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杳杳,别考验我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闻声一震,小小的身子有些僵硬,一张漂亮小脸满是紧张。
她飞速抬起了小手,去捂裴珩的嘴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话已经说完,周围一片死寂。
门外的卫长泽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着没有开口。
被一双软软小手捂住了嘴巴的裴珩眼帘半垂,看向紧紧贴在他怀里的小美人,眼神有一瞬间的幽深。
他的杳杳,第一次这么乖的主动贴进了他怀里。
软软的身子散发着馥郁香气,腰肢纤细,肤肉轻软。
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他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手臂一点点不受控制的收紧。
在梦里,他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
可当真正到来的这一刻,这个画面却让他无端有些恍惚。
他和他的杳杳,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她就应该这么紧密的嵌在自己怀里。
他们两个人,仿佛天生就该融为一体。
“哪里有?小卫你肯定是幻听了!”
顾金陵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随之是推门声,
“来来来,你不是要换衣服吗?来我这个房间!”
门外的卫长泽一直沉默,然后被导演推着进了隔壁的房间。
“裴珩,你说的中午请我吃什么来着?”
顾金陵换好了衣服,但并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他就站在门口,格外兴奋地问着:
“我记得你家里有位厨师擅长做杭帮菜,你让他给我做几道拿手菜尝尝?”
终于反应过来的姜杳杳拿下了自己的小手,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乌泱泱的睫羽颤动个不停。
裴珩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缓缓开口:“好。”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灼热到姜杳杳感觉自己快被对方烧着了。
她甚至恍惚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抬起头来的话,裴珩大概率就该亲下来了。
越想脸越红,越想耳朵越热。
姜杳杳抿了抿红红的嘴巴,眼神有些躲闪。
她还记得是自己主动缩进了裴珩怀里,一边脸红,一边格外隐晦的蹭着身子,努力把自己摘出去。
下一秒,一只大手箍住了她的腰肢。
顺带着禁锢住了她的动作。
小美人抬起泛着红晕的脸颊,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裴珩也在低头看她。
这是个好机会。
刚刚出门的时候,他把那个文件塞进了抽屉里。
但是以裴珩良好的记忆力,脑袋里迅速清晰的排出一系列可以适用在这个场景的霸总语录。
他的思绪在“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自己点的火自己消掉”和“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来回游移。
这种话真的很降智。
裴珩沉默片刻,选了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霸总语录。
“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暗哑,视线紧紧笼罩着怀里的小美人,俯身下来。
灼热的呼吸烧的人心口发颤,那双眼睛格外炙热,深邃又深情,几乎能让人溺死其中。
呼吸纷乱而绵长,他抬手,紧扣住怀中人纤细的腰肢,声音克制而缱绻,
“杳杳,别考验我。”
“再乱动,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姜杳杳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心如擂鼓。
甚至不用裴珩开口说这句话。
她也不敢乱动了。
即使对方放开了她,他也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跟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刚刚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又烫又热。
硬如烙铁。
-
门外,顾金陵在那里说个不停。
大有一幅非要等着裴珩出去,然后和他一块离开的架势。
最旁边来的两个人已经陆续离开了。
卫长泽也换好了衣服,他从试衣间出来,墨镜下冷着一张脸,脸臭的厉害。
视线来回在紧闭的试衣间门口上扫视,他的薄唇紧紧抿着,脸部线条都绷得僵直。
那种感觉。
就像是无能的丈夫抓到了自己已经出轨的妻子。
可是他们的话唠导演还是说个不停,叨叨叨叨没完没了。
“小卫,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卫长泽硬邦邦的丢下两句话,“不了。”
随即转身离开了。
顾金陵心底“啧”了一下,觉得现在的小孩还真是阴晴不定。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索性上去敲了敲门,“裴珩,你到底好了没有?就是八条裤子,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穿上了!”
“你小子究竟在里面干什么,你——”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容貌俊美的男人遮住了他的视线,顺便将顾金陵的身子转了过来,推着他往外面走,
“走了。”
顾金陵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被裴珩推着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什么东西碰在门上的声音。
他正想回头,裴珩那个小兔崽子又挡着他的头把他的脑袋转了过来,
“你不是要吃杭帮菜吗?想吃什么?”
顾金陵被转移了注意力,“西湖醋鱼会不会做?就是食材没有现成的,你让他们空运过来,晚上我继续在这里吃……”
顾金陵只顾着念念叨叨,裴珩偶尔“嗯”一下答应他。
从门口出去的时候,身材高大的男人稍稍转过头,露出线条优越的侧脸。
脸上的粉色还没褪去的小美人跟在他后面,悄悄朝他摆了摆手。
男人弯了弯眼睛,对她做了个口型,
“一会儿见。”
-
姜杳杳打算去洗手间洗个脸。
她的脸现在太热了,又热又红,像是被火给烤过。
大概是刚刚的东西冲击力太强,即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种感觉还是隐隐的没有消失。
越想姜杳杳的耳朵越红。
她抱着衣服转了个弯,差点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
姜杳杳抬头。
卫长泽双手抱臂,戴着副黑色大框墨镜,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
见她过来,对方的脸色更差,脾气也很臭,
“我知道,刚刚你在里面。”
果然被抓包了。
但自己只是换个衣服,又没招谁惹谁。
卫长泽干嘛老追着自己说。
姜杳杳抬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水盈盈的眼睛含着一层光,软软的声音带着点凶,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卫长泽咬牙切齿。
“姜杳杳,你就不知道自爱吗?”
“你跟着裴珩,去男换衣间换衣服,你们俩躲在试衣间里面都做了什么?”
卫长泽声音越来越重。
他低头扫视满脸飞粉的姜杳杳,看着如今对方眼眸含情的状态,气得额角突突突直跳。
姜杳杳抿着嘴巴,“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你当我是傻子吗姜杳杳?”
卫长泽手臂撑在墙上,他的目光像是刀片一般,一寸一寸从姜杳杳裸露的皮肤上划过。
脖颈里没有吻痕,看来就是只亲嘴巴了?
姜杳杳的嘴巴这么红这么软,看起来一定很好亲,裴珩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肯定控制不了自己!
他肯定亲了!
说不定连舌头都伸进去了!
卫长泽越想越过分,越想心里的火越大。
完全忘了以前是他吊着姜杳杳,并且一再拒绝姜杳杳的亲近的。
他真后悔。
之前他可连姜杳杳的小手都没有拉过!
姜杳杳被他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她迈开脚步,往旁边走了一步。
谁料卫长泽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也往旁边走了一步。
反正就是要堵他离开的路。
姜杳杳就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保持不了了。
她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刻意压低的声音闷闷的,凶巴巴的质问对方,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卫长泽!”
“走开,我要去洗手间!”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
她一说这句话,卫长泽整个人都要炸了。
这会儿的卫长泽简直像个怨夫,他撑开双臂拦在姜杳杳面前,咬牙切齿:
“姜杳杳,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你要去洗手间?你为什么要去洗手间?”
面若朝霞的小美人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他。
可是卫长泽浑然不觉,依旧在那里一字一顿的问着:
“刚刚裴珩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就要上洗手间?”
“他弄你了?”
“他进去了?”
姜杳杳缓缓的眨了眨眼睛,明白对方说什么之后,她脑袋里“嗡”地一声,被冒犯的感觉如同烈焰一般直冲天灵盖,气得姜杳杳脸更红了。
她飞速抬手,“啪”地一巴掌甩在了卫长泽脸上。
卫长泽那张脸连偏都没有偏,倒是墨镜歪了几分。
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卫长泽抬手摘掉了墨镜,又垂下脸来。
一脸委屈地看着姜杳杳。
“神经病,真是有病。”
小美人抿着红红的嘴巴,在那里软生细气地咒骂他。
卫长泽充耳不闻,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
但是也不放姜杳杳离开。
对方往旁边挪几步,他也跟着往旁边挪几步。反正他人长得高,胳膊也长,顺顺利利地就能挡住姜杳杳。
姜杳杳被他气的眼睛都红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卫长泽?”
卫长泽紧闭着嘴一声不吭,任由姜杳杳打了他好几巴掌也一动不动。
反正姜杳杳人长得小,力气也轻。
打在他身上,跟被猫抓了差不多。
过了好一会儿,等姜杳杳又给他来了几巴掌,气消的差不多了,卫长泽才旧事重提: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等你回答了我,我马上就放你离开。”
意识到对方的问题是什么,姜杳杳脸憋的通红。
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卫长泽简直就是发神经病。
“没有,什么都没有!”
姜杳杳恶狠狠的说着,又推了对方一把,软软的调子带着气恼:
“女换衣间间的灯坏了,有工人在修。裴珩只是好心帮我看着,我去换了件衣服。”
“我现在要去洗手间洗一洗手和脸,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卫长泽紧紧皱了皱眉头。
他没想到是这种答案。
刚刚在换衣间猜出来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了千万种想法,每一种都气得他立刻就要犯心脏病。
要么是姜杳杳被裴珩那个有钱的老男人迷惑,去做了糊涂事。
要么就是裴珩威逼利诱,强迫了姜杳杳。
再要不然,就是姜杳杳为了嫁入豪门而妥协……
他每一种答案都想了,就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
“你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去女换衣间看一看。”
姜杳杳又使劲推了他一把,
“好狗不挡道,走开,卫长泽!”
卫长泽稍稍愣神,终于被姜杳杳跑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朝着女换衣间的方向走去。
不过是十几米远的功夫,他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到男人的声音。
推门进去,踩在架子上的两个维修工人和他面面相觑。
卫长泽眼睛一亮。
跟对方说了句抱歉,然后迅速离开了。
姜杳杳这次真的没有欺骗自己!
是自己出言不逊。
是自己错怪她了!
-
将衣服收拾好,从大厅里面出去,遇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对方见到了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姜小姐,裴先生让我把您送过去。”
姜杳杳点了点头,跟对方上了车。
这栋庄园占地面积格外大,马术场在西边,裴珩住的那个独栋别墅在东边,这一来一往单靠步行的话,要走很久很久。
加上她又骑了一上午的马,说不定等她走过去,腿都要废了。
坐上车的一瞬间,姜杳杳靠在了座椅上,眼前不时浮现裴珩的脸。
一会儿是昨天梦里那个幼年的裴珩,一会儿又是书里阴沉暴戾的反派大佬。
最后两张脸合二为一,变成了眼底带着浅浅笑意的俊美男人。
裴珩真的很细心,方方面面都在照顾自己。
姜杳杳颤了颤长长的睫毛。
他对自己,好像真的还不错。
进了客厅的时候,裴珩和顾金陵正在下棋。
见她过来,顾金陵连忙起身,随手打乱了棋局,
“不玩了不玩了,这小兔崽子一直赢,真没意思。”
“上午骑马输给你,中午下棋输给他。合着我今天一天光被你们俩欺负了!”
裴珩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落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上,唇边笑意更深。
“吃我的杭帮菜去喽——”
顾金陵刚说完没多久,又突然猛嚎一声:
“裴珩,你们家厨师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是做错菜了?”
这满桌子的菜,怎么没自己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