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蛇蝎心肠
眼看已经远离茅草屋，赵武终于说出心中的疑问：“殿下，我们这样做，唐姑娘会不会很伤心呢？”
“应该会吧！”
姜灿自然明白，不过就当下而言，必须如此。
从当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无论是雷温，还是那位未曾谋面的唐唯啸，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一种傲气。
所以对付这种人，只能比他们更傲。
必须让他们由心底服气，才会换来长期且没有隔阂的合作。
故而短暂的不悦，是为长期的信任而服务。
就在此时，姜灿被莫名其妙地撞了一下，而且还被无情地骂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走远。
“是他？！”
姜灿驻足，若有所思。
每次遇到这位蓬头垢面的男子，看似随意巧合，但又似乎有意为之，而且对方似乎很讨厌自己。
可思来想去，两人似乎并不认识，故而更谈不上恩怨情仇。
罢了！
随他去吧！
姜灿懒得理会，于是和赵武继续向前。
天色渐晚，霓虹初上。
越往城市中心，来往的行人就越来越多，而无意听到的消息，也不绝于耳。
“听说现在的俞家，已经处在内斗的边缘！”
“我还听到一个更加爆炸性的消息，说是俞家二少爷表面上是去救俞家大少爷，可实际上是想借机将之除掉，从而独吞俞家的产业！”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
“千真万确！”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从民众的交谈中可以看出，俞家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自乱阵脚，从而成为最好的突破口。
斗吧！
斗得越激烈越好！
姜灿心中暗语，别提有多兴奋。
很显然，这次放俞尤矾回去，当真是放对了！
按照俞家当前的情况，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只要静静地等待，然后坐收既得成果便是。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马六去了夜不归！”
“噢！”
姜灿咧嘴一笑，看来今日收获不小。
“走，我们也去夜不归！”
话音落下，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紧随左右，而影卫迅速消失。
此时的夜不归，早已人头涌动，可以想象它的影响力不言而喻，但这也是多少家破人亡而支撑起来的繁华。
而这！
更是姜灿来此的目的。
有关幼女一案，必须尽快了结。
和先前一样，姜灿和赵武都经过特殊装扮，从而隐去了真实面容。
“公子，您来啦！”
“公子，还请在卓妈面前，为小女子多多美言哦！”
“公子…”
姜灿的出现，立即引来不少女人驻足围观，而且全都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但是无人靠近，更没有人打他的主意。
若所料不差，这应该都是卓瑗的功劳。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既然无人打扰，姜灿也乐得清闲，于是便和赵武直奔卓瑗的豪华套房所在地。
“姐姐？”
“……”
“姐姐？”
“……”
无论姜灿怎么呼唤，愣是没有任何回应。
推门而进，空无一人。
即便如此，姜灿并没有失望，反而还有些高兴，若是卓瑗在此，必定少不了一番折腾。
可她竟然不在，那就省事多了。
紧接着，姜灿让赵武把风，而他自己，则迅速串入里屋。
屋内的气氛，依旧朦胧迷离。
特别是床榻上的那几块贴身布料，直叫人心里发痒，更是让人来了就不想走，只想在此战斗到天明。
美好画面，已然显现。
在姜灿的脑子里，已经刻画出卓瑗穿着那几块贴身布料的场景。
迷离，诱惑！
姜灿略微失神，但很快便清醒过来，目光艰难地从那几块贴身布料上移开，然后开始左右上下的仔细翻找。
至于找什么，他没有目标。
总之一句话，无论找到什么都可以，没有要求也没有标准。
“这是…”
终于，姜灿发现一个精美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账册，账册里登记着不同人名，就连现任知州胡世瑉也在其中。
而在每个名字的后面，还记录着各自的喜好。
再往后翻，那是女孩们的信息。
比如姓名，年龄、出生、属相、身高等等。
从账册的信息不难看出，明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在糟蹋小女孩，而且夜不归会根据他们各自的喜好，送上最佳匹配者。
畜生！
人渣！
姜灿实在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即把这些人渣送上断头台。
可是不能！
在相关罪证还没有齐全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旦打草惊蛇，没准会前功尽弃，所以还得忍耐。
当前最要紧的事，那就是尽快把这些小女孩救出。
想到此处，姜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账册放回去，然后又把相关物件放回原位，接着便推门而出。
“走！”
姜灿没有多说，赵武也没有多问。
按照俞尤矾的交代，夜不归会在今夜将幼女送到相关人员手中，而姜灿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确认卓瑗的动向。
当前看来，对方确实已经在行动。
“公子，您怎么走了？”
“姐姐不在，所以我先回去了！”
姜灿随口而语，然后又道：“对了，若是姐姐回来帮我说一声，就说弟弟想她了！”
语毕，离开。
姜灿的脚步飞快，不知是因为担心卓瑗返回撞见而脱不开身，还是为那些即将遭受磨难的小女孩而愤怒。
此时此刻，想要杀人。
在离开夜不归之后，姜灿和赵武来到了一处宅院的外围。
啪啪！
掌声轻轻响起，影卫凭空而现。
姜灿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情况如何？”
“回殿下，均在掌握！”
“准备行动！”
“是！”
话语不多，简短几个字，但却蕴含着杀意。
今夜！
有人要毙命！
在赵武的护送下，姜灿轻轻向着宅院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和往常一样，礼物送到立即撤退，千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引起他人注意！”
“卓妈，州府的要求有些太过…”
“无需多言，按我说的做！”
“是！”
很显然，里面主事之人，正是夜不归的老鸨，卓瑗。
常言道，女人善变，此言不假。
当日在夜不归，卓瑗那迷人的身姿，让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甚至不惜花高价都要与之共度良宵，可她却漠然置之。
谁能想到，半老徐娘，竟是蛇蝎心肠。
当真是印证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