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莫的遗言
“法律是人类道德的底线，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守的，国伟，你明白了吗？”这是老莫临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等林国伟回答，便闭着眼睛含笑而去。他一生的积蓄给了小张，天意给了素不相识的杨憨憨，走的时候只是带走了一身衣服，到死也没坐上一辆新的军用吉普车。但是他又走的很安详，妻子留给他的幸运币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从此再了无牵挂。
军医无奈的放下了手，轻轻的说着：“节哀，莫狱长是服用药物过量，导致哮喘发作，生命力耗尽而死。”
“那他的胸口？”林国伟烦躁的问着，老莫吃药吊命的事，他是知道的。
那军医则是淡定的说道：“自己挖开的，皮外伤，根本就不致命。”
林国伟听完，无力的坐了下来。老莫的死，对于他的打击是很大的，老莫相当于他的第二个父亲，教给他在这个世上怎么保护自己，怎么生存。而最后说的话，让他的坚持从根本上产生了动摇，自己所坚持的东西，真的那么可笑吗？不到一晚上的功夫，一个监狱179个异能者罪犯没有经过司法程序，便全部死了，还真有些大快人心的意思？一个凶手在自己身边，另一个凶手逍遥法外，而所有人都在称赞着的那个凶手，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杨憨憨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舅哥，我再问你一次，如果那些人没死，如果他们有人伤害了平平，你还会走程序吗？”
“会。”林国伟考虑了良久，还是说出了这个字。
“老顽固。”杨憨憨给老莫的遗体整了整衣衫，接着说道：“如果是张向阳的儿子呢？”
“他敢吗？”林国伟斜了杨憨憨一眼，这小子又要搞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这小子并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于是他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里面有杀人犯，杀的还不止一人，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可为什么他们都活着？这判决难道没问题吗？”杨憨憨淡淡的问道。
“怎么判是法官和陪审团的事，与我无关。”林国伟的回答的很工整。可是又被杨憨憨反驳道：“当然和你没关系，你费尽心机抓捕的罪犯，有几个是真正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漏洞不在律法上，是在人上。”
林国伟闻言，沉默了下来。杨憨憨说的和老莫说的何其的相似？他突然想到他刚才逃避的问题，如果是张向阳的儿子，真的敢呢？他猛的抬头看向杨憨憨：“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方圆也是人定义的。”杨憨憨的话打碎了林国伟最后的一丝坚持。林国伟再次沉默，杨憨憨说的对，他一直墨守成规，反而成为了别人的工具。
林平平看到大哥这么颓废，把杨憨憨拉到一旁。小声怒斥道：“你乱说什么？你这是在逼良为娼！”男人摇头，笑嘻嘻的说道：“恰恰相反，我这是在劝妓女从良，你看。”说完朝着林国伟处扬了扬下巴。
林平平白了男人一眼，转头看去，不禁捂嘴惊呼了一下：“图腾？”
此时林国伟还是在沉思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觉醒，一座黑白两色的天秤在他身体上方漂浮着，小托盘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白色的砝码，秩序审判四个字出现在主杆上，图腾命名也已经完成。直到这时，他才缓缓张开眼睛，看向杨憨憨，那天秤竟然马上倾斜的不成样子，黑色托盘上代表恶的物质，就算是所有的白色砝码全部放在另一边，也无法阻止其下沉。最后嘭的一声，图腾再也承受不住，碎裂成光点，林国伟也晕了过去。
“咋回事？”林平平激动的问道。
“这情况我熟，是精神力枯竭。”杨憨憨心虚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太过诡异，仿佛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去了那天秤上，那是自己的恶让林国伟的图腾崩溃了吧？
“算了，回去吧。”林平平唏嘘的说着，男人的回答看上去很实诚，只是暗藏的猫腻她又怎会不知？
“那老莫呢？”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却给了自己翻盘希望的老人，杨憨憨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林叔在呢，他会处理的。”林平平悲伤的说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莫叔是希望我们过的更好不是吗？”
杨憨憨沉默，在怀里掏出了一个罐子，轻轻的放在老莫的遗体旁边，拉起林平平的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漆黑的寒夜，不知何时飘舞起了雪花。“等一下。”林平平用手接了一朵，看着那一朵晶莹在手上慢慢融化，轻轻的说着：“看，老天爷也在感动。”男人没有说话，停下了脚步，下雪了，天马上冷了，他想起远在他乡的另一个老人，老孙头，他还好吧。。。。。。
人总是要休息的，不管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沙发上睡了一夜的杨憨憨，醒了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毯子，又看了看已经开始忙碌的两个女人，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便是归宿感？
“饿了。”黄依依正在归拢着慕容雪一家带来的东西，看到男人醒来，便是条件反射的一句。
“啊，来了。”杨憨憨坐了起来，走到餐桌前开始一样一样从空间中掏着各种食物。看到林平平已经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嚼起，无奈的说道：“饿了叫我起来不行吗？”
“这不是怕累着你吗？”黄依依也坐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然后叮嘱道：“少拿些吧，一会吃了早饭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都知道了？”杨憨憨小心翼翼的问道。黄依依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下次你直接说一声，我们又不会拦着你。再说现在也拦不住了，听平平说你的力量有s级了？”
“不知道。”杨憨憨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对这方面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我的空间又变大了。”
“一会顺路测试下吧。还有你的新被动是什么？那么炫酷的。”林平平伸了个懒腰，看样子已经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