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是真的？
第八章：都是真的？
签完离婚协议书之后，林钱东强忍着心中郁结，抬头问两个兄弟。
“我还能出去吗？这案子还有回旋余地吗？”
一句话问出去，面前两个人面露难色，难以回应。
“说啊！”林钱东手中握着笔，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弟弟林青南虚张着嘴巴，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利索话。
李浩则支支吾吾：“东哥……。”
“说！”
“你现在是s级犯人，是这个国家总统亲自签署缉拿关押的，根据拉菲国的制度，法院也插不了手。”李浩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林钱东。
“什么意思？”林钱东将那支笔捏得发紧，捏得发抖。
“意思就是，除非总统再签一份《赦免令》，否则无人有权过问你的案子，这是这个国家的宪法规定……”
啪的一声。
林钱东又重重一拳砸桌面上，那支笔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犯人情绪激动，门侧方两个白人狱警迅速冲过来，一人一边，将他双手摁在身后，脑袋顶着桌面，干净利落。
“两位警官，没事的，没事的，林钱东先生不会做什么的。”李浩赶忙用英语解释。
两个狱警对视一眼，缓缓放开，又退回到门口旁边。
林钱东起来后，深深捂着额头，感觉无尽的绝望。
对方步步紧逼，滴水不漏，能量之大，心机之深，都远超他的理解范畴。
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活下去，怎能受人摆布？
他突然看向林青南，抱着期盼眼神问了一句：“阿南，集团怎么样了？”
钱！
如果还有钱的话……
至少，他还能东山再起。
林青南这会懂说话了：“哥，收购已经结束了，我们钱东集团被完完整整生吞了，一切……都因你签的那份低价股权转让协议而起。”
林钱东如遭晴天霹雳。
他又看向李浩。
李浩顶了顶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东哥，我们已经没钱了……收购方出的钱本来就远低于估值，还了债权方，我们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林青南突然插话：“哥，还有老家那些乡亲们集体被裁员，对方不打算给遣散费……说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的员工，新集团不会承担遣散费，更不会留任。”
“你！你是集团副总裁，你为什么不先发了乡亲们的遣散费再把公司交给对方？公司的印章可都在你那里啊……”林钱东怒从心起，双手重重就敲在桌面上，语气愈加重了。
门侧方两个狱警见此情形十分戒备，蠢蠢欲动。
林钱东无奈，他不想再被人摁到桌面上，缓了几分钟，待怒气消了一些才压低声量道：“至少那些乡亲们的遣散费你们要想办法，那些都是跟着我们打下江山的功臣，当年若不是他们一人一个鸡蛋送你我上大学，我们林家会有今天吗？”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完了……”林青南瞬间红了眼眶。
这样氛围之下，林钱东眼睛也红了，叹了口气，他偏头向李浩交代：“我在中国南岛还有七十二栋别墅，这些别墅都是用的亲戚名字购入，跟集团无关，房产证就在倩倩手上，其中有一栋存放我收藏的一些珠宝字画，你都找个好价卖了吧，那些员工的遣散费能给多少给多少，不够的话……给他们打欠条，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双倍奉还……”
林钱东话说得漂亮，可是像在说遗言，他知道自己未必能活着回去，李浩也不禁抽泣起来，点着头答应。
整个会监室，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三个人都缓了一会，林钱东看了一眼门口上方挂着的时钟，三十分钟的探监时间就要到了。
他这才问了最后一句。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关押到这里的？他们能让你们见s级犯人？”
李浩和林青南来之前就做过预案，对答如流。
“公司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我只能安排人暗中调查，幸好这新来的典狱长他收钱，我们塞了点钱才给了我们见上三十分钟。”李浩如此说的。
“好兄弟！”林钱东拍了拍李浩肩膀。
“哥，你在这里需要些什么吗？我安排人送。”林青南打着岔。
“不用了，我很快就会出去。”林钱东斩钉截铁。
“东哥我们在外面等你。”李浩坦坦荡荡道。
会的，会的……
见两个兄弟如此担心自己，林钱东仿佛重燃了斗志。
“探视时间到。”
随着狱警催促，林钱东起身离开。
“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数分钟后。
李浩和林青南依旧呆呆站在原地……
“东哥他现在已经回牢里了吧。”
林青南缓缓递过去纸巾。
“你说他心里知道多少？”
李浩同样也将一张递给林青南。
“我是不是说得不对。”林青南道。
两人都擦掉刚才哭出来的眼泪，还擦了擦额头冷汗。
“你说得太多了。”李浩顶了顶眼镜。
“我话要是不多，他才会怀疑。”林青南把纸巾揉了揉，丢到旁边。
“还是你懂东哥。”
“李浩，你说我哥他真的会出来？”
“阿南，你真的想让他活着出来？”
“不！”
……
回到首都监狱c区。
林钱东回到牢房。
方才激起的义气化作冰冷，林钱东再清楚不过，s级犯人是绝无可能出狱的，拉菲建国三十载，无一个s级犯人可以自由。
想到此处，整个人垂头丧气，蜷缩在角落，眼泪不争气顺着鼻尖滴下。
他奋斗半生的东西，一夜之间都烟消云散。
还有他的妻子，闫倩倩。
他投资过她的电影。
他就是在那场投资中对她一见钟情，首富追求顶流女星，他的钱砸在闫倩倩身上毫不吝惜，出手之阔绰多次上了互联网热搜，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他抱得美人归。
往日的卿卿我我，鱼水之欢好似都是假的，都是过眼云烟。
她离婚竟是如此果断、决绝，夫妻几年，如黄粱一梦。
我只是遭了别人的道。
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就单方面处决了我们的爱情。
我们真的有爱情吗？
闫倩倩你真心爱过我吗？
若有，你能如此狠心？
你却是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与你有关的只有那一份离婚协议。
啪的一声！
林钱东的拳头重重的砸向地板。
叹了口气后，他打算找块布包扎一下。
正在四处寻找，他看见了床上的那只黑猫。
准确的说，是一具黑猫尸体。
整个头骨是个空壳子，大脑掉落地面，蚂蚁聚集周围。
“看来那个叫孟婆的怪物真舍弃了这个身体。”林钱东捧起黑猫尸体道。
监狱的墙上会留下一个用于通风换气的方形小洞，刚刚好能把黑猫的尸体塞出去。
就让自然界分化这具尸体吧。
做完这一切后。
林钱东坐回床上，喃喃着道：“这只黑猫证明了昨晚真的不是梦，世上真有鬼差？阴曹地府都是真的？孟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