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业务流程
“看海？”鹩打了个哈欠。“啊——那是得出城的，虽然不远。”
“这不是问题，就是路程需要开车。”朗姆拍了拍鹩的肩膀。“我需要你和车。”
“你要是想借车就拿去呗。”鹩满不在意地趴在桌子上。
“不，是你和车。你俩我都要。”朗姆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你终于对我下手了？”朗姆立刻精神的瞪着眼睛看向朗姆。
”你他妈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让你当司机兼保镖，懂？”朗姆揉搓着鹩的头发。
“滚滚滚，发型都乱了。”鹩移开脑袋。“你不就是那些地痞流氓吗？你又不是对付不了。”
“你指望他们讲规矩？而且你别忘了，城里和城外根本就不是一套规矩。”
“嗯”鹩思考了一会儿，提到：“可这就算我陪你加班了，这加班费”
“我补偿给你。”朗姆很爽快的拍桌子。
“行，那就这么定了。”
下午的时候，朗姆照例对客户进行身份审查，虽然为他们办理了业务，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事务所还是会对他们进行核实，包括警察局的档案，银行失信记录等等，来确保这个人的信誉。这对于朗姆这样的“行家”其实挺轻松的。
为什么不先审查再办理？那样客户不就被其他公司抢走了吗？
”奇怪了？”朗姆看着从银行调取的记录，仔细分析了起来。“尼克先生的账户，近几天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资金转账啊？转给了另一个人，不会是洗钱吧？下午去银行核实一下吧。二道贩子的资料库，不一定可靠。”
就在朗姆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只手悄然搭在了肩膀上。
“嗯？”朗姆一个激灵，扭过身子，看向来者，问道：“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我记得还没到学校放假啊？”
“我都毕业了，朗姆叔叔。嘿嘿。”大小姐瞅了瞅朗姆桌子上堆得满满的文件，露出得意的笑容。“放心，等本小姐接手了这里，肯定给你减少点工作量。”
“那您可得赶紧努力了最好是明天。”朗姆咬着笔，不情愿地翻出一堆揉成一团的单子，然后突然琢磨过来什么。“什么？接手这里？大小姐你啥意思。”
“不告诉你。”大小姐从桌子上一跃而下，然后摆摆手。“我先去找父亲了，你先忙吧。”
“哦，好吧”朗姆将那些没用的文件一挥手扫进垃圾桶。“这丫头，跟老板真是一点也不像。”
下班时间到了，尽管掐着时间直奔银行，但此时银行的门口还是被各色各样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保安不得不立起路障，来迫使人们站成一队。
“滴——”朗姆接过从保安手里面的仪器吐出来的小票——109号。
“还行，至少没到几百以后。”朗姆将纸条收进口袋里，然后便刷起了手机。
美女，美食，美景盯着手机屏幕所所展示的，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总是很轻易地让看客沉入其中，但是朗姆却只对这些东西相视一笑，毕竟经历过就知道这些东西终将沉浮。
不过有一条不起眼的直播内容倒是吸引了朗姆的注意，那是一个关于游行的。视频里一群人高举着写满“人身自由”“死亡自由”话语的标语，向着军队和警察示威。
警察和抗议人群，群情激愤，他们扯着嗓子大喊着，滑稽的是，两方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楚，人群的骚动也让警察们更加警惕。
此时，人群里一个女人竟然拿起手枪，见到这一幕的警察出离惊恐，立马对着女人嘶吼着什么话。但是女人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扣下扳机，血泉喷涌，尸体倒下的那一刻，一阵电流的“嘶嘶”声，若隐若现。
群众见到此情此景，非但没有感到恐慌，情绪竟然出奇的高涨了起来。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他们像是胜利者一样，将血肉模糊的尸体抬起来，丝毫不顾及尚有余温的鲜血淌在他们身上，朝着警察逼近，并且质问道：。“看到了吗？你们这些走狗，我们拜托了控制，拜托了克制！”
这疯狂的样子，早已让对面的警察严阵以待，双方很快便爆发了肢体的冲突。
在外乡人看来，他们就是狂热的邪教徒，邪恶暴虐。但是，只有这个国家的人明白，这些人所做得乃是“正义”。
也就在此时，直播突然中断。朗姆意犹未尽地盯着黑漆漆的屏幕，然后感慨道：“何必呢？”
此时银行的广播念到了自己的号码，朗姆信步走到柜台，客气地对着柜员说道：“我想见一下你们的经理？”
“您是要办什么业务吗？”柜员埋着头，整理着一大把的收据。
“对，大业务。”
“好的，这就给您安排。”柜员说着抬起了头，两人一对视，立刻愣了几秒。
“尼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朗姆有些吃惊。
“是你啊，小哥。怎么上午刚给我办理业务，下午提成就拿到了？”尼克结果朗姆递过来的身份证。
“不是。不过倒是挺巧的。”
“是啊。”尼克还回身份证后，指了指一旁的侧门。“经理在里面，进去就行。”
“谢谢啊。”朗姆转身就要走，尼克却叫住了朗姆。“朗木先生，一会儿能否等一下我。”
“行。”
朗姆从经理这里调取了那个可疑的银行账户，除了所有人的情况特殊外，就没有其他的疑点了。朗姆也不想深究，拿着装有记录的u盘，离开了银行。尼克也等候多时了。
“朗姆先生。您出来了？”尼克很正经地跟朗姆打招呼。
“兄弟，你现在又不是在工作，可以不用敬语的。而且，叫我朗姆就行，先生就免了罢。”朗姆将u盘收了起来。将一份装裱好的奖牌递给尼克。
”你们经理让我给你的，说是这个月的最佳员工。因为你离职了，所以算你的。“朗姆掂了掂，看到尼克发呆，说道：“挺沉得。”
“不好意思。”尼克急忙接过，收回到了包里。
“那么，有何吩咐？客人。”朗姆下意识地抻了抻衣领。
“哈哈，没事。我这不是刚离职了吗？想找个人吃饭，我请你。”尼克举起手里鼓囊囊的公文包，示意朗姆。
“这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如果你能开心的话，上桌，上课，上天都行。当然除了上床。”朗姆心理也泛起了嘀咕：白风在家，晚点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走吧。正好，我对你们的工作太好奇了。”
“有什么好奇的，我们遇见的奇葩不比你们少。”
街区的大本钟上，时针和分针停在了同一条线上。太阳渐渐从天空中淡去，云层消散，月亮宛如一只眼睛开始俯瞰这个牢笼般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