰。
老谢尴尬的咳了一声，又马上补救道：“天城说中午请我吃饭，佳佳一起去吧。”
方雯怪异的看了老谢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不单纯，老谢眼神躲闪，不敢和她对视，方雯只得面色平静的表示拒绝：“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两位聚餐了，另外约了朋友。”
“诶，别呀……哪个小兔崽子约你……”
老谢竟然急了，脱口而出，一旁的厉天城看了他一眼，他马上转口：“那个小年轻约你吃兔子啊，兔子有什么好吃的，天城请我们吃大餐啊。”
方雯还要拒绝，一旁的厉天城开口，语气却很平和：“正好一起去吧，表哥说要先和我谈一下天城会所的室内艺术设计，听说温小姐也参与了……”
老谢在一旁连连点头，方雯只能答应下来。
三个人下了大楼到了对面的一家私人菜馆，老谢说这家叫名厨的私房菜馆，厨师特别擅长做豆腐，鸡蛋豆腐羹是一绝。
他只是陪厉天城来吃过一次，一直恋恋不忘，却订不到位置。
三人在楼上的包厢落座，老谢让方雯把包里的图纸拿出来，方雯略微迟疑一秒，道歉说自己没带，老谢于是把手机掏出来，和厉天城讲述里边的一些理念。
“还是秉持你一贯低调但有质感的这种风格，加入了一些你很喜欢的飞鸟的设计，佳佳很擅长设计动物摆件，你后期有想法可以直接和她沟通。”
老谢工作起来一片认真，但方雯却无奈的从中听出了夹带私货。
这种时候，她无从选择，只能主动提出要加厉天城的通讯，她也没有要电话号码，直接扫了对方的软件，两人加上了以后，方雯看到他的头像是森林落日。
菜很快上来了，根据老谢的要求点了豆腐鸡蛋羹，方雯吃了一口，难得的愣了一秒，惊觉这菜的美味。
身为李秋莹的时候她身负亿万家产，享受着物欲横流的奢侈，还是被这锅豆腐给惊艳了。
鸡蛋和豆腐混合做成豆腐，再油煎一遍，汤汁酸咸可口，鸡蛋豆腐酥皮脆嫩。
难怪老谢恋恋不忘。
吃着吃着，这锅搪瓷羹汤就见了底，厉天城又点了一份，方雯无法拒绝。
服务员很快上菜，方雯正期待不已，服务员躬身，放下陶瓷锅，面带微笑：“请您慢用。”
下一秒，他走开，一个动作撞到了方雯放在座椅旁边的包，他没有注意到，背对着这一切，很快消失在房间。
电光火石之间，方雯意识到了什么，她试图弯腰去抢救包包，没来得及。
灰色的牛皮挎包倒在地上，里边的东西倾倒出来。
“没事吧……”
也是在这一瞬间，厉天城侧身看到了一切。
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一地的名片。
最开始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可很快，他以超乎常人的视力移动水平看清那些距离稍微近一些的名片上的信息。
无一例外，都是今天参会人员的名片。
都是他手下的那些能干的精英们。
只是简单的一扫，厉天城已经看出洒落的一共有二十三张名片，还有特别离谱给了三张了的。
而那隐约透露出的侧面似乎还有更多。
所以，他高薪聘请的这些业界精英们，都把名片递给一个似乎和他们业务交集不太多的大美人干什么？
厉天城冷厉的眉线微扬，冰冷犀利的视线落在对面那个看起来柔弱淡定的大美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