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冷漠无情替身34
这一世苏离也同样离开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君澜泽并没有同杜泽一般寻找她,而是……失忆了。
当日君澜泽在炼化秘境法阵时出了岔子。这秘境内的阵法与烙印在君澜泽身上的地宫符咒产生反应,让他一时不察,被体内怨气侵蚀了神智。
暴走之际,君澜泽摧毁了秘境的阵眼祭坛,痛苦尖叫着破坏掉周围的一切。
苏离见状,立即飞上前去双指并拢点在君澜泽的眉心之间。
磅礴的仙力流入君澜泽体内,安抚了那些躁动的怨气,与此同时,梳理了君澜泽乱窜的妖气。
“你……是谁?”君澜泽眼神混沌,随即昏死过去。
望着倒在地上的君澜泽,苏离蹙紧眉头。
为什么君澜泽没有炼化体内的怨气?为什么这一次炼化秘境阵眼没有如原著中那么顺利?
她不得而知。
如今,怨气被她的仙力净化,伤不得君澜泽了。眼下,便只剩他被侵蚀的身体。就看他能否撑得过今晚了。
如果他不幸死于这场走火入魔……
没关系,苏离会让剧情圆回去。大不了,自己一人分饰二角。
天帝只是一个送“苏离”上路的引子而已。
她可以以天帝哥哥的身份跟在广盈身边,然后制作一个傀儡扮演“苏离”。
到最终的关键时刻,“君澜泽”会先死于广盈剑下,然后广盈不敌反派魂飞魄散之际她便变回苏离,完成神魂献祭。
虽然“君澜泽”与“苏离”殒命的顺序颠倒,但也符合了原著结局。
而天宫之中,天帝本体复苏,他自会完成剩下的剧情。
没关系,反正她有的是办法。
苏离就这样在君澜泽身边待了整整十天,这十天内君澜泽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妖气波动。
如果不是与天帝有一丝牵绊的本体流灵玉并没有断开与君澜泽的联系,想必自己也不会这般等着了。
终于,君澜泽的妖气开始流转,继而睁开了眼。
君澜泽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苏离已经消失在原地。
如此就足够了,只待他与广盈相遇,自己完成献祭,她就可以走了……
苏离隐藏气息,化作一只蝴蝶,一路默默跟随着君澜泽。
当君澜泽又一次因为想要试图想起些什么而头痛欲裂,崩溃大叫时,苏离的内心忽然产生一抹异样的情绪。
是心疼吗?好像并没有如此简单。
她似乎在这其中品到了一丝痛苦,与君澜泽感同身受的痛苦……
想到这里时,流灵玉突然发热,苏离一愣,看向胸前的白色玉石。
她似乎体悟到了什么,流灵玉本就是伴随着天帝降世的东西,共鸣其实只在一刹那。
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发热,那么第一次是在什么境遇下呢?
苏离想到什么忽然瞳孔一缩。
当年在惩戒台上,天帝哥哥被广盈讽刺时,是不是握住了流灵玉?
而那时,她的本体在发热……
她在愤怒,亦在对广盈鄙夷的词句感到慌乱……
慌乱。她在因为尊贵的天帝哥哥被人鄙夷而慌乱,也在因为……广盈所言其实非虚而慌乱。
而天帝哥哥又在慌乱什么呢?
原来那时候,她就跟天帝哥哥共鸣了吗?
知晓流灵玉本质的天帝哥哥……当初又在想些什么?
是否会在心里对她的慌乱刨根问底呢?
苏离死死抿着唇瓣,默默体悟着来自君澜泽的痛苦。
她好像在这一刻,终于真正懂得了一些属于正常人的情感。
她不愿待在这个位面,似乎更多的,是不想再被眼前之人伤害。
不论是魏澜,还是杜泽,亦或是君澜泽,天帝哥哥……
他们都会让她快乐,也会轻易让她受伤。
苏离愿意为了现实的世界付出一切,愿意为了寻求刺激伤害自己,却不愿为了眼前这个人……委屈了自己。
冥冥之中,苏离觉得,这个人会更好,他分明会让自己处于一个绝对主导的位置。
而不是让自己受到委屈,哪怕一丁点。
可为什么会得到如此结论呢?苏离依旧想不明白。
君澜泽死死抓着头发,周身妖气四溢,继而显示出妖相。
良久,他才喘着粗气平息了下来。
君澜泽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幻影,他呢喃道:“是谁……你到底是谁?”
君澜泽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幻影,然而幻影终将被他的手打散,阳光透过指尖倾泻到他的身上。
君澜泽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是人类的手。
直到不久前,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妖族。可……潜意识里分明觉得自己是个人类啊。
而且是个……有伴侣的人类。
君澜泽起身,继续行走于秘境之中。
他醒来时,周围一切都是抓痕,形似祭坛的圆形石柱被破坏得彻底。
只有他一人躺在废墟之中。
可他总觉得,昏迷期间有个人在守着他,那个人大概就是他的伴侣吧。
现在他却只有孤身一人,君澜泽有些不甘心地再次大喊大叫。
“你到底是谁——”
可惜,没有人回应他。
只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小蝴蝶绕着他飞舞。
这只蝴蝶跟了他一路,若不是没有在它身上察觉到任何妖气波动,他甚至以为这是一只通了灵智的小妖了。
说来可笑,他不愿承认自己妖族的身份,却似乎对妖族的一切很熟悉。
经过几天与“自己”的磨合,他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外,也知道了自己的水平。
一只经历了走火入魔的黑蛟。
眼下,还是先寻找草药疗伤。
然后,就是找那个可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伤得如此之深,真有伴侣的话,她应该会担心地赶来吧。
怎会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呢?
君澜泽不认为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敢断定,自己一定爱惨了那位“伴侣”。
所以即便失忆了,那人留下的痕迹也在深深影响着他。
君澜泽一路畅通无阻,困惑之际不期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这人周身散发着难闻的气息,阴郁诡异至极。
女人的裙摆上亦溅上了数不清的血渍,她身子僵硬地转头看向君澜泽,咧嘴一笑,“你也要抢过去镜吗?这可不是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