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知道水稻的产量吗？
她拽着司卿尘走出了成衣店。
身后的老板娘连珍贵的珍珠耳环都没来得及收，眼神直愣的看着前方月白色的背影，一脸的花痴。
这次洛笙歌重新找了间当铺进去，没多久，就揣着两百两银票走了出来。
为了不引起关注，她在每家当铺典当的银子都不超过三百两。
就这样花一个时辰走遍了临安镇的所有当铺，洛笙歌把所有玉镯扳指都当了出去，得白银一千二百两。
人靠衣装马靠鞍，司卿尘毕竟是当过官的，穿上华服往哪一站，谁也不会怀疑那些财宝的来源。
“钱有了，现在该去买粮食和种子了。”
洛笙歌揣着巨款开始走向临安镇的粮店。
因为司卿尘的容貌，一路上回头率爆表。
司卿尘微微皱眉：“事情已经办完了，我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下来。”
洛笙歌看了看他有些黑的脸，调侃：“怎么？长得好看怕被人看啊？”
司卿尘：“没有男子喜欢被夸好看。”
相较于其他男子，他的容貌过于阴柔，在官场时经常被人暗讽不像男人，更有甚者拿他与花魁比美。
他很厌恶这张脸。
洛笙歌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不喜欢？人的美又不分三六九等，难道阴柔美就低贱，阳刚美就高尚吗？”
司卿尘捏了拳头，冷声说：“你不会懂你什么都没做，只因为一张脸与众不同的脸，就被否定所有努力的感受。”
洛笙歌抱着胸挑眉：“但反过来不也说明，除了脸他们根本找不到别的攻讦之地吗？”
司卿尘霍然抬眼。
洛笙歌老神在在，“千人前面，没有任何人规定男子不可美貌，女子不可飒爽。”
“讨厌你的人，你长成什么样他都讨厌，喜欢你的人，你丑陋不堪，也可情人眼里出西施。”
“容貌天生地养，难道你要把所经的磨难都怪罪到一张脸上，那不是自我pua吗？”
“相信我，能怪别人的事儿千万别怪自己，这样你会很快乐。”
司卿尘沉默不语，内心却如惊天骇浪。
世人都要求君子立世，吾日三省吾身，谁听过这种歪门邪道，但就是莫名很爽的话。
洛笙歌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没想开，就逼逼道。
“你若实在接受不了这张脸。我不是给了你一把匕首吗？你在脸上划一刀试试，我保证再也没人会说你好看。”
司卿尘又气又好笑：“你认真的吗？”
洛笙歌：“恩……仅供参考。”
司卿尘：“……”
他别过头，懒得跟洛笙歌说话。
……
很快两人去了临安镇最大的粮店。
洛笙歌开门见山：“老板，米价多少？”
粮店老板看着司卿尘不斐的衣着，连忙扒拉着算盘走过来。
“两位公子，上等米，120文/斗。”
“中等米，96文/斗。”
“下等米，84文/斗。”
“你看你要那种？”
洛笙歌又问：“有面粉吗？”
老板：“有的，150文/斗。”
一斗是12斤，十斗是一石。
洛笙歌去看了看米和面粉的质量，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后，开始下单。
“来40石中等米，10石面粉，送到镇子门口卖腌肉和糖葫芦的小摊上。”
“你这里还卖各类种子吗？”
老板一听这么大的买卖，脸都笑烂了。
连忙点头：“有有有，市面上的甜瓜葵菜粟米豆子小麦种子都有，我这里的种子是最全的。”
洛笙歌大手一挥，每样买了十多斤。
忽然她在粟米的种子里，发现几粒熟悉的金黄色扁菱形种子，她脸色有些激动，小心把其挑出来放在手心。
放在鼻尖闻了闻后，终于确定。
水稻！
这竟然是水稻的种子。
如今各国的粮食以粟米为主，也就是洛笙歌那个时代的小米。
但众所周知，水稻才是粮食界的mvp啊。
她忙问老板：“这种形状的种子还有吗？”
老板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这是混进去的杂草吧？这是种子？”
洛笙歌没办法跟一个古人解释，驯化后的水稻产量是粟米的好几倍。
于是说：“劳烦老板再帮我找找，看还有没有这种形状的种子，我出高价买。”
有了金钱的驱动，粮店老板虽然不知道洛笙歌找杂草种子有啥用，但还是让店员帮忙在种子堆里寻找。
最后扒拉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终于凑够了三两稻种。
为了感谢老板，洛笙歌用五十文一两的高价买了这些稻种。
粮店老板顿时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了。
“如果以后还有这样形状的种子也劳烦老板帮我留着，我同样出高价买。”
洛笙歌付了钱后，对粮店老板嘱托。
粮店老板连忙点头，三两杂草种子换150文钱，谁不留意谁傻子。
从粮店出来后，洛笙歌时不时将那三两水稻拿出来看一看。
这事儿也给了她启发，粟米的产量比起玉米土豆红薯这些，实在是太低了。
她可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这个时代找到这些农作物的种子。
司卿尘作为农官，不说对天下所有种子都耳熟能详，但周国境内的种子肯定是倒背如流。
他看洛笙歌又耗时又耗钱的买了三两杂草种子，还一副如获至宝的摸样，嘴角张了张，到底是没泼她的冷水。
但洛笙歌眼尖看出来了。
她晃了晃布袋里的水稻种子，问：“这东西，你知道作为粮食，它一亩产多少粮吗？”
司卿尘见她信誓旦旦，疑惑：“你当真确定这是粮食种子？”
洛笙歌点点头：“当然，我吃过。”
她接着说了一个任何种田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数据：“水稻这种农作物的产值，低田产一亩600--700斤，高田产一亩900--1200斤。”
司卿尘瞳孔骤缩，几乎是下意识：“不可能！”
洛笙歌说的数值是她原本世界末世前的数值，放在古代可能得减半，但也是粟米产量的好几倍了。
“没什么不可能。”
洛笙歌将稻种小心的放进怀里，然后看着曾经为了天下百姓写出《司农要术》一书的司卿尘。
“粟米的产量填不饱所有饥饿的肚子，但水稻可以。”
“如果你热血未熄，不妨试试换一个地方一展抱负，水稻不会让你失望。”
司卿尘的眼眶蓦的有些红，即便差点官差侮辱也没红过一次眼的他，此时声音哽咽。
“真的……可以吗？”
水稻，真的可以让天下人都吃饱饭，地府再无饿死鬼吗？
洛笙歌声音笃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