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客
夕阳的余晖映在街道上，街道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太阳。
“三，二，一。”心中默念着倒计时，太阳渐渐地从天空当中淡去，也随之带走了光，整个世界陷入了几秒钟的黑暗，随后高楼大厦之间的灯光此起彼伏的亮起，成为了夜晚的太阳。
“太阳关闭了。”朗姆看着空荡的大厅，敲了敲隔窗，惊醒了鹩。
“啊——”鹩打了个哈欠，迷瞪地问道：“几点了？”
“废话，太阳都关闭了，肯定到六点了。”朗姆看到周围其他的职员也纷纷地从柜台撤离，问鹩：“一会儿跟着大家去吃食堂吗？”
“我拒绝。”鹩厌恶地摆摆手。“天哪，后勤科的那些人，做得菜，太健康了！乏味，难看。要我说，咱俩一会儿开小灶怎么样？”鹩冲朗姆挑了挑眉毛。
“下馆子啊？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开呢。”朗姆囊中羞涩地摊开手。
“我请你。”
“那走。”
事务所的外面，感受不到风与人，也感觉不到冷与暖。生活在这个宛如温室一样的国家之中，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
“这外面，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鹩跟在朗姆的后面抱怨着。
“咱们附近本来就没有居民区，原本以前还有个商场，结果老板破产。彻底没人了。”朗姆环顾四周的空楼，隔着窗户望向黑漆漆的房间，莫名感觉后怕。
“也真是佩服老板能拉这么多客人。”鹩的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饿了。”
两人顺着西边的街道，走了十来分钟，才发现一家店的门口用着霓虹灯串排成的几个字——李氏炒面。
两人也没有过多的犹豫，走到门口，大门紧闭。举起手，敲了敲铁门。
“咚咚咚——”几声过后，铁门打开了。里面的景象竟然难得的氤氲，没想到其貌不扬的饭店内部，竟然早就人满为患了。
“这家店我常来的。”鹩很亲近地和老板打了声招呼，然后服务员就把两人引到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朗姆坐下，看着菜单犯了难。
”怎么了？发什么呆啊，不是，你想点几道菜啊？”鹩看着朗姆犹豫的样子，担心起钱包，但是话已经说了，就必须答应。
“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好吃什么。太久没吃饭了。”朗姆把菜单推给鹩。“你不是常客吗，你来点吧。”
“哦。那老样子。“鹩对服务员说道：“两份炒面，一盘白切鸡，一盘凉菜。”
“好的。”服务员转身离开的时候，鹩看了眼朗姆，然后对服务员提醒道：“对了，不要辣。”
“好的，您稍等。”
很快，两份热气腾腾的炒面被端上了桌，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朗姆刚想要动筷子的时候，瞥见窗外的马路对面，有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姿态古怪。
“怎么了？再不吃就凉了？”鹩鬼鬼祟祟地从朗姆的盘子里夹出一些面放到了自己的盘里。
“鹩，对面的那个人是不是要崩溃了？”朗姆有些顾虑地指着窗外的怪人。
鹩拨开帘子，马路那头的男子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后脖颈，病态的面孔近在咫尺，那双险恶的眼睛移向了两人这边。
“啧——”鹩脸色不悦地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吃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你干什么去？”朗姆悄声叫住鹩。“你不会想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他吧？”
“不然呢？”鹩挽起袖子。“要是然他闯进店里，我可不想倒胃口。”
就在两人讨论的时候，窗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几辆警车纷至沓来。警察冲出来，干净麻利地将怪人捆了起来。
但是怪人却极不配合，嘴里面嘟囔着什么，随后撞到了一个警员，不断地用脑袋砸向警员，试图抢夺他的配枪，朗姆注意到男人的眼里开始渗出白色的粘液，那是很糟糕的情况。
周围的警员努力地将男人分开，然后用一个仪器，扎在了男人后脖颈的位置。一瞬间乍现出一道火花，随后疯狂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脖子处的皮肤完全焦黑，在路灯的光下，隐隐能看到升起的黑烟。
“这么快就执行了处决吗？”鹩坐回到座位上，然后利索地将窗帘拉上。“赶紧拉上吧，你难道想看这么恶心的画面下饭吗？”
朗姆夹了口面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无所谓地问道：“这种事，咱俩不是见怪不怪了吗？不过就是死个人，大惊小怪什么？”
“不是怕，是恶心。”鹩喝了口水压压惊。“死人没什么，但是刚才的场景太恶心了，尤其是那一脸的白色粘液，就跟，蜗牛的一样。”
“没办法，毕竟芯片崩溃了，压抑的情感一下子全部迸发出来，大脑肯定会受不了的。”朗姆舔了舔嘴唇。“不错啊，这个面。”
“是吗？我倒是有些没胃口了。”
“那你的那份我替你吃了吧。”
“长得不美，想得到美。”
从饭店出来后，二人便分道扬镳了。穿过街区后，朗姆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出。走廊里堆满了一些家具，似乎有邻居搬了过来，朗姆也没放在心上。
来到门口，朗姆发现一个宽大的包裹正躺在地上。
朗姆蹲下身，好奇地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红菱？母亲吗？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发礼物了？”
朗姆没有多想，便将包裹抬回了家，实话实说这个包裹竟然意外的沉重。好不容易搬回家里，朗姆迫不及待地拆开塑封，扒开泡沫，狐疑地从里面拿出一只手臂。
“嗯？”朗姆攥了攥这只硬邦邦的手臂，又看到从里面飘出来的一份说明书，拿起来阅读一番。这是一款居家型女体机械人。但是，除此外就没有其他的信息了。竟然是个三无产品。
“不会是从哪个二手市场淘来的吧？”虽然心存顾虑，但是想到是母亲送来了，朗姆还是硬着头皮品了起来。
“嗯，感觉有些怪怪的？”朗姆将机械人拼好后，审视着机械人，似乎有一种上当的感觉，首先便是机械人的身材比例，小短腿和不知道什么用的裙摆暂且不提，站起来竟然连朗姆的腰都够不到。
朗姆再次拿起说明书读了起来，一行文字说明，给出了答案：迷你型。
“我不记得跟她说过我喜欢矮个子的女生啊？”
朗姆按照说明书的方法启动了机械人，显示一阵意义不明的协议说明，紧接着便是“叮铃铃——”的启动音。
机械人渐渐睁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很有礼貌地问道：“您好我是白风，请问能为您服务什么？”