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工作
今天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总会有一些的刺头过来，拿着拙劣伪造的死亡证明，被戳穿后，竟然还在事务所内大放厥词。
比起叫保卫科，鹩喜欢亲自动手。而此时的朗姆看着倒在地板上的闹事者，急忙劝住了还想动手的鹩。“够了够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哎？我才打了一拳啊？”鹩甩甩手腕，跳回了柜台里，这时其他的雇员不满地说道：“鹩，这种事交给保卫科就好，你怎么还先动手了？”
“是这家伙先袭击朗姆的，我只是阻拦一下。”鹩云淡风轻地解释完后，看向朗姆，“哎，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下次注意点。”朗姆摆了个苦脸，紧接着问道：“我之前托你保管的死亡证明在哪？”
“死亡证明？我交给兰地了，他说有用”鹩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袖口的血迹。“你要的是哪个死亡证明？”
“当然是可以执行死亡的啊？难不成我说的是死因的那个吗？”朗姆揉了揉眉间，跟这样的同事共处实在是劳神。“算了，我找一下兰地吧。”
“好啊，对了。记得稍微跟他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动手的。”
“怎么，你害怕打不过他？”
朗姆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咚咚咚——”敲门声过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请进——”
推开门，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坐在一张儿童桌前，写着文件，摆着两条腿，虽然样子是个孩子，但是他可是活了二百年的家伙，朗姆也才一百六十多岁。
“兰地？有时间吗？”朗姆敲了敲门框来提醒。
“朗姆啊？好久不见啊，怎么是来给鹩辩解的？”兰地抬头，一副严肃的表情审视着朗姆。
“那个”朗姆硬着头皮狡辩道：“鹩他做得确实过火了，但是，情有可原嘛。酒先生不说说过吗，‘闹事’的别留情。”
“你俩感情真不错啊。”兰地拿着手中的笔有着节奏地敲着桌子“你觉得，我要不要把他调到二科呢？”
朗姆默默地盯着兰地，缓缓开口，“如果您想做的话，就做吧。您是科长。”
“啧——“兰地放下笔。“得了吧，谁都知道你们俩感情好。我还不想得罪人呢。说吧，找我干什么？”
“鹩说您之前把死亡证明收了上来？”朗姆看着兰地身后的档案袋，问道：“不是说，除了档案科，都没有收缴顾客档案的权力吗？”
“你的鼻子真灵啊。”兰地按照朗姆说得顾客信息开始在档案袋里翻找。“大小姐回来了，知道吗？”
“知道啊，昨天大小姐跟我打招呼了。话说她留学这么快就毕业了？”
“三年了。”兰地扭了扭脖子。“最近酒先生正在为大小姐接风洗尘呢？”
“真是的，这种事也不先通知员工，搞得我们手忙脚乱的。”兰地不满地小声嘀咕道。
“然后嘞，大小姐回来怎么了？”
“听小道消息说，酒先生似乎打算让大小姐接手事务所。”兰地掏出几张纸，撇给朗姆。
“小道消息？我们就是做小道消息的啊，”朗姆搓了搓纸，然后小心地夹到档案夹里。“我觉得不太现实。”
“酒先生一直都有隐退的念头，现在大小姐回来了。就找到接班人了。”兰地拄着胳膊，脸上浮现着奇怪的淡然。
“这就不是我考虑的事了，反正照常给工资就行。”朗姆转身走到门口。
“记得把门带上。”
“知道了。”
下班的时间马上到了，朗姆跟鹩吩咐道：“记得过来接我们，你别忘了。”
“放心吧，我吃完饭就来接你俩，等好了。”鹩开着车一溜烟的离开了。
“我也应该去接一他，”朗姆擦了擦胸牌然后收起来，随后跟随着定位来到了尼克的住所外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打砸声。
玻璃，瓷器，铁器似乎被暴力地摔在地上，还伴随着男人的嘶吼与咆哮。
“被打劫了？绑架了？”朗姆迈着大步朝着大门快速靠近，从怀里掏出电击枪充能，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甄别里面的情况。
“够了，都够了，今天我要把你们都毁了！”
“都死吧，什么家伙，我再也不用看到你们了。“
”哈哈哈——太爽了——”
朗姆摇了摇门，略微松动，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脚将门踹翻，走到里面，端着枪。“别动——”
“啊？”此时屋内衣衫不整，邋里邋遢的尼克，拿着一枚榔头茫然地看着朗姆。“朗姆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你先把榔头放下。”朗姆指了指地板，尼克小心地放下榔头，缓缓起身举手。
“太阳围着什么转？”朗姆问道。
“不是地球围着太阳转吗？”尼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看起来没有堕化——”朗姆这时才放下手里的枪，环视一圈，发现地板上全是陶瓷和玻璃碎片，整个家完全就是被拆迁过了一便，除了承重墙就没有一处完整的。
“这都是你搞得？”朗姆抿了抿嘴中，心中不免惊讶。
“对不起啊让您见笑了。”平静下来的尼克，搬来了一个三条腿的板凳坐了下来，喘着粗气，汗流浃背。“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
“嗯？”朗姆在地上看到一个有趣的东西，捡了起来。“这不是，你的最佳员工的奖牌吗？怎么被砸的像块柿饼似的？”
“那东西留着有什么用？除了经得起砸以外。”尼克看着满目疮痍的屋子，没有任何的悲伤，反而露出酣畅淋漓的微笑。“呵呵呵——”
“一进门，我还以为你堕化了呢。差点开枪。”朗姆用脚给自己扫出一片空地。
“之前有过几次差点就堕化了，好在生活又给我一棒子打回到了现实。”尼克摸了摸有些烫手的后颈部。“芯片好烫啊，估计再过几分钟就要承受不住了。”
“你看起来被压抑很久了啊我还以为你上次吃饭时候释放的差不多了呢。”朗姆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似乎快要淡下来了。
“只能说稍微好些而已。”尼克咽了口唾沫，打趣道：“不是不想堕化，但想到堕化后还有比现在更操蛋的生活，立马清醒了不少。”
“准备准备吧。马上就要带你走了。”朗姆扯下窗帘递给蓬头垢面的尼克。
“不不不，我还没有蠢到把衣服给撕了的地步。在上面呢？我换一下。”说罢尼克便匆匆上楼去了。
朗姆看着他的背影，很随意地说道：“可惜啊，如果堕化了，我就能省不少事了。毙了也算是合同里的‘不可抗力’条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