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替嫁千金虐文反击（31）
“既然张潇已经结婚了，我和秋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越快越好，爸，我想在开学之前订婚，最好能安排同居的那种。”
方雯坐在病床上，听到走廊里张磊急切的和他父亲吵架的声音。
一阵喧闹之后，是张磊爸爸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最终张磊爸爸还是妥协了。
张磊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得成熟了不少，银边眼镜换成金边的了，镜片下，是一双无时无刻不在审视思考的眼睛。他还是有种斯文俊秀的气质。和张潇仿佛自带攻击力的面孔不同，他更温润也更和气。
“不过是几天没看到你，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认识的李秋莹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啊。”
他是用调笑的语气说的，笑容一点也不勉强，毫无阴霾，显得格外温柔。
“好久不见。”
方雯和他找了个招呼。
张磊找个地方坐下，自从和方雯合作了那次绑架事件之后，他似乎在有意识的疏远她。
“你想出院吗？”
他问的很突兀。
“嗯。”
方雯点点头。
“你想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和沈菡近乎相同的语气。
“带我去见见李兰兰吧。”
两个人住在不同的科室，隔着几栋楼的距离，而且两个人都被重重包围，无处可逃。
这次是住在私人医院，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李润文无意再登新闻了，他这几年的丑闻已经够多了。
张磊带着方雯从保镖的重重阻拦中出来，又跑到妇科去看李兰兰。
她单独住在特殊病房里，张磊带着人就说了两句就都给他让路了，至于方雯跟在他背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两个人进入病房，张磊单独留在外间会客室，方雯进入房间和李兰兰聊天。
刚开始一直没什么声音，两个似乎有一搭没一搭的尴尬交流着，但到后边李兰兰突然很大声音喊了一句：“我是，是我后悔了！”
似乎她又激动起来，方雯从头到尾都没有大声说话，李兰兰的哭声传来。
但后边她又慢慢收住了力道，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然后就是门被拉开的声音。
“……约定。”
最后只飘出来这两个字。
“好了吗？”
张磊没有问两个人说了什么，方雯冲他点点头，两个人又安静的出来。
下楼，回方雯所在的精神科的路上，张磊和她闲聊。
“你是真的得了厌食症吗？”
方雯摇头。
“我最近听大伯说，你伯父找了个有名的专家，试图应用他的一些发明专利，然后大伯这边找人把人挖走了……这个事情还和兰兰有点关系？”
“她和我的关系，比你稍微要复杂一点。”
“那也就是说，她害怕了？”
“是。”
“那你还要继续吗？”
“我不会嫁给你的。”
“情愿被折磨也不愿意要这种表面关系吗？我可能比她更听话。”
“沈菡许愿说让我点长大，我也想。”
“然后呢？”
他们走到了精神科的楼下。
“然后，”他听见对方不出意料的说：“去见我最想见的那个人，如果他明白我的心意的话。”
“那他要是不明白？”
“我会去读大学，然后开一家诊所，或者……”
“或者？”
“那个就无法解释了。”
怎么个无法解释法？
张磊有听没懂。
方雯没有住很久的院，她从医院出来后就开始瘦的非常厉害，但在她的坚持下，她回到了李家的别墅居住。
李润文开始变得非常繁忙，无暇管顾方雯的事情。
方雯请张端律师上门来，详细的查看她父母的遗嘱，并委托他一些事情，张端答应下来。
然而送走了张端后，方雯拒绝了厨师的食谱，并且让高蕾离开。
李润文打电话过来，送到方雯面前，方雯接了。
“什么意思？秋莹，你生病了，伯父派人照顾你，你不要闹小情绪好吗？”
营养师居高临下的看着方雯，好像她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人。
“伯父，张潇和李兰兰结婚了。”
“什么？”
“他们两个结婚了。”
方雯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李润文不冷不热：“你疯了吗？”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方雯叹了口气：“伯父不知道有个词叫骑虎难下吗？”
系统已经收集到李润文足够多的经济问题，和张氏搅在一起，两个人不出意外，接下来好多年会不断走下坡路。
不仅如此，她也收集到了李润文试图谋害她的证据。她接下里只需要报个警，然后远远旁观者兰兰在两家之间左右撺掇就可以了。
而李润文能怎么样？
让李兰兰和张潇离婚吗？
他恐怕还在莫名其妙，以为方雯真的疯了。
所以他果断电话打电话给律师，想要按照之前的设想，方雯自杀当然好，如果不肯，也很简单，让她精神失常，失去民事行为能力。简而言之，他会是他永远的监护人。他可以代替她做任何决定。
但这个电话打出去之后，律师很安静的听他说完，然后让他看一下电视新闻。
又一个惊天丑闻，方雯又报警了，但这次是张端出面，全程处理。方雯连面都没露。
李润文进局子了，李润文被保释了，李氏集团股票大跳水，李润文把一部分的财产转移给李兰兰。
方雯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李润文身陷官司不可自拔。
李兰兰拿到了钱，继续为李凯文和李润文打官司，她还去了趟牢里探望李凯文。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李凯文。
“他想要和你见一面。”
李兰兰抽着烟，在西大门口的咖啡店和她见面。
方雯表示毫无兴趣之后，李兰兰笑得扭曲。
“我很高兴。”
她笑得意味深长。
方雯进了大学，依然很安静，不爱说话，最大的兴趣就是缩在角落里，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孤独。如果不是那样，她反而会倍感不适。
已经住过一次宿舍的她这次没有住宿舍，她和沈菡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两个人学校距离不是很远，都是半小时的车程。
“你为什么不去享受一下你的大学生活呢？我发现你都不爱说话了，那个老家伙该不会真的害了你吧？你不都是装的吗？”
方雯不敢告诉她自己依然很晚入睡。
张潇和张磊进了一个学校，张潇偶尔还会来找她，张磊会跟过来，然后两个人会弄得场面很难看。
一次方雯和沈菡在外面吃东西，张潇闯过来，把人家烧烤摊子都给砸了。
虽然最后赔钱了，但方雯对此很不喜欢。
不过李氏集团虽然没有倒塌，但两个家族因为方雯在背后不断搅动风云而逐渐加速垮台。这种事情相信终究会无疾而终。
李兰兰成为了社交圈达人，醉生梦死，夜夜笙歌，备受诟病的同时，不断的给张氏和李家牵线搭桥，没有她不敢答应的事情，只有不断被出卖的人。
不过方雯很快发现有人和她一样在搜集张氏的犯罪证据，不同的是，她是请人搜集，对方却是单枪匹马。
李润文找了不少人来找方雯的麻烦，车祸、谣言、台阶上的意外、别有用心的朋友和追求者。
如果方雯从一开始就和他翻脸，三年的时间，即使有系统在她也不一定撑得住。但一年，而且还有人在暗中襄助的情况下，一年的时间倒是过的飞快。
肇事司机被逮捕，谣言的帖子被封禁，背后推他的人还有别有用心的朋友和追求者都是有些恶劣的喜好的怪人，少不了也被关起来。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意外。
次次如此，自然不难猜出背后是谁。
一直到她距离二十一岁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二即将结束，在李兰兰不耐烦的求助下，她还是去见了李凯文。
“你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样？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们？”
李凯文居然是质问她，看他一脸如此真实的不解，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方雯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片，贴在玻璃上。
是车内摄像头，李润文请的一个人在给李秋莹父母的车上动手脚。而在角落里，李凯文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所以这是复仇吗？”
李凯文一脸的悲哀。
“别着急，你应该负的责一个也不会落下的。”
这应该是方雯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李兰兰搜集了张潇的所有证据都发给了方雯一份，她笑着：“你真的要送我哥这么大的礼吗？”
方雯倒是不急：“你也可以不送，十年后，等他出来，你们再斗就是了。”
她难道觉得李凯文还会原谅她吗？
李兰兰也只是一时心软罢了，真的论起来，这几年来的生活，她早已经不复当初发短信求助的天真了。
见完李凯文，李润文也找到女儿，想见方雯一面，他想死个明明白白。
两个人是在李氏集团大厦见面的。李润文头发花白，一身西装，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等她。
“你不像你看上去那么单纯。”
“说老实话，你一直在骗伯父吗？”
方雯回答了他的一些问题，但更多的问题没有回答。
见完面之后不久，李润文就把自己的一些猜测告诉了张潇。张氏这几年已经大不如前，行事过分霸道，再加上不断有人举报他们家的一些人目无法纪，违法犯罪，张氏如今只能算是苟延残喘。
张潇和李润文聊完没多久，并没有马上去找方雯，他忍耐了三天，直到怒火无法压抑，才开车冲到方雯的学校，在学校门口等她。
一看到方雯的一瞬间，他很意外的在她身边看到了一个人。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他跟着他们，看着两个人从一前一后逐渐并肩行走，无法遏制的感情汹涌如潮水，又归于寂静。
他鸣笛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他看到她回过头来，她的精气神很好，一点也不复昔日的忧郁冷淡，只有一种淡定自如。
“李秋莹。”
他从车上下来，他像无数次喊她的名字那样包裹着情感。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眼神冰冷。
“我愿意付出一切和你在一起。”
“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为了你得到，我想要保护你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对他从始至终不屑一顾。
方雯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他。
“因为你沉迷欲望，迷失自我，放弃道德，践踏法律，还自以为清醒。”
她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之意，但内容却极尽嘲讽之能，可以让人一瞬间鲜血流尽，浑身冰冷。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保护我，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
“那秦挚呢？”
他无法自控的喊出那个名字，看着她身边那个气质沉静，身材高大，沉默无比的男人。
方雯找到了秦挚的一个收集罪证的房间，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物关系网和漫长的计划。
他就像他承诺的那样，试图保护她。
方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看到张潇在问完的一刹那飞快的钻进了车里，带着仇恨，转动着方向盘，转向他们所在的人行道。
“系统。”
方雯一声呼唤，系统叹了口气，张潇的车就失灵朝人行道边的护墙撞去。他一脸的惊慌失措，和方雯脸上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
但不知道的秦挚将她抱在怀里，背对着车，抵挡着搞错目标的车祸。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非常快速。
然后就是张潇的车发出警报，周围的人开始报警，秦挚回过头看到这一幕，脸色古怪，方雯却拉着他往两人刚才散步的方向继续走。
“我得去把他救出来……”
“他没事。”
“也是，周围都报警了，应该很快就有救护车过来。”
“不要提他。”
“行。那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你想要我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是问，你……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喜欢问同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