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护短，师弟也打！
所谓香薰。
是指搭配和利用各类草本植物的杀菌消毒属性，制作成专用的香薰。
烟雾所到之处，就完成了无死角的全面杀菌。
比较常见的就是艾草杀菌。
古代每逢疫病，朝廷就会让家家户户用艾草熏家，以达到灭除病菌的效果。
洛笙歌在储风留下的一本医书里，发现了一方以皇宫避疫方为蓝本改造的消毒熏香。
之所以选中这一药方，是洛笙歌在里面看到了大量的苍术。
洛笙歌以前曾被人科普过，苍术这一味药的杀菌效果，比现代的紫外线杀菌都还要高个百分之五。
而且温和不刺激，比酒精消毒液牛逼！
根据药方将杀菌香薰制作完成后，洛笙歌把手术房里里外外都熏了一天一夜。
之后就房门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解决了无菌房之后，洛笙歌又让人去准备了大量的酒水。
她要提纯酒精。
酒精提纯很容易。
烧就是了。
和制作纯碱的时候一样，先制造几个玻璃瓶和玻璃管子。
左右两边各一个玻璃瓶，中间用密封的水玻璃管连接。
左边放酒水，下方用火烧，酒水沸腾成为蒸汽，通过密封的水玻璃管凝结成液体，再流入最右边的玻璃瓶，那就形成了高度酒。
把高度酒反复提纯三次，就能得到纯度超过90的酒精。
之后加入制造水泥的副产品生石灰过滤，纯度100的酒精也大功告成。
但医用酒精的有效浓度是70——80。
酒精杀菌的原理是酒精能使蛋白质凝固后失去活性从而杀死细菌。
如果浓度过高，会使细菌表面的蛋白质凝固后形成一层薄膜，阻止酒精的进入，使细菌死的不彻底。
所以还得加蒸馏水，根据一比三的比例混合后，可手术用的医用酒精才算彻底完成。
“天，圣女大人你是喝了多少酒，满身酒味儿？”
洛笙歌制作好医用酒精后回到军营。
途中遇到赵寂崕，一闻到她身上的味儿就捂住鼻子。
古代没有橡皮塞，洛笙歌的实验不可能做到完全密封。
她这几天都在搞医用酒精，身上自然不可避免沾染了大量的酒味。
洛笙歌白了他一眼：“知足吧，酒味可比氨气的味道好闻多了。”
想当初她为了制作纯碱在后山烧尿液时那臭味，真是蛤蟆来了都得吐一口再走。
赵寂崕满头问号：“氨气是什么？”
洛笙歌：“是屁！”
她拿着刚出炉的酒精就去找即墨岚，徒留赵寂崕站在原地皱眉，逼逼叨说。
“这咋还骂人呢……没素质！”
啪——
后脑勺突然挥过来一巴掌，赵寂崕神色一凝，立马躲开，等转过身才发现是他师兄莫君曜。
他龇着个嘴：“我就说她一句没素质你就打我？”
莫君曜自然的收回打人的手，云淡风轻：“背后不言他人过。”
赵寂崕磨牙：“她先骂我你咋不说？”
莫君曜讶异：“有吗？我没听到？”
赵寂崕：“……”
师弟心里苦啊。
自从师兄坠入爱河，是全然忘了土龙寨他神之一嘶，和大冬天穿纸裘蹲房顶的助攻之情了。
“正好找你，去阚繁哪里一趟。”
“什么事？今天不轮到值班。”
自从到了容平，就是赵寂崕和阿尧轮流看守了。
“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多小？”
“很小！”
嘶啦——。
赵寂崕的食指被莫君曜用刀喇出一个小口子，滴答落入一盛满水的小碗里。
赵寂崕猝不及防痛的一激灵，连忙用干净布条按住伤口止血。
看着莫君曜控诉：“一来就动刀子，这就是你说的很小的事儿？”
莫君曜没说话，走到绑成麻花的阚繁面前，伸出他的手，在小指的位置划拉一刀，血液滴入，很快和赵寂崕的血液融合。
赵寂崕：“？？滴，滴血认亲？”
他看着融合在一起的血惊悚的不行，颤抖的指着脸色狰狞的阚繁。
“他是我弟弟还是哥哥，不会是我从未蒙面的爹吧……”
赵寂崕是玄清老人早年游历从空无一人的悬崖边捡回来的，所以取名寂崕！
他从未见过父母，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
如果阚繁真是他亲人，那他难道是天启王家的人，他——
“住脑！”
莫君曜看赵寂崕脸色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五味杂陈。
连忙将他从无边际的联想中拉回来。
“不是滴血认亲，笙歌也说滴血认亲也不准，这样做是为了匹配，嗯，血型！”
莫君曜有些生涩的吐出血型这个刚学的词儿。
笙歌说动手术怕大出血导致阚繁失血过多死亡，所以要找几个跟阚繁血型一样的人备着。
她说世界上的血型有三十多种，比较常见的就是诶比偶……嗯，是这个发音吗？
只听了一遍，记得不太清楚。
总之只有血型相同的人才可以输血，不然会产生溶血反应，输血和被输血的都容易有性命危险。
而滴血认亲这法子。
虽然不能鉴别亲缘，但可以一定程度上匹配血型。
相融的就是不同血型，不相融的就是相同血型。
准确率不是百分百，但笙歌说暂时也没有别的法子。
但治疗阚繁这事儿在赤霄军中也都是机密。
毕竟万一被天启摄政王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提前防爆，阚繁这一步棋的作用就不大了。
但他自己试了，两个副将也试了，笙歌试了，阿尧也试了，都是不同血型。
只有赵寂崕还没试。
现在既然他也不行，就只能把职位高一些的参将再轮流拉进来试试了。
赵寂崕听了半天没听懂，最后总结：“所以就还得找人来放血呗？”
莫君曜：“嗯。”
……
半个月后，手术所需的一切设备准备完毕。
即墨岚把医书翻的起皱，又去抓了十几只老鼠兔子做实验，把自己的手术成功率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才有了点自信。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此方世界的第一场开颅手术正式开始了。
即墨岚主刀，洛笙歌副手，其他人门外警戒。
阚繁喝了麻沸散，但大概是蛊虫的原因，一直没昏倒，反而睁着俩大眼睛盯着洛笙歌。
洛笙歌见状直接把他敲晕了。
麻沸散的作用是麻醉神经，让痛觉不那么敏感，但活死人本来就不会痛，洛笙歌喂他就是走个流程。
她让司卿尘研究麻沸散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同盟军的士兵。
冷兵器时代，战场上的士兵大多都是受外伤。
现在已经有了缝合治疗的技术，麻沸散能减轻他们很多的痛苦。
“准备好了吗？”洛笙歌问即墨岚。
即墨岚戴着洛笙歌用千里目和普通眼镜制造的医用放大镜，点头。
“那就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浓烈的血腥味从手术房里传出。
房外的四个方位分别由莫君曜，赵寂崕，阿尧，以及跟阚繁同血形的几个参将把手。
众人严阵以待。
哒！
忽然一声轻微的剥开火折子的声音。
莫君曜侧眸往几个参将所在的北面看去。
一个参将顿时身子一僵，随后一不做二不休，飞速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物体，点燃往手术房的方向一丢。
“去死吧！”
莫君曜看着抛向手术房的东西，脸色霎时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